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捕頭聽到此話也是一驚,歐陽楓也來了興趣:“還有其他類似的事件嗎?”
智遠似乎心有顧忌,他稍加思索然后說道:“既然歐陽兄弟想問,貧僧自然知無不言。那客寮是七年前建成,本意是為擴大寺里建筑好窄招待賓客,誰知道,就在客寮建成不久,那年年底寺里舉辦佛法大會,邀請虔誠的香客在寺里聽佛,當時,有位來自京城的貴客非要住在那個房間,大家不以為意,誰知道,第二天,半天不見他開門,等大家推門進去一看,那個人已經(jīng)死去多時了?!?p> 智遠說到此事還是有些心痛:“當時那位施主的死相,正是一把尖刀斜插在胸口上,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傷痕和搏斗的痕跡。”
“這件事情怎么寺里的僧人沒有說起過?”
“阿彌陀佛,住持認為此事當時對本寺影響極大,所以不便外傳,因此嚴禁所有寺僧提起?!?p> “為何,死的人是誰?”
“死者正是當時京城瓦剌部的商會頭領馬哈木,他的漢名叫做歐陽卜之。”
原來如此,死者不僅僅橫死在寺里,還是外族的首領,處理稍有不慎怕是會引起紛爭。
“此事僅你我四人聽知,還望各位替我保密,免于外傳?!?p> 歐陽楓聽到此處已經(jīng)連續(xù)發(fā)生兩起密室殺人事件,預感到此事背后有很多蹊蹺。
說完舊事,智遠帶著他們?nèi)フ抑菑V大師。剛剛出門,突然歐陽楓看到一聲:“哎,那個人怎么有點眼熟?”
陸婉寧抬頭一看,對面走來一個瘦削的僧人:“那是上次在白云寺幫了我們的覺空師父。”
陸婉寧大聲喊叫覺空,覺空聞聲走過來,看到智遠和九公子陸婉寧在一起,行了個禮:“師父。陸施主,朱施主,歡迎到寺里來。”
陸婉寧笑著對歐陽楓說:“師父,這是我上次給你說過,當時在白馬寺我們遇到黑衣人時,幫過我們的覺空師父。”
歐陽楓也覺得眼熟,他正是昨天給自己送信的僧人。
“師父若是忙碌,可由小僧帶他們在寺里游覽?!?p> “暫時不用,你先忙你的去吧。”
打過招呼,智遠點頭示意,覺空自行去了,智遠對三位說:“覺空是三年來來到寺里修行的,此前他也是在洛陽白馬寺的和尚。他為人謹慎又細心,著實有以后修德成佛的潛力。”
陸婉寧給他說起了當時在白馬寺的故事,智遠對覺空連連稱贊。
四人走到后院一間禪房前停下,這是東廂房這邊,三棟長長的僧舍圍著東面的一棟單獨的小樓。
歐陽楓駐足觀看,智遠介紹說:“這南北面是寺里各管事僧人的住所,中間一處是住持大師的居所。歷屆住持入關后就在那里修行?!?p> 智廣正在禪房里整理賬冊,聽到智遠的介紹,他熱情的歡迎了三位的到來。
“他們是飛捕頭和我的好友,非得過來看看這次大典的盛況?!?p> “二位小施主,遠來即是客,各位請隨我來,安排入住客寮?!?p> 陸婉寧大大咧咧的說:“智廣師父,我今天就要回去,不用給我安排了?!?p> “哈哈哈,陸姑娘,想來我和陸大人也有過幾次際會,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姑娘呢。”
陸婉寧仿佛見到熟人一下子熟絡起來,她邊走邊看著路上形形色色的和尚和恢宏莊嚴的佛殿,感覺到這一趟可真是不虛此行。
智廣帶著三人站在客寮的前面,他招呼一個小和尚送過來了賓客名錄,歐陽楓看著眼前的三棟臺階似的由高到低坐落的樓閣,突然對智廣說:“大師,不用麻煩對名冊了,請問最后面那一間房還是空著嗎?”
智廣聽得一怔,剛想說什么又反應過來了。“陸公子抱歉,那兩間房屋暫時禁止外客入住。”
“是嗎?是不是因為六年前死了人就一直關著了?”
陸婉寧也有些納悶,歐陽楓怎么突然這么直接起來。
“這,確實如此,當年的案情至今尚未告破,住持自然不會同意再住進去,以免發(fā)生意外?!?p> 智廣說著盯了旁邊的小和尚一眼,似乎在說是不是他說了什么多嘴的話。
“不瞞大師講,我此次來,一半是因為想瞻仰相國寺盛事,一方面,就是想查查這個房間到底有何玄機。所以有個特殊的請求,今天大師安排我就住在這個房間即可。”
智廣的臉色變得沉重:“阿彌陀佛,歐陽施主,既然是住持的安排,還請施主見諒?!?p> “既然如此,那我等下去找方丈。”
“歐陽施主,這兇屋已關閉多年,明日即是大典之日,萬萬不能再出事。”
“我知道。我想如果真的有事,也不會讓寺里承擔的,就由飛捕頭幫我好了?!?p> “即是施主執(zhí)意要住,還是請住持定奪吧。”
歐陽楓他們敲門而入的時候,住持智清大師正在自己房中閉門寫著什么。
住持年歲已高,一臉的胡須已經(jīng)全白。他的身形很瘦,寬大的袈裟似乎沒有被是撐起來。
看來住持的身體并不太好,所以他要急著推選新任住持吧。歐陽楓心里想著。
住持雖然身形瘦弱,但眼神依然散發(fā)著銳利的光芒。他看了一眼歐陽楓說:“這位小施主,好生面熟?!?p> “晚輩歐陽楓,曾經(jīng)來寺里聽過住持講佛?!?p> “你長的也有幾分像我的一個故人?!?p> 歐陽楓萬萬沒想到,在住持這里,竟然聽到了這個消息。
“大師,你說的可是,我爹歐陽開?”
大師搖了搖頭:“不,不叫歐陽開。他是我的棋友,在我年輕時結識,剛剛一看到你我就想起來了他年輕的模樣。”
可能父親當時為了隱藏身份,并沒有用真名,甚至真的身份都隱藏了。
住持在看看陸婉寧:“這是陸大人的女兒,陸小姐心地和善,毫無嬌氣,當真是女中特立獨行之人?!?p> 陸婉寧聽到大師的夸獎,自然也是十分歡喜。
“智廣,智遠,你們帶二位客人所為何事?”
智廣有些為難的說:“住持,這位歐陽楓施主來寺里參觀大典,想要住進那間上鎖的兇屋。”
住持微閉的眼睛突然睜大了一些,他看著歐陽楓:“施主想必已經(jīng)知曉過去之事,為何執(zhí)著于那間房間?”
“晚輩正在錦衣衛(wèi)當差,既然聽說了有此怪異之事,自然想要弄清楚。住持,你是修為極高之人,自然也明白,天下并無無根無源之事,也不會有妖魔鬼怪只不過是人心作祟。既是人為,錦衣衛(wèi)自然要查出真相,還死者以清白。”
住持看著歐陽楓堅毅的眼神,他閉上雙眼,似乎在深思一番,稍既睜開雙目對智廣說:“既然如此,智廣可安排打掃請客人入住。大典在即,還望莫出禍患。阿彌陀佛。”
住持閉上眼睛,身形看上去恢復了八十歲老人的模樣。歐陽楓智廣合十行禮,帶著歐陽楓等人悄悄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