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shù)谝豢|陽光暖照在靜謐的花海中,一個小村莊開始了忙碌而清閑的生活,我蹲在村口,看著二伯,四嬸...聚在一起準備去田里種稻谷。
二伯帶著個褪了色的草帽,身穿一件不知什么年代的藍色大背心,一條修補了十幾個洞的短褲(由長褲剪短),腳踏解放鞋,黝黑的臉龐刻上了無數(shù)時間的足跡,卻掛著始終慈祥的微笑。
“嘿,二伯,又和四嬸他們去收稻谷嗎,今天早點收工喔,我聽收音機說的要下雨?!?p> “好,小黃子,今晚我去找你老爹喝酒,記得叫他拿夠酒”二伯撫了撫他那白亮的胡須。
村里的男人都是很喜歡喝酒的,因為酒很廉價,而且工作后來一碗又十分解乏,村里的婦女也樂意讓他們去喝,畢竟他們的漢子已經(jīng)勞累了一天。村中的漢子不會喝的很過,大概喝到微醺的時候他們就一起談談女人,說說孩子。
我也喜歡喝酒,我喜歡花釀的酒,那花香蘊在酒中,狂烈中又夾雜著淡淡的芳香,似狂放中的輕柔。
“哥哥,我回來了”忽然,一聲如喜鵲般的細語把我從想象中喚了回來,本能地抬頭瞄了一眼,還真是小妹輕雨,說來也奇怪,我長得平平無奇,但是我妹妹長得似花微紅,似玉白涿,粉嫩的臉頰肉嘟嘟的,但是看起來卻絲毫沒有肥胖的感覺,反倒是五官棱角分明,眉清目秀真叫“冬風不吹玉雕涿,夏日不度清水河”
“回來啦,行,走咯!剛剛二叔說可能要和咱爹吃飯,你回去秀一下你的手藝吧!”我按捺住見到妹妹的激動
“哥,你見到我就不高興嗎?”小妹吐了吐香舌歪著頭氣嘟嘟地問我。
“怎么可能,哥見到你都高興死啦,你一年才回一次家哥在家都不知道打誰好了”我憋著笑回答她,手里還不忘捏捏她的小臉頰,還別說肉嘟嘟的,就像是在摸牛奶做的果凍絲滑柔軟,又光滑又有彈性,吹彈可破。
“我都十七歲了還摸我臉,等一下把我摸丑了,你就沒那么好看的妹妹啦,哥,我剛回來的時候看見七嬸了,嘻嘻,七嬸還說我長成大~姑涼了?!?p> “你就樂吧你”我用食指戳戳她的額頭。
“哥,爹的腿傷怎么樣了,在電話里好像聽起來很嚴重哎!要不是太遠我早就回來了”
“虧你這小丫頭片子還記得你還有個老爹”,然后正色道“爹腿傷的時候,村里人幫了不少忙,有幫采藥的,有幫種稻谷的....咱得好好感謝人家,你看,就連你最心愛的花圃園也沒給你落下”我指著面前那一片昂著頭的夏花。
陽光下的花圃園精氣神滿滿,五顏六色的花點綴在藍天白云之下,若逢一陣微風撫過,便舞起香舞,帶起滿地花香,使人沉淪在“夏風飄過巧色處,兩耳凈是滿花香”之中。
“哇,哥,你看這朵,好像剛開哎?!?p> 妹妹指著的這株是正如玉蓮般含苞待放,如嬌女般羞澀的茉莉花,靠近一聞,一股淡淡的,若隱若現(xiàn)的醉人芳香漣上心頭,綠葉點綴著星點的花骨朵,纖細溫柔的茉莉花莖散發(fā)出質樸的挺立。
“嗯,但看起來好鬼柔弱啊!感覺一陣風都能把她吹斷!”
“要不,我拿個盆養(yǎng)起來?嗯...,算了,不能獨寵一家,嘻嘻。”
說罷,便起身呆萌呆萌地去到廚房。
“轟隆!”
“轟?。 ?p> “轟??!”
“要下雨了耶,哥,你收衣服了嗎?”
“收了,不知道二伯他們回來沒,等一下下雨淋濕就不好了?!?p> 話剛說完,雨就像不要錢一樣傾倒下來,霎時,天空雷鳴并進,本是初夏正午烈焰正當頭之時,卻已是“風雨欲來山滿樓,風雨已來云墨色”之勢,透過窗戶的縫隙,鄉(xiāng)親們都急急忙忙地找地方避雨。
“妹,我出去拿雨傘給他們,你就在這吧!”
“嗯,你去吧,我要研究一下怎么做好吃的菜?!?p> 我撐著一把雨傘,卷起褲腿,手持三四把雨傘和一兩件蓑衣,便沖了出去,跑了大概一分鐘,正巧二伯他們趕回來,一身狼狽。
“嘿,小黃子,下雨了,還不快回去?!?p> “嘿嘿,我就是來接你們的”接著把手中的雨傘遞了過去。
我們循著田埂小心地回到我家,路過花圃,同行的二牛哥突然驚呼,
“誒呦喂,你家小妮子最愛的花都落完了”
我定睛一看,今早還翩翩起舞的彩色精靈,現(xiàn)在已花落知多少,一地狼藉。
我們都沉默了一下,心中不忍,但看見雨越下越大,無數(shù)細雨夾雜黃豆大的雨滴滴落,前方路因為雨霧氣早已模糊。
“先回去吧,雨太大了,再不回去著涼就不好了”
回到家,小妹已做好了幾盆飯菜,雖然樸素,但也美味。
“妹,你最愛的那個花圃的花都謝了,呃....”
妹妹呆了一下,便立馬反應過來,之后她狡黠地一笑,露出小虎牙,甜甜地說到
“不怕,哥一定會幫我種更好看的,對了,二伯他們沒事吧?”
我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就會坑你哥我,嗯,就是濕身了而已?!?p> “那我們快點準備酒菜,給二伯他們暖暖身子,等雨停了,再去看看花,嘻嘻?!?p> 雨停了,陽光灑落大地,大地充滿了清新而祥和的氣息,花有重開日,古村淳樸,生生不息,生活便是在一片自然淳樸悄悄地、靜靜地、有序地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