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周圍也熱鬧起來,嘰嘰喳喳的討論個不停,蕭佑梧轉(zhuǎn)過身與后桌的劉宇鑫討論,沒有半分想與肖暄討論的意思,肖喧對于這種討論也沒什么興趣,隨便拿出宣紙在紙上寫了寫就翻過去蓋在桌面上。
旁邊有人說:“一個皇帝跑到一個那么遠(yuǎn)的地方去看魚,這不是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嗎?”
“可是只是看個魚而已就被人寫在書上,這個隱公也太慘了?!?p> “有得必有失,你說要是平民百姓去看,你看有誰管你?!绷硪粋€人打趣的說道。
諸如此類的話倒是數(shù)不勝數(shù),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肖喧心里倒是開始想起了明天休沐的行程,七夕已經(jīng)過了,她還答應(yīng)過李嬤嬤要去天燈寺可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了。
自從有了上一世的記憶,肖喧對于這些鬼神之說都心存敬畏,要是換以前他絕對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上,又累又浪費時間。
“好了,把自己的想法寫在紙上傳上來吧?!焙┦坷事曊f道,臺下又瞬間安靜如雞。
等把紙傳上去之后,胡博士才靜靜的翻看眾人所寫的宣紙。
忽然,他手里一頓,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似的,抽出那張宣紙,嚴(yán)肅的臉也罕見的有了一絲笑容:“好一個隱公略地呀!沒想到玄字班竟還有人會知道這個?!?p> 本來他也沒抱多大希望,卻不想還有意外之喜。
胡博士看了一眼左上角的名諱,頓時心里五味雜陳。
“肖暄,你說說你為何寫隱公略地?”
周圍的目光皆是不可置信的看去,肖暄可以說是玄字班里功課最差的了,胡博士居然說這個是他寫的?
肖暄倒是寵辱不驚:“隱公去棠地的主要原因是巡視邊疆,借觀魚之機(jī)帶著隊伍野外拉練,隱公執(zhí)政十一年里說他勵志圖紙也不為過,學(xué)生拙見?!?p> 胡博士哈哈大笑,左傳里他最喜歡的就是隱公了,雖說左傳里批評隱公不守法,但是他卻覺得隱公這一破守陳規(guī)的舉動很好,左傳里的說法有些斷章取義了。
“好!好!好啊!”胡博士連說了三聲好,只覺得看肖暄哪哪都順眼。
蕭佑梧奇怪的看了一眼肖暄,從肖暄來太學(xué)院學(xué)習(xí)之后兩人一直都是同桌,但是他從沒看過肖暄怎么認(rèn)真讀書,能得到胡博士的夸獎還真是頭一回。
下課了之后凌天成坐在椅子上,靜靜的聽著眼前這個傳說中的“小靈通”說話。
“您問我今早最晚到班級的學(xué)生我倒是知道有幾人,黃字班的有陳文濤和薛平,玄字班的......好像只有肖暄,地字班的......”小靈通蔡栗掰著手指細(xì)數(shù)著。
今天早上快要上課的時候,凌天成就讓他去打聽打聽都哪些人晚到。
“等等,你說...肖暄?”凌天成眼眸瞇了起來,從上課之后他就一直提心吊膽,深怕這個人把他和許流云的對話傳出去,若是許流云的形象受到什么損傷,依照他的性子,一定會把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的。
“是啊,我也是向蘇衍打聽了一下,說肖暄早上鬧肚子才會開晚呢。”
蔡栗知道肖暄跟凌天成關(guān)系不好,所以知道凌天成讓他打聽的人里出現(xiàn)了肖暄的名字,他就多留了個心眼。
若是這個人是肖暄的話...他一定不會傳出去!甚至還會以為自己在暗處想辦法朝他們射冷箭!
想到這凌天成的心倒是稍稍放了下來。
“你走吧,明日休沐來丞相府找我就是,那件事我會幫你處理的,我讓你打聽的事就不要宣揚出去了?!?p> 蔡栗聽了高興不已,爽快的應(yīng)下,這段時間因為那件事他都愁死了,有丞相府大公子出面,一定能夠解決!
對付這些人,肖暄倒是不放在心上了,只是蕭佑梧現(xiàn)在的情況很令人擔(dān)憂,若是她說許流云的不好,以蕭佑梧頭腦簡單的樣子,應(yīng)該會生氣吧,不得不說這許流云給人洗腦的技術(shù)很有一套。
難怪當(dāng)初有這么多人愿意捧著他,只是終究是一張皮罷了,他想辦法把它剝下來就是。
肖暄夾了一筷子的福菜,細(xì)嚼慢咽。
蘇衍看不下去了,直接把盤里的紅燒肉夾給她:“就你這小身板還天天吃菜,多吃點肉吧,太學(xué)院早就收了咱的錢,不吃白不吃。”
“這小身板撂十個你不成問題信不信?”肖暄上下掃視了他一眼,語氣不屑道。
心里還是覺得暖洋洋的,嘴角往上揚了揚。
“誒我說,你怎么總是不識好人心?”蘇衍瞪了她一眼不想再理他。
“你讓我多觀察凌天成,早上我還真看到他跟流云在一塊了,我問了流云,他居然說凌天成想要向他探討《詩經(jīng)》……”蕭然已經(jīng)吃好了飯,雙手環(huán)胸皺著眉頭說道。
許流云學(xué)的《詩經(jīng)》可以說是太學(xué)院里最厲害的,經(jīng)常被陸博士夸獎。
如果說別人與他討論《詩經(jīng)》他還相信,但是如果是凌天成的話,他卻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凌天成的性子總是自視甚高,也不像是會與人平等交流的。
他想不通的是,除此之外許流云又有什么欺騙他的原因呢?
肖暄輕笑一聲,這許流云這些道貌岸然的話倒是信手拈來,腦子里的想法拐了一個灣,肖喧道:“現(xiàn)在凌天成打了人也歇了下來沒有動作,若是想讓他們有動作,只有我們做出了他愿意看到的東西?!?p> 蕭然若有所思的和肖暄對視了一眼,兩人倒是不謀而合了。
身邊的朋友在學(xué)院內(nèi)被打了,無非就兩種舉動,如果肖暄硬氣一點,就是直接報仇以牙還牙,若是他懦弱一點,就是與仆射告狀。
蘇衍在旁邊聽的一知半解,才反應(yīng)過來:“可是徐坤不是說......”
“萬一他就是故意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我們的呢?”肖暄平淡開口道。
“故意的?......他敢!看我不弄死他!”
蘇衍一聽到自己可能被糊弄了,一股火直直的往上涌,都把他當(dāng)傻子是吧?想利用他去坑肖暄?門都沒有!
“你先別打草驚蛇了,明天不是休沐?我們就營造出吵架的樣子,后天回學(xué)院的時候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