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溜之大吉
“今早起來，我看到院子里的老母雞突然身體不行了，我尋思扔了也是浪費，給你補補?！标惸瑥埧诰蛠?，半點不見愧疚。
“哎呦，這是給小芯準備的老母雞啊，這個混賬小子！哪有大清早熬雞湯的？”老安頭聞言一向健碩的老母雞被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只往陳默耳朵擰去。
早就知道這一臉憨厚的小子滑頭，今早算是長見識了，這是比以往還要狡詐啊。
“小心？你姘頭？不是我說你啊，你這一把年紀了，談戀愛的事情交給我們年輕人就好了?！标惸乱庾R躲過快速伸來的粗糙大手，嘴上沒個把門。
老安頭無奈搖頭，這小子沒救了。
連連擺手，自己清譽可不能壞在這小子手里：“去去去，你小子說的什么混賬話，是你小侄女！”
“我陳默沒有小侄女，只有妹妹！”陳默搖頭，語氣堅定，隨即起身三步并兩步拿碗筷去了，肚子可一直難受著。
“裴芯！”老安頭見陳默混不吝的性子，無奈怒吼強調(diào)。
“哦~”陳默聲音拉的老長，“忘了！”
陳默下意識回懟老安頭，裴芯他還是記得的，畢竟是蕓姐的女兒。
二人吃飽喝足，陳默以往就過得去的廚藝因修為的提高，更加見長，老安頭含著熱淚吃了兩大碗，抹了抹油嘴，出門遛彎消食去了，剩下的都入了陳默的肚皮。
等一切都收拾完已經(jīng)是早上八點了，冬日的西北山村確實冷，灑在院外的水已經(jīng)結(jié)冰了，陳默和遛彎回來的老安頭相對而坐，一樓主屋內(nèi)一片寂靜，爺孫兩半響相顧無言。
日頭快上中天，已是接近十一點的時刻了，老安頭抱著火爐打盹，搖頭晃腦，只是偶爾寒風一吹，身體微微一抖，那是凍得。
老一輩舍不得開空調(diào)，加之西北之地冬天更是干旱，空調(diào)開了好一陣難受。
陳默已入先天之境，寒暑不侵，但也穿著一見淡藍色的羽絨服，收斂表情，神游天外，顯然在思考仙山的事情。
他腳下趴著那只惹人厭的大白鵝，腦袋枕著陳默的褲腳，也在打盹。
“咱當兵的人.....！”突兀的鈴聲打破了主屋內(nèi)的寂靜，爺孫兩同時睜開眼睛。
“看我干嘛？”嘴上雖抱怨著，陳默還是起身去一邊拿手機。
老安頭笑呵呵地接過黑色菊花手機，抱著一只胳膊，順手接聽：“哦哦，你要去陪凌燕是吧？”，“路上注意安全！”、“小饞蟲吵著來我這里？哈哈哈！”
陳默耳朵一動，“凌燕？”很熟悉，不會是那八婆吧？
”哦，沒事，小默不會介意的，我讓他待會就去找你?！?、“沒事，沒事，讓小饞蟲住在這里吧，小默做飯很好吃的....”陳默耳朵不得不豎起，這糟老頭子竟然給自己安排事情，滿臉鄙視，想要找機會趕緊溜走。
一看手機，呦，十一點了，陳默拍了拍屁股，入廚房拿了個暗黃色竹籃子垮在手里，出了大門去門口摘菜去了。
這老安頭不安好心，還是趁早溜走微妙，他徑直向門口走過去，想要摘一點蔬菜，吃飯的時間到了，陳默需要不斷進食補充能量，補足氣血虧空。
大白鵝一甩一甩的也隨陳默出了門，留下一臉幽怨之色的老安頭，手機里孫媳婦慧蕓的叮囑聲還在耳邊縈繞，自己裝大尾巴狼做主答應(yīng)，讓陳默去接重孫女裴芯。
已經(jīng)夸下海口，豈料這滑頭的小子見機不妙，提前溜走了。
“不行，這小子不答應(yīng)也不行，我這年老體弱的，可不好亂跑?！睊鞌嚯娫?，老安頭哆哆嗦嗦的也出了門。
“這誰啊？咋還偷菜呢？”心中一怒，剛剛跨出木門檻的陳默臉色一變，自家菜園子里竟有一老太，一只手還掀著篷布，顯然是要偷菜。
見偷菜賊也看向他，陳默立馬掩飾鄙夷神色，對著塑料大棚門口的老奶奶和善的點了點頭，腦中急速轉(zhuǎn)動。
這老奶奶一臉滄桑，手黑紅黑紅的，有凍瘡，一身黑紅兩色毛絨衣，裹得嚴嚴實實，藍色頭巾也遮不住滿頭銀發(fā)，這么冷的天也出來偷菜，還被自己抓到了，當真可憐。
呆站在原地的陳默眼前一亮，突然齜起牙和善一笑，拎著竹籃子帶著大白鵝向遠處走去。
這老年人也是有尊嚴的，若是自己現(xiàn)在進去摘菜，豈不是讓她當場難堪，陳默漸行漸遠，為自己的機智和愛心點了個贊。
王大娘正掀開大棚，準備在自家菜地摘一些西紅柿，豈料身后“嘎吱”一聲，鉆出個俊俏憨厚小伙子，手里挎著竹籃子還對著自己傻笑。
“這孩子真老實，是個好孩子，就是有點傻！”
看到這么俊俏的小伙子，王大娘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也不計較昨日是哪個毛賊光顧了自家菜園子，畢竟那腳印很明顯啊。
陳默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半路突發(fā)奇想，一路找尋去豬肉攤買肉去了，老安頭身體不好，也該補補，陳默一向尊老愛幼。
“嘎吱！”
刺耳的木門再次打開，神似指甲滑過玻璃折斷，還破了皮流了血。
“哎呦，哪個殺千刀的欺負我一個老婆子，小心生兒子沒屁眼兒！”王大娘不愧是橫行鄉(xiāng)里的狠人，鉆出大棚，叉腰怒罵。
她注意到自家菜園子又被偷了。
剛剛出門的老安頭一個趔趄，進出難以抉擇，卡在門檻看著一臉怒容的王大妹子。
“裴老哥？去轉(zhuǎn)轉(zhuǎn)啊？”王大娘咬牙切齒，見老鄰居出來，依舊沒個好臉色，壓著怒氣問候一聲，明顯是客套。
“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崩习差^心中有愧，打了個哈哈，硬著頭皮出了門。
王大娘也就客套一句，轉(zhuǎn)頭就氣沖沖的摘黃瓜等蔬菜去了，自己最愛的外孫女今天就要來了，改日再罵吧。
老安頭看著左右兩條路，卻是犯了難，不知陳默選了哪條路，又不好問王大妹子，只好在兩邊路上來回轉(zhuǎn)悠。
......
不久后，吧嗒吧嗒的腳步聲剛剛?cè)攵?，隨后陳默挎著籃子走進廚房，嘴里嘟囔著，眼睛瞪大，似乎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剛剛我看到有人在我們大棚內(nèi)偷菜，紅衣服的一個老太婆，老安頭認不認識？這人真可憐吶，一把年紀還要偷菜吃?！?p> “我們的大棚？紅衣服的老太婆？”老安頭聞言一愣，似乎沒反應(yīng)過來，低頭一看陳默手里提著的籃子，里面五顏六色的蔬菜，煞是好看，心中不由一緊。
“哦......哦，是....是王家大妹子啊，你可以叫她奶奶?！薄崩习差^臉色微微不自然，“平常對老人家好一點，怪可憐的。”
不愧年老成精，讓剛剛產(chǎn)生微微疑惑的陳默打消了探究的念頭。
似乎又是想起了什么，老安頭又叮囑了一句：“下次看見她偷菜，你就悄悄的，別攔著他，也別讓她發(fā)現(xiàn)?！?p> 陳默聞言一笑，心中暗贊老安頭，不愧是自己爺爺?shù)暮门笥?，這覺悟就是高。
他順手接過菜刀，猛然一砸，堅硬泛著油光的豬骨瞬間斷成兩截，嘴里嘟囔著：“剛剛我準備去摘菜的，發(fā)現(xiàn)了她在偷菜，于是靈機一動，順路買肉去了?！?p> “呵呵，你可真聰明?。 崩习差^隨口夸贊，抹了一把虛汗，掩飾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