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塵洗漱完畢,吃過早飯,便被胖員外叫到客棧的偏廳。
胖員外上下打量了一番江塵,睡了一覺后,精神愈發(fā)飽滿,點點頭滿意地笑著說:“我已經(jīng)和宗門內(nèi)的一位大人物聯(lián)系上,直接將你安排進宗門,省去了入門的考核。不然以你凡人之身,還進不去宗門呢,稍后我領(lǐng)你上山去,你緊跟著我,不可造次?!?p> 考核是玄靈宗招收外門弟子的必經(jīng)程序,畢竟修真派系眾多,修的是法術(shù),踏的是仙途,凡人無靈根者,無法修煉道法、法術(shù)。
凡具備靈根者,才能踏上修仙大道,無靈根者,一輩子只能碌碌庸庸,做些凡人做的粗淺事情。
胖員外當年就是因為不具靈根,才被安排打理宗門的外在產(chǎn)業(yè),在青石城經(jīng)營酒樓,這也是他心中的憾事。
隨后,胖員外領(lǐng)著江塵上了馬車,向著城東的玄靈山疾馳。
玄靈山坐落于茫蕩山脈青石城的東部八十余里的山脈之中。
此山在群山環(huán)抱之中,山嶺層疊,煙霧繚繞,嶙峋怪石,層出不窮,山內(nèi)還有虎豹獅獸出沒,凡人誤入山中,難以走出。
玄靈宗便是坐落于玄靈山中。
六百年前,玄靈宗開宗老祖,號玄靈上人,游歷至此,見此山風靈毓秀、內(nèi)有寶光。
一番查探后,才知曉山體內(nèi)藏有靈脈,可供開采千年,山林里也有大量靈材、靈藥,端的是一處寶地。
隨后,玄靈上人占山為王,在此處開宗立派,成立了玄靈宗。
同時,玄靈上人還以大法力震懾周邊宵小之輩,不敢對玄靈宗有所覬覦。
周邊大小門派,各路人馬,懾于玄靈上人高深的修為,皆以玄靈宗馬首是瞻,締結(jié)盟好,好一派壯觀景象。
玄靈宗開宗以來,延續(xù)至今,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大小波折和宗門危機,甚至有過滅宗的危險,但都被宗門歷任管理者一一化解。
可惜好景不長,經(jīng)歷多次波折,宗門底蘊逐漸薄弱、不復(fù)當年。
尤其是近百年來,玄靈宗后繼無人,宗門弟子天賦能力與玄靈上人那個時代不可同日而語。
幾百年來,后輩弟子當中,天賦出眾之人日漸凋零,宗門也逐漸沒落,早已不復(fù)當年盛況,宗門勢力也被其他逐漸壯大的勢力逐步蠶食。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玄靈山資源豐富,底蘊尚存,到了這一代掌門青靈子,逐漸扭轉(zhuǎn)了此狀。
宗門內(nèi)尚有弟子二百余名,與周邊宗派平行并肩,倒也沒有持續(xù)衰落下去,以保宗門香火能繼續(xù)延續(xù)。
胖員外的馬車,在玄靈山山腳下一凹谷處停下,凹谷入口處有兩棵形狀怪異的松木,模樣古怪。枝椏奇長,枝條環(huán)抱在一起。
胖員外與江塵下車后,一前一后走到松木跟前。
只見胖員外從衣袖當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塊三角形的老舊黃色符紙,上有紅色朱砂書寫的一串字符,伴有微微的靈光閃爍,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籠罩著符紙,甚是神秘。
江塵正好奇著,只見胖員外手持符紙,嘴里默念著什么,突然間,揮手將符紙仍向兩棵松木中間,頓時兩棵松木中間靈光閃耀,五色光華閃過,瞬息間便形成了一道一人多高的光幕,看的江塵目瞪口呆。
胖員外對此見怪不怪,笑看著江塵道:
“小塵,看呆了嗎?這些便是修仙者使用的符篆之功。我第一次見到時,也和你一般的情形?!迸謫T外面上露出羨慕與向往的神色。
“現(xiàn)在你有機會拜在仙人門下,看到世俗凡人見不到的世界,這是一輩子難得的機遇啊?!迸謫T外說著,便拽著江塵一步踏過了光幕。
穿過光幕后,只見光幕里的景象與外面大有不同,江塵只覺頭昏腦脹,便緊閉雙眼。
再睜開時,眼前浮現(xiàn)而出的,是另一副山野景象,群峰仙氣繚繞,鶴唳云騰,彷佛仙境。
江塵哪里見過這般景象,目瞪口呆之余,心中甚是激動,心想這里應(yīng)該便是仙人府邸了吧。
胖員外見此情形,微微一笑,不曾言語,便領(lǐng)著江塵沿著山路朝著群山西側(cè)的一座險峰爬去。
剛走到半山腰,便見到了職守弟子,員外見此,快步上前,躬身行禮。
“外事弟子前來拜見峰上王長老,是孫執(zhí)事讓小人帶一人上山來,面見王長老的,勞煩通稟一下。”胖員外站定后,低眉順眼,恭敬地說道。
職守弟子斜眼瞄了一下胖員外,又掃視了一番站在一旁的江塵,點點頭道:“既是孫執(zhí)事關(guān)照的事情,自然好說,你們先在此等候,容我山峰通報一聲?!闭f完,那弟子隨即上峰頂去了。
一炷香時間一晃而過,正待江塵有些不耐煩時,職守弟子從山上飄然而來。
“王長老讓你到他洞府等候。”職守弟子指著江塵說道。
胖員外連忙托手稱謝,便準備帶著江塵上山去,不曾想職守弟子將胖員外攔在身前。
“王長老讓他一人上去,你沒聽明白嗎?”
胖員外一愣,心中有些生氣,卻不敢發(fā)作。
唉聲嘆氣了一會后,胖員外對江塵,語重心長地說著:“小塵,既然長老讓你一人上去,你便去吧。只是此去仙凡相隔,多多保重。記住,有機會多回家看看爹娘,我這便走了,聽從長老們的吩咐,不能惹禍?!?p> 說完,胖員外多看了江塵兩眼,即往山下走了。
江塵此刻也不知心中是何滋味,他與胖員外沒見過幾面,有些告別的話也不知從何說起,便揮了揮手,往山上走去。
晌午時分,江塵正滿頭大汗地爬著山路,半山腰處見到峰頂?shù)木嚯x不是很遠,哪知山路越陡越吃力,江塵畢竟只是個十四歲的孩童。
爬了一個時辰后,江塵只覺頭暈?zāi)垦#凵癫桓页较聫埻趾?,生怕滾落下去,但峰頂卻依然未到。
越是艱難,江塵骨子里的那股韌勁體現(xiàn)出來,一股不服輸?shù)膭蓬^催著他繼續(xù)往峰頂爬行。
山路之上,江塵蹣跚踱步,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爬到了峰頂,渾身上下沒了氣力。
江塵眼見峰頂山壁上,靈光流轉(zhuǎn),想必是和山下怪異松木處相似的地方,他拖著疲憊的身子骨往前走了幾步,便眼冒金星地昏倒在地上。
山風徐徐,偶爾傳來幾聲鶴唳鳥鳴聲,江塵此刻卻聽不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