“招兒,你真要這么做嗎?”子梨擔(dān)心地問道。
“你這個大路癡,住了幾年的小區(qū)都能迷路,去那么遠,我們很不放心?!狈冀阋泊騺黼娫?,勸白招兒三思而后行。
“你們放心吧,我會小心點,等我給你們寄明信片和禮物。”
白招兒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話:“這次回來,我就帶大黑去叫你們,我要讓你們分享我的喜悅?!?p> 坐在火車上,白招兒看著窗外風(fēng)景,她心里滿滿的,充滿力量。
早在有了遠行的想法之后,白招兒就做了很多攻略,還在網(wǎng)上約了幾個人一起騎新藏線。
到了火車站,其中一個網(wǎng)友阿法已經(jīng)等了一會兒,是個年輕男孩,長得高高瘦瘦的。
兩人相視一笑,沒有拘謹,就好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候客廳里三三兩兩地坐著人,有些人睜著眼睛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有些人閉著眼睛假寐。有人交談著,有人戴著耳機。
整個空間里,彌漫著各種泡面、泡爪、香水、汗腥味混合的味道。
白招兒不知道他們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還會不會回來。
人一輩子,要遇見很多人,但大多數(shù)人都是匆匆而過,在你的生命中不會留下一點痕跡。
因為自行車不讓隨身攜帶,只好辦了托運。招兒和阿法擠在人流中,坐上了車。
鄰座的乘客是個XJ人,白天沒見他喝水吃東西,也不見起來上衛(wèi)生間,只見在那睡覺。
后來聽說,那段時間是他們的開齋節(jié),太陽出來后不能進一切食物,包括煙。
也不能行房,諸多的忌諱,要等太陽落山才能進食,這樣是在磨練自己,提升自己。
XZ更能親眼和切身體會到什么是信仰,我們是希望神明能幫我們得到所欲望的東西,去求神拜佛,求煙緣,求富貴,求成功。
而他們是能傾其所有給予神,無欲無求。
這也是很多人喜歡XZ的原因吧!有信仰的人,他們有希望的光,活著不都是為了希望嗎?
甘肅進入XJ地段,隔著暗淡的玻璃窗,太陽的光和溫度都不強烈。
一眼望去一望無際的荒涼,看不到一點生命跡象,只看到高壓電線和無數(shù)個風(fēng)力發(fā)電機。
南方長大的白招兒從沒有見過這無邊的荒漠,頓時心生畏懼,感覺自己像要被吞噬。
她希望她的過往被吞噬得干干凈凈,什么都不要留下。
奇怪的是,白招兒竟然沒有想象中那么思念大黑,也許在她心底,此處一別,舊的招兒將死去,新的招兒會回來好好愛大黑。
終于熬過了五十多個小時的火車,來到了WLMQ。
白招兒感覺人都散架了,渾渾噩噩,雙腿打漂似的,跟在人流后面下了火車,去托運點取了自行車。
網(wǎng)上約的另外兩個妹子都還沒到,好在其中一個NMG妹子楊子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先幫預(yù)訂了青旅。
青旅是愛旅行的人都非常喜歡的住宿點,以年輕人為主客,來自五湖四海。
麥田青旅又是個國際青旅,也住了些許的外國人。
白招兒和阿法住進了男女混住間,四張上下鋪可以睡八個人,里面已經(jīng)住進了三個人。
大家都是因為各種原因來旅行的,又是陌生人,沒有共同的利益,拋開了現(xiàn)實生活中的爾虞我詐,反而感覺隨性和感性。
“你們好!我是白招兒,來自南方,我是來自我救贖的。”
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后,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喝酒,做做小游戲,或聊聊各自的經(jīng)歷。
帶了樂器的不由自主的獻上一段,這種感覺白招兒很喜歡,輕松自在,竟也開朗了很多。
在沒有利益的氛圍下,不用刻意去討好誰,想說就說,張嘴就笑。
“干飯去!”
“走,吃飽才有力氣接下來的長路漫漫?!?p> 每到了飯點就有人開始約飯,都是實行AA制的。
“南方女孩,吃完干啥去?”
“一起玩嗎?!?p> “必須的!”
“那走!”
“走!”
吃飽肚子就想著怎么去玩,白招兒心想,來到一個地方想了解當(dāng)?shù)氐娜宋娘L(fēng)情,博物館是非去不可的!于是,幾個人一起去博物館。
博物館琳瑯滿目的展物看得眼花繚亂,白招兒印象最深的是那消失的樓蘭古國中跨越兩千多年還栩栩如生的樓蘭少女干尸。
白招兒耳邊響起一首歌曲里面唱的曲兒:聞著芬芳跋涉無限遠,只為看清你的容顏,誰與美人共浴沙河互為一天地,誰與美人共枕夕陽長醉兩千年,從未說出我是你的塵埃,但你卻是我的樓蘭!
接著,白招兒幾人又去了大巴扎,XJ的大巴扎就是集市,農(nóng)貿(mào)市場的意思,遍布XJ城鎮(zhèn)。
XJ男人的穿著都很簡單樸素,但是女的,不管老少都穿得色彩絢麗,平時俗氣的大紅大紫的顏色,在這兒卻變得非常好看。
XJ的姑娘漂亮也是眾所周知的!她們的美不同于漢族女子,美得既有侵略性,又讓人經(jīng)不住親近,可遠觀可親近。
這讓白招兒好生羨慕。
想到芳姐的美容店剛好新開了分店,就在買特產(chǎn)的店鋪上挑了一把XJ式的匕首,把柄是一個馬頭,欲祝她馬到功成。
很少有女人會喜歡匕首,可是芳姐一定會喜歡,因為她不同于一般的女生。
她在經(jīng)營好家庭的同時,一直沒放棄自己的事業(yè)。
最難的時候,店面門可羅雀,把幾年賺的錢都虧了回去。
但這點打擊算什么,沒過多久,她又重頭開始,不僅把店鋪拯救了過來,還開了分店。
芳姐是個女人,骨子里,芳姐比男人還清醒、堅強。
給子梨挑了一對精致的銀耳墜、一只碧綠色孔雀毛制作的發(fā)卡,她喜歡這些東西。
子梨最近迷上了看小視頻和拍小視頻,大有想做網(wǎng)紅的意思。
店鋪的老板娘是個很美的XJ女人,同為女人,白招兒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還鼓起勇氣跟她合了一個影。
網(wǎng)友楊子從天津坐了火車過來,白招兒和阿法騎車去接她。
楊子不愛說話,微胖可愛的一個小女生,帶著一副眼鏡,還是一個在實習(xí)的大學(xué)生,單純可愛。
白招兒瞬間被她身上的活力感染了。
感覺自己也年輕了不少。
大黑打了幾個電話,白招兒沒接,她忍著,打算等回去時嚇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