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送別
二十分鐘后，汽車停在安寧區(qū)第一初級小學的門口拐角處，蕓姐熄了火，彎腰解開安全帶，一低頭，正好看到胸前的溝壑，頓了一頓，白皙的臉龐瞬間一紅，余光一撇陳默，發(fā)現(xiàn)他沒注意到，悄悄松了一口氣。
“在這等一會兒，我去接小芯?！倍陉惸宦?，蕓姐低著頭快步離去。
“我在這兒等你們?！标惸c頭答應，推開車門也下了車，目送蕓姐邁步走向了保安室，陳默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隨即邁步逛向四周。
蕓姐嘴里的小饞蟲正是她的女兒，本名裴芯，剛剛八歲，還是小學二年級的小屁孩。
老安頭時常掛在嘴邊，陳默對小饞蟲的光輝事跡也偶有所聞。
“咦，人呢？”十分鐘后，牽著女兒的美婦慧蕓，等靠近轎車，發(fā)現(xiàn)車內無人，美眸皺起，四處打量，說好的在原地等著，眨眼就不見了。
“媽媽，我也想去見小姨，帶著我好不好？”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慧蕓啞然失笑，摸了摸女兒的腦袋，笑道：
“我和你小姨有事要做，帶著你不方便，一會兒你陳默叔叔就到了，讓他帶你去太爺爺那里，好不好？”
蕓姐見四周沒有陳默的身影，心中微微不快，蹲下身子安慰小饞蟲。
“陳默叔叔？”圓嘟嘟的臉上滿是疑惑，眼睛一眨一眨的甚是可愛。
蕓姐見女兒可愛的樣子，心都要軟化了，“mua”的一聲親在女兒臉上，瞇著眼睛，一臉幸福，似乎篤定自己的女兒能想起來似的。
“就是媽媽你常說長得像我爸爸的那個陳默叔叔嗎？”圓圓的眼睛一眨一眨，泛著光芒，小饞蟲好奇地盯著自己的媽媽。
慧蕓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閃爍道：“是啊，就是他?！?p> “蕓姐？”突兀的聲音在母女兩耳邊響起，“這就是小饞蟲吧？真可愛吶?！?p> 母女二人抬眼望去，滿眼都是高大的身影，似一堵堅實的墻壁遮擋風雨，陳默嘴角擒笑，看著她們，大白牙也露了出來，滿臉都是開心。
他手里提著兩個鼓鼓的微微透明的塑料袋，裝的滿滿當當，似乎是一堆吃食，水果、零食、面包、飲料皆有，母女二人呆愣在原地。
小饞蟲看著零食袋咽了咽口水，但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陳默的臉，聽媽媽說，她的爸爸就是這個樣子。
蕓姐似乎是想起了是什么，瞬間陷入回憶中，呆愣在原地，連小饞蟲沒給陳默打招呼也沒注意到。
陳默沒有注意到這些，將剛剛買的吃食放入車內后座，轉身看向母女二人，驚疑一聲，小饞蟲怎么眼中濕潤，似要快哭出一般，滿臉寫著委屈。
陳默心中一緊，不由抱起這瓷器一般的可愛小女孩，滿眼疼惜之色。
“哎？是不是媽媽惹你生氣了？告訴叔叔，我為你出氣。”說著，陳默還作勢瞪了蕓姐一眼，蕓姐回過神來，翻了個白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風情外露。
“嗚嗚，飛嘍！哈哈哈，走上車?！标惸患れ`，挪過眼神，見小饞蟲不哭不鬧，也不掙扎，只是一直盯著自己，開懷大笑，舉著小饞蟲玩鬧似的轉了一圈，催促蕓姐。
剛剛買東西耽誤了一些時間，小饞蟲糯糯的鼻尖被凍得都有些泛紅了，陳默很是心疼。
蕓姐抹了一把酸澀的眼睛，微微低頭，笑著打開了后面的車門，嘴中嘟囔道：“買這么多零食，安華村也有超市的。”
蕓姐只當是陳默為小饞蟲買的，不好明說，拐著角嘟囔。
“蕓姐晚飯還沒吃吧，待會兒趕車太急，我尋思給你買點吃的，里面還有個水杯，動車上有熱水，蕓姐晚飯就將就一下吧?！?p> 陳默將依舊盯著自己的小饞蟲遞給后面的蕓姐，自然而然的坐到駕駛位，低頭調整完座椅，聽聞蕓姐這樣說，側頭回了一句。
系好安全帶，車輛緩緩駛離。
“謝謝！”半響后，蕓姐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眶微微泛紅，又苦澀一笑，小聲道謝，也沒拒絕。
陳默現(xiàn)在要去送蕓姐去車站，然后開車帶著小饞蟲前往安華村。
聽老安頭說，裴凌燕那八婆職位又有升遷，邀請嫂子蕓姐前去蜀都慶賀一番，明日就是聚會時間。
今天又是周五，時間剛剛湊上，蕓姐請完假匆匆收拾一番家里，連邀請陳默去家里坐坐的時間也擠不出來，更別說吃晚飯了。
陳默自作主張買了一堆吃的，也不知合不合口味，叮囑蕓姐按自己喜歡的口味多挑點。
“咔嚓！”耳邊傳來清脆的聲音，似有溫熱氣流鉆入陳默耳中。
余光一撇，陳默臉上綻放笑容，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外號，小饞蟲手里攥著一袋薯片吭哧吭哧，不過眼睛卻緊緊盯著陳默的側臉，烏黑的眼瞳滿是好奇之色，一言不發(fā)。
一路無事，半個小時不到，陳默已然到了火車站附近，拐個彎就是火車站。
找了一個空位停下車，陳默打開車門，順勢抱起小饞蟲，捏著她肉嘟嘟，粉嫩嫩的臉頰，對下車整理衣服的蕓姐叮囑道：“蕓姐多拿一些吃的吧，水杯別忘了?！?p> “夠了夠了，再吃就成大胖子了?！笆|姐直起身來，見陳默抱著小饞蟲，滿臉含笑的盯著她，笑著解釋道。
她依戀地看了不哭不鬧的小饞蟲一眼，略微松了一口氣，以往認生的小饞蟲今天格外的乖，讓自己省了不少心。
“你要聽你陳叔叔的話，知道了嗎？媽媽很快就回來?！笔|姐上前一步，靠近陳默，隨即吧唧一口，親在小饞蟲臉頰，隨后細聲安慰。
氤氳氣息傳入鼻息，陳默下意識后退一步，恍然失笑，大大方方抱著小饞蟲站在原地，看著依戀的母女二人。
“媽媽再見！”小饞蟲眼淚在打轉，聲音微弱，索性一直懂事，沒有哭出聲來。
“路上開車慢點，注意安全?！笔|姐最后不舍的看了小饞蟲一眼，細聲叮囑陳默。
“嗯，一路順風，到了給我報個平安，我們三個小時就到了，到時我微信給你消息?！标惸沂謱⑿○捪x攬在懷中，左手揮了三下，以做告別。
目送蕓姐消失在人流中，陳默微微嘆了一口氣，真是可憐的女人，上天何其不公？
“走嘍，陳叔叔帶你回家。”拋去心中的壓抑，陳默高呼一聲，抱著小饞蟲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