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楓看著面前的僧人,他一身武僧的打扮,冒著嚴寒來歐陽楓這里干什么?
“請問是歐陽楓公子嗎?”僧人開口道。
歐陽楓合掌回禮:“在下歐陽楓,不知小師父找我有何事?要不先進屋里再說。”
武僧搖了搖頭:“不了,歐陽施主,在下相國寺僧人覺空。這是我是替相國寺管事智遠師叔來送一封信給你。”
說完,他從懷里取出一封信件,遞給了歐陽楓。
要說相國寺里,歐陽楓最熟悉的人莫非智遠師父了。他在一起調(diào)查案件中認識了正在另外一個小寺院里講佛的智遠,請教佛理后逐漸熟悉,后來歐陽楓無事的時候多次去了相國寺,和這個智遠師父成了忘年好友。
歐陽楓接過信,覺空再次行禮辭別。
大相國寺的僧人行事毫不拖泥帶水,歐陽楓對這個武僧的印象十分好。
他進了屋里,飛捕頭已經(jīng)聽見了他和覺空的對話。
“說曹操曹操就到,怎么相國寺師父也給你帶了信?是不是也是說到那件事情?”
歐陽楓拿起那封信,無奈的說:“看來這相國寺又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
他打開信封,迅速的讀過一遍。
“智遠大師說因為住持大典臨近,這是十分難得的佛教盛事,特地請我前去參加大典?!?p> 飛捕頭哈哈大笑起來:“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這智遠大師也和你捉迷藏呢。我看啊,八成是他察覺到有事發(fā)生,便邀請你去協(xié)助。因為他知道你是錦衣衛(wèi)的身份?!?p> 歐陽楓無奈的笑了笑:“正好我最近需要休養(yǎng),去觀看一次大典也是不錯。聽說這住持大典會有天下各地有名的佛寺名僧過來,能聽天下的高僧講課,就算是不虛此行了。”
“那太好了,剛剛我話還沒說完,這樣,歐陽兄,你去熱一壺酒,咱們兩好好聊聊,我給你好好說說我在相國寺里面遇到的事情?!?p> 歐陽楓沒想到飛捕頭竟然有如此好的興致,他也十分高興,能與一知己在冬夜暢飲熱酒,何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待歐陽楓收拾好坐下,兩個人圍著桌子干了一杯酒。飛捕頭開始講述他在相國寺里面遇到的怪事。
本來飛捕頭從小在京城長大,從小就去相國寺燒香拜佛,自然十分熟悉。
但自從入了六扇門,公務(wù)繁忙,除非有命令,自己也不會特意再到此處。這次接到命令,他心里想著這還算是這個輕松的差事。
和他一起的三個人,禮部郎中邱炳昌是個胖胖的官員,大大的腦袋個子有點矮。不過他在禮部侍奉多年,雖然容貌不算偉岸,一舉一動卻又充滿著規(guī)矩分寸,倒也是有幾番風范。
太常寺丞譙平是四個人中最年輕的,約莫三十多,他身材瘦高,膚色偏白,給人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
都察院經(jīng)歷段金良,曾經(jīng)在邊關(guān)軍營待過一段時間。他體型壯碩,眉毛很濃,一開口也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如果不知道他的職位,還以為他是哪里的軍頭。
四個人按照安排同日里抵達了相國寺,拜會了住持后,寺院負責日常生活管理的智廣禪師立即給四人安排了住處。
相國寺背山而建,恢宏高大的山門上寫著相國寺三個大字。這是當年洪武皇帝敕命修造此寺時親手題的匾額。大門的牌樓兩側(cè)各有兩個小門,再往里走是一片寬闊的道場。上面鋪著青石板和大理石混合著的石板石階。左右兩側(cè)是兩個高塔稱為東塔和西塔。在往前走就是寺里最高最大的大雄寶殿。
大雄寶殿的兩側(cè)是偏殿,里面供奉著菩薩、天王。大雄寶殿的后部是寺內(nèi)僧眾平日里念經(jīng)禮佛的場所,足足有兩丈高,平日里最多可供全體寺僧聽住持講佛。
再往后走是兩側(cè)的廂房,廂房圍合成一圈,這是僧眾的起居之所。再往外面就是一排排的房屋,東側(cè)的一排對著的是住持平日居住的單獨一棟樓。西側(cè)則是供香客居住的客房。再往后是三層的藏經(jīng)閣,這里寂靜肅穆,藏著從開國以來收藏起的寶藏經(jīng)書。
藏經(jīng)閣和客房之間,有一排逐漸高度升高的房間,在這個寺院里面似乎和其他工整的建筑格格不入。
飛捕頭看著眼前這座樓,前面是三層,中間一進是兩層,最后面的樹木花草中則是一層兩間。
“各位,這段時間天下高僧云集,前面的客房已經(jīng)住滿,只有委屈四位暫住在此。還請各位多多包涵。”說話的智廣禪師是個個頭高大的僧人,和段金良站在一起差不多的個頭。
“這個樓好生奇怪,比其他的樓也要新很多?!倍谓鹆既滩蛔〉恼f道。
智廣人雖兇猛說話卻是溫和:“不錯,這個是本寺香客增多后,在七年前專門新修的客寮?!?p> “為何要修成這副模樣?”
“阿彌陀佛,這是按照天王寶塔的型式修造的。當年曾經(jīng)鬧過一些鬼怪,后來住持便主張修成這副模樣,用來驅(qū)邪鎮(zhèn)惡?!?p> 譙平來了興趣:“什么,這佛寺竟然鬧鬼?哈哈,可當真有趣呢?!弊S平并不是個佛教信徒,他在大理寺、太常寺都任過職,對佛學一說本不感興趣。
智廣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施主見笑了,后來查清楚了只是當時一些小僧謠言。不過寺里客房確實缺乏,這客寮也就繼續(xù)建起來了?!?p> 飛捕頭和三人就在這客寮中進住下。沒兩天,飛捕頭就和客寮中照應(yīng)起居的小僧熟悉了。
飛捕頭對佛學向來是敬而遠之,這幾日在寺中實在無聊,就到處閑逛。他發(fā)現(xiàn)客寮最后一進的兩間房間始終鎖著。
他看著小僧也閑了下來,便拉著他問:“小師父,我看最近客人都住不下了,為何這兩間房間沒有安排客人入住呢?”
小僧一臉的驚慌,他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施主不知,那是書院的兇屋,住持禁止任何人在那里住進去?!?p> “兇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飛捕頭的直覺告訴他,這里的故事不簡單。
“六年前,這屋里死過人,當時有個客人住在那里,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且據(jù)說當時門窗都緊鎖,根本沒有人可以進去?!?p> 密室殺人?飛捕頭納悶,怎么自己在六扇門沒有聽到報案呢?
“死的是誰,找到兇手了嗎?”飛捕頭追問到。
小僧剛想說,被后面聽到的執(zhí)事僧看到,對他呵斥道:“法直,休得胡言亂語?!?p> 飛捕頭當然不會輕易放棄,接下來的幾天,他便想盡各種辦法打探,終于大概了解到了這一間兇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