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暄見林博士吃驚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
上一世林博士也是問她這個問題,被說了一嘴就記下了,沒想到這一世林博士還是一如既往。
“坐下吧?!绷植┦磕樕系谋砬橐矎捏@訝變成高興,又笑瞇瞇的繼續(xù)講解著下面的內(nèi)容。
許流云原本以為他們會把自己的事宣揚出去,沒想到等了這么久都風平浪靜的,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注意力就轉(zhuǎn)移到蕭然身上,要說他跟蕭然的關系可是好不容易才到如今這么好的,如果再這樣繼續(xù)下去,那他以前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這么想著,許流云一下課就笑著朝蕭然走去。
蕭然見了他,沉默下來。
對于許流云他雖然失望,不可否認的是曾經(jīng)他也幫過自己許多,甚至還救過他,如果因為一件事就跟他成了敵人,蕭然心里自問還是做不到。
“蕭然,一起去食堂吧?”
許流云心里也是忐忑的,他這也算變相的示好了,若是蕭然答應了就說明既往不咎,只是......他會這么容易答應嗎?
“下次吧,蘇衍在等我?!?p> 見他沒把話說絕,許流云心里一喜,連忙一臉慚愧的表情說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知道我做錯了,以后我一定改正?!?p> 蕭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只丟下一句:“知錯能改,善莫大焉?!?p> 中午下課了之后,肖暄就去找呂博士告假了,明日就是祖母的壽辰了。
“明日你祖母壽辰?”呂博士沒有坐相的靠在椅子上,兩手把肖暄寫的告假條舉在眼前,挑眉問道。
“是的,博士?!?p> 肖暄眼睛看著地板,仿佛沒看到他這幅樣子。
“去吧?!眳尾┦侩S手在紙上蓋了自己的名字,肖暄伸手打算把紙拿回來,沒想到他卻把手抬高。
“話說你字怎么寫的怎么難看?以后我的課下課了你就留下慢慢練字吧?!眳尾┦苦托σ宦暎瑦喝の兜目粗り训哪樕q如便秘一般,笑的更加明艷了。
本來就十分邪肆的五官變得更加讓人驚心動魄。
肖暄心里自然一百個不樂意了,但是奈何他是博士,也只好從牙縫中擠出四個字:“謝過博士?!?p> 走出了文淵閣,肖暄還聽到那欠揍的大笑聲。
晚上下學了之后,肖暄跟蘇衍到了別就回府去了,心里迫不及待想快點見到父親。
一下馬車,肖暄就看到門口站著兩排穿著赤色盔甲的士兵,臉上的笑意抑制不住的涌現(xiàn)出來。
肖振前日便回來了,自然有許多人聞風上門拜訪,這會肖振都還在正堂與光祿勛謝旭一邊用著膳一邊談著話。
肖暄只好會房里,本以為會等到光祿勛走了的消息,沒想到他們卻秉燭長談。
睡前最后一刻,肖暄腦子里想的是:不知道爹何時與光祿勛關系這么好了?
光祿勛位列九卿,地位顯要,職掌官殿門戶宿衛(wèi),兼從皇帝左右,宮中宿衛(wèi)、侍從、傳達諸官如大夫郎官、謁者等皆屬之。
這等地位除非皇上親信才坐的住,謝旭在光祿勛的位置坐了這么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皇上的人。
第二日一早,肖暄早早便起了,去請安的時候不出意外看到了肖振正坐在蔣老太太的下首。
而云姨娘坐在他身邊,肖茂和肖玉婷不知與他說了什么,把他逗得哈哈大笑。
好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面,他們看起來才是幸福的一家人。
肖喧怔怔的愣在原地,低下頭掩下眼底的神色。
再抬頭時已經(jīng)面帶笑容,彎腰獻上自己的祝詞:“祝祖母壽比天高,福比海深?!?p> 蔣老太太也笑著讓她起身。
得了老太太的應允,肖暄才對著那身穿黑色直裾的男人輕喚了聲:“爹?!?p> 肖振滿懷感慨的看著他,朝他點點頭問道:“半年不見,暄兒長高了些?!?p> 胸口一悶,肖暄沒忍住直接走上前抱住他。
這一舉動把一屋子的人都嚇了一跳,肖振的身子也僵了僵,隨即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肖暄一向是木訥的,何時見過她公然做過這種舉動,云姨娘面上樂呵呵的,心里卻暗罵肖暄真能演。
肖玉婷和肖茂也都驚的沒開口。
心情平復了一些后,肖暄才把手松開,眼睛看著地面,后知后覺的涌起一陣羞意。
肖振也沒想到不過半年的時間肖暄變化這么大,一時間又驚又喜。
轉(zhuǎn)念一想,肖振皺了皺眉,暄兒該不會是被人欺負了吧?
“可是有人欺負你?”
云姨娘一聽這話,連忙笑著說道:“老爺多慮了,就憑暄哥兒的身手,也吃不了什么虧的?!?p> 肖振卻不應她的話,而是直直的看著肖暄。
若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個人的性情怎么會變化如此大?而且他也注意到肖暄的言行舉止,也不似以前那般畏畏縮縮。
肖暄搖搖頭,說道:“正如姨娘所說,我如今的身手不敢說以一敵十,以一敵五還是有把握的?!?p> 聽到這個,肖振就笑了,直接就拉著肖暄去花園,嚷嚷著要看他武術(shù)練的怎么樣,把一屋子的其他人晾在一旁。
肖振的性子一向就是這樣,雷厲風行,也是個行動派,他想做的事一般不會顧及旁人的感受,說動就動。
肖振讓肖暄帶他去肖暄住的地方,說許久未回來都不記得司馬府長什么樣了。
肖暄看著他鬢角的幾根銀絲,剛平復下的心情又上了頭。
肖振倒是沒注意到這些,只是看著肖暄園子里那棵已有四米高的大榕樹,笑著說道:“我記得十年前它還只是一顆小樹苗,沒想到轉(zhuǎn)眼間就變得這么高了?!?p> 當初也就是這時候,肖振有了把他帶在身邊的想法,只要她向肖振展示了她的本事,她就可以隨他去云中。
只是如果她走了這步就回不了頭了,也意味著她要像上輩子那樣跟著一群男人住著一個小小的帳篷,也一輩子不會再嫁給任何人。
雖然心里猶豫,但是肖暄想到兩年后肖振的戰(zhàn)死,目光漸漸堅定下來。
這里是肖暄平時練武的地方,所以兵器也是放在石桌上,以她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