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看到蕭佑梧身上的傷,把她都驚了一下,那些傷痕一看就是練家子干的,下手毫不留情......
蘇衍點點頭,扯著蕭然的袖子,三人一起離開食堂,去了蘇衍的房間。
兩人是知道許流云曾經救過蕭然的,所以看他現(xiàn)在沉默的樣子,誰也沒開口。
“這件事…能不能保密?”雖然知道不應該這么做,但是蕭然還是這么說了,因為許流云再怎么樣,終究救過他一命,他做不到真的跟許流云成為敵人。
肖喧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自然,你也別太難過了。”
“謝謝?!?p> 解決了許流云的事,肖暄心里也算安定下來。
剩下的就只有凌天成了,既然對方讓她吃癟,那她自然也不會讓凌天成覺得她是個好脾氣的。
他不是喜歡干暗箭傷人的事,就別怪他以牙還牙了。
第二天一早,肖暄又像從前那般與蘇衍和蕭然一起同行。
凌天成知道這個消息后,整個人都懵了。
肖暄他們三個耍他呢?
反應過來后,凌天成不禁冷汗直流,完了!他把許流云賣了!
若是平時,凌天成也不會如此放松警惕就把許流云的事直接坦白給蘇衍知道,只是他親耳聽到他們吵架的過程,所以對于把蘇衍哄到自己陣營這件事他信心滿滿。
凌天成瞳孔放大,若是他們故意讓他聽到的呢?
中計了!
若是許流云知道自己把他出賣了...那他兩邊不討好,不僅蘇衍沒拉攏成,還給自己樹了一個敵人!
反觀凌天成和許流云的坐立不安,肖暄跟個沒事人似的。
今天是休沐過后第二天,所以是林博士的課。
肖暄正對著窗外那棵參天大樹發(fā)呆,快要到下課時間時,肖暄聽到林博士說:“最近幾日頻頻下雨,山東發(fā)了洪水,皇上派了使者去查看尚未有信息,與之相比,我們如今所處之地亦是幸。”
崤山以東。
當年那場山東大水可謂是聲勢浩大,現(xiàn)在消息還沒傳回長安,等傳回長安后已經晚了,劉帝派出使臣將當?shù)馗骺たh封國倉庫中的糧食全部拿出來賑濟災民都遠遠不夠。
又征集有錢的富商借錢給貧民救災,結果也是隔靴搔癢。
后來將七十萬貧苦災民遷徙到新秦中地區(qū),所需衣物,食物皆為官府供給,數(shù)年之后才得以解決。
費用以億計,大水過后,朝內也算元氣大傷了。
下課了之后,腦子里想著這件事,肖喧一直憂心忡忡,現(xiàn)在消息已經傳了出來,皇上也沒當是大事,等反應過來后再派使者去就晚了!
她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骨子里刻著保家衛(wèi)國,她不可能舍得讓曾經她拼死保護的百姓受苦。
雖然不能全都護得,但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問題是她現(xiàn)在沒法把消息遞出去。
休沐還要兩日后,她只想能早就早。
“肖喧,你…”
蕭佑梧發(fā)現(xiàn)肖喧自從今天來玄字班后都未與他說一句話,不由得心里一揪。
“嗯?有事么?”肖喧抬起頭,茫然的看著堵在她面前的人。
“你可是在生我的氣?”
想起這件事,蕭佑梧心里還是一陣懊惱,還是怪自己太笨了,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shù)錢,許流云明顯是挑撥離間,只是他卻不懂,真的跟肖喧疏離了。
“怎會?你本就是因為我才受了一身傷,我還未與你說一聲抱歉呢?!毙ばp笑一聲說道。
蕭佑梧微微苦笑:“一起去食堂?”
聽到他的話,肖暄心里稍慰,至少蕭佑梧還是有些改變的,這件事過后再遇到許流云之輩,想必也不會再那么容易被利用了。
“走吧。”
兩人一起走出玄字班的時候,蘇衍和蕭然剛好到門口。
“和好了?”蘇衍嘻嘻哈哈的說道,上前一把摟住肖暄的脖子。
“明知故問,胳膊不想要了?”肖暄斜了他一眼,蘇衍這老喜歡拿胳膊鎖她喉的習慣是改不了?
“小氣鬼...嗯?”蘇衍往右前方看去,說道:“那不是沈斯年嗎?你說這衛(wèi)云祺怎么就跟小廝似的,沈斯年用個膳他都要給他端盤子。”
說起沈斯年,蘇衍又想起昨日肖暄與他一起用膳的事。
正想轉過身把她教育一頓,就看到肖暄若有所思的看向沈斯年的方向,不知道又打什么鬼點子。
蘇衍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伸手遮住她的視線。
“看看看,都跟你說了要跟沈斯年保持距離,不然到時候后悔的可是你!”
肖暄把他的手壓下來,無奈的笑了笑,她自然知道蘇衍是為她好,只是沈斯年對她來說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啰嗦?!?p> 不知不覺已到日落西山的時候,肖暄沐浴完就悄悄地溜向沈斯年的房間。
不同于他們這一層,沈斯年所在的樓層是二樓。
“扣扣扣?!?p> “誰?”
沈斯年目光如劍般狠狠地盯著門的方向,手也摸上抽屜里的匕首。
自從休沐那天被刺殺后,他現(xiàn)在不得不提心吊膽的防著,如今想抓他的人太多了。
“是我。”
肖暄?
把匕首放回抽屜,沈斯年把門打開,朝她挑挑眉。
肖暄發(fā)現(xiàn)沈斯年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深衣,周圍還有著淡淡的皂角的味道,猜測他應該也是跟她一樣剛沐浴完。
“稀客?!?p> “不請我進去坐坐?”肖暄聳聳肩道。
沈斯年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屋子,坐在桌旁的椅子上,象征性的給兩人倒了一杯水。
肖暄倒是不客氣,直接一口氣喝完才開口。
“可有辦法把一個消息傳的滿城皆知?”
沈斯年皺了皺眉。
“現(xiàn)在?”
肖暄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那你可能找錯人了,應該去找許流云才對,鎮(zhèn)國公府還沒這么大本事?!鄙蛩鼓晔种冈诒谵D了轉,眸子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聽到沈斯年這么說,肖暄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陣失落,估計這會許流云想殺了她的心都有,她自然不可能上趕著自討沒趣。
“你可知我要傳的是什么消息?”
沈斯年本來也不想多管閑事,聽到她這么說,也就隨口道:“何事?”
“山東大水十分嚴峻,淹死百姓成千上萬?!?p> “你可知造謠朝廷之事該當何罪?”沈斯年仿佛聽到什么好笑的事,胸腔中發(fā)出一陣悶悶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