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線索
王守真強打起精神。
雖然今日受到的打擊甚多，可他并未忘記此行的目的。
家丁的尸體早已被收拾干凈了，只能從張圖司的敘述中，了解到當時的情景。
“家丁就死在那個墻角！尸體是一大早，我侄女發(fā)現(xiàn)的……據(jù)說死狀凄慘，遍體鱗傷……”
王守真在偏房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尸體發(fā)現(xiàn)處也勘察了一番，沒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也沒找到鬼物殘留的氣息。
不過這都過去三天了，就算有殘留的鬼氣，現(xiàn)在也都消散干凈了。
他問葉楚：“葉兄可有收獲？”
葉楚搖頭：“沒有。”
王守真在心里冷哼一聲。果然是個沒有本事的廢物。
他對張圖司道：“去第二位死者的現(xiàn)場看看吧?！?p> 第二位死者，就是張府的一家之主，張沛根。他死于自家的臥房中。
現(xiàn)在那間臥室已被封閉起來了，無人敢靠近。張圖司拆掉門上的封條，道：“諸位進去看看吧，我就不進去了。我總覺得這屋子有問題?！?p> 王守真一馬當先進去，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確實有些反常，昏暗，且陰氣滲人。
張圖司在門口，沖眾人解釋道：“我大哥就死在那張床上，尸體是在半夜被發(fā)現(xiàn)的。同那名家丁一樣，遍體鱗傷。好些人見到尸體后，當場就被嚇暈過去了……”
王守真皺著眉打量著床鋪。那上面濺射得滿是暗沉的血跡?？梢韵胂螽敃r死者死狀有多么可怖。
“誰發(fā)現(xiàn)的尸體？”
“同床的我家大嫂。就是她一聲尖叫吵醒了下人，才發(fā)現(xiàn)我大哥早已死去多時?！?p> “能跟她聊聊么？”
張圖司面露為難之色：“我大嫂她……自那天后，就有點瘋瘋癲癲的，還有自殘傾向。估計很難溝通……”
王守真道：“無妨，我需要跟親歷者了解下當時情況?！?p> “那……好吧！”
之后五人便準備去找那亡妻，張夫人。
離開臥房前，王守真問葉楚：“葉兄，可發(fā)現(xiàn)此處有何異常？”
葉楚道：“陰氣過重?！?p> 王守真暗自點頭。
這葉楚，還算有點本事，能察覺到屋內(nèi)濃郁不散的鬼氣。
王守真已經(jīng)確定，這張沛根的死，定然跟鬼物作祟脫不了干系。只是現(xiàn)在還無法確定，這鬼物的源頭。
很大可能，還隱藏在這張府里。
之后，一行五人來到另一間側(cè)室。自那天張沛根橫死后，張夫人便移居這間側(cè)室了。
見到張夫人后，眾人皆是一驚。
只見這位婦人，披頭散發(fā)，憔悴不已，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她的嘴里還被塞上了布條，無法言語，只能在喉嚨深處發(fā)出“嗚嗚，嗚嗚”的聲音。
王守真皺眉：“這位就是張夫人？”
張圖司道：“這就是我大嫂。她現(xiàn)在瘋瘋癲癲的，之所以綁住她，就是怕她傷害自己。嘴里塞布條也是出于同樣原因，怕她咬掉自己的舌頭?！?p> 在張圖司的示意下，仆人拿掉張夫人嘴里的布條。王守真問了她幾個問題。
然而張夫人只是將空洞的眼神投向王守真，對于他的問題，一個都沒有回應。
王守真有些失望?？磥韽膹埛蛉丝谥校貌坏饺魏斡杏玫男畔⒘?。“算了，去第三個死者的現(xiàn)場吧?！?p> 不過他倒不是真的一無所獲。因為他從張夫人身上，敏感地查覺到一絲附身的鬼氣。
但他表面上，卻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的樣子，一切如常。
離開前，張夫人終于開口說話了。聲音很小，須仔細聽，才能聽得見。
她只是一直在喃喃重復著三個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王守真和葉楚等人面面相覷，沒人知道，張夫人此時說對不起，是什么意思。
……
第三個死者是張夫人隨身丫鬟，王守真和葉楚等人去現(xiàn)場看了，沒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唯一確定的是，丫鬟死的現(xiàn)場也同那間臥房一樣，鬼氣森然。
現(xiàn)在，這五人則是回到了中廳，商討對策。
王守真道：“我已確定，這座宅邸里潛藏著鬼物。那三條人命，興許就與這鬼物有關(guān)?！?p> 張圖司急道：“那道長快想個辦法，驅(qū)除這鬼物吧！”
王守真道：“不急。現(xiàn)在時辰還早，白天里陽氣盛，鬼物不敢出來。等到午夜時分，再引鬼物現(xiàn)身，一舉誅之！”
張圖司狂點頭：“如此甚好！”
王守真問葉楚：“不知葉兄對這個計劃怎么看？”
葉楚道：“全聽王道長安排?！?p> “好?！?p> 接下來，王守真便要做些準備了。
作法驅(qū)邪，需要準備的東西有很多，比如法壇，令旗，符文等。
一應法器，統(tǒng)統(tǒng)要布置完畢，放在相應的位置，可供隨時取用。
他對鄭守紛道：“師妹，來和我一起布置法壇了。”
鄭守紛置若罔聞。自始至終，她的視線都沒離開過那個叫做葉楚的男人。
王守真心里泛起一陣酸楚。
曾幾何時，師妹那癡迷的目光，可是只屬于我一人的?。?p> 直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他悲聲道：“我多想回到從前……”
師妹柔聲道：“我只想留在現(xiàn)在。”
王守真：“……”
王守真：“我求求你閉嘴吧……”
……
是夜。
作法驅(qū)邪的場所，王守真就選在了張府中廳。這里空間大，易于施展手腳。
他和師妹在中廳布置法壇和法器，葉楚在一旁看得嘆為觀止。
無數(shù)他沒見過的新鮮玩意被一一放置在各處，光看著就很厲害的樣子。
相比之下，葉楚就完全閑了下來，什么準備都沒有。
就顯得很不專業(yè)。
看到此景，張圖司安下心來。
之前見那餅臉道長頹喪至極，毫無斗志，張圖司還暗自擔心來著，就是他到底行不行啊？
感覺都不用鬼祟出手，他可能就先自我了斷了。
直到那餅臉道長工作起來后，一件件法器陳列開來，散發(fā)著顏色不一的靈光，張圖司終于確定，那道長不是吃干飯的。
也是。云霞觀那么大名頭，怎么可能派一個沒本事的人出來？
相反，之前張圖司十分看好的葉楚公子，只是抱著劍坐在一邊，反而無所事事中。
原來是個繡花枕頭啊，張圖司心想。果然帥氣和實力是不能兼得的。
他欣慰地看著忙碌中的王守真。
雖然你長得丑吧，可是你卻很可靠??！
察覺到張圖司的目光，王守真回頭，禮貌地笑了笑。但由于心情不佳，那笑比哭還難看。
噫——真丑。
張圖司回以微笑，同時豎起大拇指。
不過丑強丑強的，是個人才。
然后趕緊再看兩眼葉楚，洗洗眼睛。
這時葉楚忽然開口說話了。
“請問，貴府死去的第一個家丁，尸體是您侄女發(fā)現(xiàn)的吧？”
張圖司點頭道：“沒錯?！?p> 葉楚道：“她就是死者張沛根和瘋了的張夫人所生的女兒？”
張圖司道：“沒錯。我大哥老來得女，十分寵愛這個女兒。”
葉楚道：“她現(xiàn)在人在哪里？我想跟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