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楓卻沒有因為發(fā)現(xiàn)真相而高興,他反而嘆了一口氣說:“可惜,這四個人收到的四封密信,都已經(jīng)被燒成灰燼,再也找不到了。”
“被燒了?那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魔力,能讓他們四個朝廷大官心甘情愿成為殺人兇手呢!”
歐陽楓的眼中射出憤怒的火焰:“只有他。我現(xiàn)在才明白,他所謂的挑戰(zhàn)是什么意思?!?p> “你是說藍尹?”
“不錯,我想,也只有他能靠一封信,讓這五個官員甘愿充當兇手,并且,可能在那密信里也交代過,閱后即焚之類的事,這樣,即使是五個人被查出來了真相,也沒有證據(jù)證明,和這五個人有什么關系?!?p> “那這五個人,難道是商量好了的嗎?就這么心甘情愿聽藍尹的話?!?p> “藍尹想要一個人死,有很多種辦法,或許不用一封信,一句話就夠了。”
飛捕頭長舒了一口氣,大概是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既然沒有其他的兇手,他可以放心的把案情輯要上報皇上。
“這個藍尹,為什么要讓這五個人自相殘殺呢!”陸婉寧還有疑問。
是啊,要說藍尹現(xiàn)在已經(jīng)位高權重,不會有什么事情,會讓他對這五個小官發(fā)生沖突。
除非,那時候的藍尹還是在發(fā)跡之前。
“如果不是王倫授意的話,那可能就是藍尹的私人恩怨了。這五個人,除了曾是好友之外,還有什么奇怪的值得關注的地方嗎?”
飛捕頭搖了搖頭,他已經(jīng)聯(lián)合其他幾個捕頭查過,這五人雖說曾是好友,卻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聚會了。
“看來,這個案子還是要留下一些遺憾。藍尹是幕后主使,也是我們的猜測,除了那些密信,沒有其他能證明他參與其中的證據(jù)。”
陸婉寧心中對藍尹已經(jīng)是深惡痛絕:“如果不是他,為什么偏偏要在燈會上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而且專門點名鄭旦的戲文,這明明就是他干的?!?p> “藍尹是王倫的義子,只要王倫還在,就沒有人能對他產(chǎn)生威脅更何況,我們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能知道真相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
歐陽楓和陸婉寧走出六扇門,陸婉寧的心情還是很愉快的,畢竟,自己又幫忙找出了這次案件的真相。
歐陽楓卻有些悶悶不樂,藍尹所謂的挑戰(zhàn),難道就是破掉這個案子嗎?案件也并沒有多復雜。
他回想起藍尹當天晚上所說的話,他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陸婉寧對歐陽楓說:“好了,起碼這件殺人事件的所有兇手都已經(jīng)伏法了,本姑娘的心也放下了?!?p> 歐陽楓突然伸了伸腰:“這么說,也可以,反正藍尹要靠我是扳不倒的,只要能給死者一個解釋,讓兇手受到懲罰,我也還能睡得著覺。”
“你怎么又要睡覺?我現(xiàn)在準備回家去,記得明天晚上,一起去看花燈?!?p> “遵命,陸大小姐要求的,我哪敢不從?!?p> 沒了其他事,歐陽楓回到錦衣衛(wèi),李千戶又指派給他幾件簡單的案子,他結(jié)果卷宗,不情愿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后天的煙花大會,陸大人要求選派最精良的錦衣衛(wèi)暗中保護皇上,你必須去?!?p> “大哥你饒了我吧,我怕站在皇帝身邊太久實在待不住?!?p> “不用,只需要化妝成皇上的轎夫車夫行人,暗中保護即可,不過……”
歐陽楓揚了揚手中的卷宗說:“行了行了,大內(nèi)那么多高手,那還用得著我們上?!?p> “這是陸大人額外安排的任務,就是防止大內(nèi)高手還不夠。”
既然是陸大人安排的,歐陽楓想了想也沒什么好說的。
“行,不過我明天晚上還要去賞花燈,如果起不來的話,那我也沒辦法,這樣,你先選個備用人員,以免發(fā)生意外?!?p> 說完,他拿著卷宗輕松的出了門。
第二天,正是上元佳節(jié)。
歐陽楓估摸著天快黑了,便開始在家里收拾行裝準備出門。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
“師父,你是不是又跑哪兒去了。歐陽楓!”
歐陽楓故意拖延了一刻,才輕輕打開門。
陸婉寧的手差點扇到歐陽楓的臉上,還好歐陽楓早有準備攔住了她。
“小心點,今師父可不想挨巴掌?!?p> 歐陽楓說著說著有些呆了。
陸婉寧今天換了一襲華麗的絲綢衣衫,連她的臉上也描了眉涂了胭脂,活脫脫一個大家閨秀。
歐陽楓看的癡迷,忘記了自己還緊緊抓著陸婉寧的手腕。
陸婉寧把手使勁一抽,歐陽楓才發(fā)覺到陸婉寧表情有些尷尬。
“沒事,我正準備出門,你就來了。要不進來坐坐。”
陸婉寧看著歐陽楓不知所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盯著歐陽楓,也穿了一身干凈利落點衣衫,頭發(fā)束起,更吃驚的是,兩個人的衣衫都是淡青色的,出乎意料的相似。
“不用了,你的破屋有什么好坐的,快快快,咱們趕緊去燈會,不然一會兒就難走動了?!?p> 陸婉寧說完轉(zhuǎn)身上了身后的馬車,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歐陽楓的心弦。
不知為何,歐陽楓突然有些害羞。
他轉(zhuǎn)身回到屋中收拾一番,然后趕緊跳上了陸婉寧的馬車。
一陣沁人心脾的香味,讓歐陽楓的心跳加速。
“怎么,又不是第一次見,這么癡呆干什么?”
歐陽楓回過神來:“什么香氣,這么像?!?p> “這是我爹給我的,西域最好的沉香?!?p> 車外的駿馬一身長嘶,策動馬蹄朝東大街緩緩走去。
京城的冬夜來的很早,歐陽楓下車的時候,看到天色暗下來,遠處的花燈紛紛亮起,一片五顏六色,正是月色燈山滿帝都,香車寶蓋隘通衢。
陸婉寧跟在他身后,望著遠處的璀璨燈火。此時已近黃昏,在暗淡的天幕下,一盞盞花燈就像一顆顆明亮的星星,大街上人影晃動,仿佛一條流動的天河。
兩個人并排望著,都不禁感嘆這十年一次燈會的繁華。
而今夜,正是這次燈會最高潮最熱鬧的一晚。
歐陽楓望了一眼陸婉寧,兩個人不約而同邁開左腳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