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里的動靜越來越大。
“哼,等會再收拾你!”
漆黑長劍一聲嬌哼,劍身一轉(zhuǎn),飛向井口上方。
也就這么一會功夫,井里的白色長劍已經(jīng)出來大半。
先前見到的鎖鏈在白色劍身上纏了一圈又一圈。
隱約可見還有幾根黑色鎖鏈垂在下方,繃得筆直,同樣在極力拉扯著白色長劍。
紅茫閃耀之間,一條宛若嬰兒胳膊粗細的白色游龍在劍身與鎖鏈之間盤旋,綻放白茫,就像是要把身上的鎖鏈給強行撐開。
可在無數(shù)神秘紅色紋路的明亮交接之下,又被強行鎮(zhèn)壓了下去。
神秘紋路不停閃動,頻率加快,每秒只怕儼然有了到達極限的錯覺。
漆黑長劍來到井口上方,看著正在強行沖闖封印的千語劍,不屑道:“千語,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只要有我白素素在,你就別想有著逃出去的一天?!?p> “嗷嗚~~”
這時,一聲高亢的龍吟自井中傳出,卷起一股白色氣浪,如火山噴發(fā),涌向半空的漆黑長劍。
可看似威猛的氣浪卻在靠近漆黑長劍后,自動的向兩邊散開,仿佛前面有著什么洪水猛獸。
一道氣急敗壞的女聲自井中傳來:
“絕殺,你個只會耍詐的無恥之劍,還給自己起個名字叫白素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哪里白了?
但凡你能從自己身上指出那么一丟丟,我千語也認了?!?p> 絕殺在空中一陣晃動,耍了個劍花,一看就十分得瑟。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我是贏家,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想給自己起什么名就起什么名,略略略…”
“你……”
千語氣得渾身顫抖,劍身劇烈掙扎,可雪白的光暈撐起那么一絲,鎖鏈便會纏緊一分。
鎖鏈上,紅色紋路綻放的紅芒已然快要掩蓋住鏈身的漆黑本體。
強大的氣機波動自白色光暈中襲來,猶如碧海浪潮,一波接著一波。
秦風已然能夠看見名為千語的長劍的全部劍身。
“哼,要是沒我在,說不定還真的讓你給跑了。”絕殺一聲冷哼,酷酷道。
說著,劍身倒轉(zhuǎn),猛然下砸。
劍柄的末端對著千語就是一頓猛敲猛打。
可謂是毫無章法。
但每一次碰撞,秦風都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波動爆發(fā)。
我頭鐵,不服就干!
秦風捂著頭,跪在地上,神色木然地看著不遠處的兩把劍進行著肉搏。
就像是一把垂直的榔頭對著底下的釘子猛敲。
一截又一截地,千語劍竟然被絕殺給敲回了井里。
管你三七二十一,給我進去就是咯。
“啊啊啊?。?!”
井里傳來千語發(fā)瘋似的聲音:
“絕殺,要不是因為那慕天依,你怎么可能從封魔井里逃的出來?”
絕殺晃來晃去,不屑道:
“那又怎樣?是誰讓你差點要了人家弟子的命?”
哦???
秦風一征,腰也不酸了,頭也不疼了,仿佛聽到了什么隱秘。
難道?
她們指的是五師姐?
秦風頗有一種揭開迷霧的感覺。
聽到絕殺提起這件事,千語便氣得發(fā)瘋。
“絕殺,換作是你,被那人尿了一身,只怕還沒等的來慕天依過來,就已經(jīng)被你大卸八塊了吧!”
絕殺否認:
“不可能,我在井里悔過五百年,熱愛生命,崇尚自然,怎會做出你說的那些事!”
千語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也是自己當時氣糊涂了,那人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尿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你動了手腳。”
絕殺急了,連忙道:
“千語,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大家都是講江湖規(guī)矩的人,你不要把責任推卸到我頭上來!
人家洛水宗宗主慕天依可是少有的女強者,有著傾城之姿,蓋世之能。
像這種絕世無雙的女強者,她會不知道事情的真假?”
說著,絕殺繞著四周轉(zhuǎn)了一圈,確定沒有什么異常,又回到了井口上方。
千語沉默,其實事情并非完全如絕殺說的那樣。
但是自己確實沒收好力道,差點要了人家弟子的命。
當然,要不是慕天依本身足夠強悍,只怕那個女孩已經(jīng)香消玉殞。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呢,想來你也是看我一個人待在暗無天日的井里,有了些許同情,所以才想著下去體驗體驗井里的生活!”絕殺繼續(xù)說道。
“你無恥!”千語咬牙切齒。
“哦?”
絕殺語氣一頓:
“你怎么知道?”
說著,她還湊到井口晃蕩了一圈:
“看到?jīng)]?我還真沒牙齒!”
千語:“……”
絕殺在空中飛來飛去,隨即用著一副不耐煩的語氣說道:
“好啦好啦,你就乖乖待著吧!我被關(guān)了這么多年,你才多久?
都是劍靈,要沉得住氣!”
千語:“……”
她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逃又逃不出去,口嗨還嗨不過別人,反倒是被氣得劍心不穩(wěn),得不償失。
于是,秦風便看到千語劍緩緩下沉,重新沒入了井里。
嘩啦啦的鎖鏈隨著千語劍的下沉,也沒了動靜,鏈上的神秘紋路暗淡了下來。
閃動的頻率回歸了先前,如呼吸一般,有節(jié)奏的明滅著。
剛才死寂的井水又再次活絡起來,沿著井口緩緩流淌。
一看沒了動靜,絕殺頗為掃興,連忙慫恿道:
“這就慫了?繼續(xù)剛??!”
絕殺在空中扭來扭去,繼續(xù)叫囂著。
可是山谷內(nèi)也只剩下了絕殺一把劍的挑釁聲,封魔井毫無動靜。
吆喝了半天,絕殺終于確定千語已經(jīng)當了縮頭烏龜,頓時,一切都感覺索然無味。
目光瞥見了另一邊的秦風,沒好氣道:
“還跪著干嘛?地上有黃金啊?”
聞言,秦風連忙起身,胡亂地擦拭了下身上的血跡,這才向空中的絕殺行了一禮,道:
“晚輩秦風,洛水宗第十九弟子,拜見絕殺前輩!”
“什么前輩不前輩?叫我姐姐!”
秦風傻眼,連忙低頭道:
“晚輩不敢!”
絕殺一聲冷哼:
“讓你叫你就叫,前輩什么的難聽死了!”
秦風只得點頭應是。
“不過說起來,你還是我在這看到的第一個雄性生物。
天依大人不是說過,她們洛水宗里只會招收女弟子嗎?”絕殺湊近跟前,好奇道。
秦風心想:好家伙,連這你都知道,看來果真跟自己的宗門關(guān)系匪淺。
不過面上依舊恭敬地回應道:“姐姐有所不知,師尊是看我從小聰明伶俐,聰慧異常
有著大帝之資,實在不忍我在世俗泯然眾人,所以便破例將我收入宗門?!?p> 絕殺:“……”
這貨怎么比我還能吹?
……
……
宗主臥房
看了許久書籍的慕天依剛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卻在下一秒沒忍住,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茶水四濺,她連忙伸手一招,水滴與半空凝固,接著,便帶著呼嘯風聲飛向了窗外。
慕天依咬著豐潤的紅唇,沒好氣道:
“小小年紀,便不學好,討打!”
……
……
絕殺被眼前這個小輩的“老實憨厚”說的一愣一愣的。
突然,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劍身一轉(zhuǎn),向著山谷深處飛去,遠離秦風附近。
“哎,姐姐,你別跑啊,我說的是真的!”秦風無語,一臉幽怨地看著遠去的絕殺。
雖然自己剛才有著那么一絲夸張的成分,可是全屬肺腑之言,真心之話。
你有必要像是躲瘟神一樣的嘛?
呼呼呼~~
終于,秦風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猛地抬頭一瞧。
只見不遠的天邊,滑過一片銀光,直直的向著自己的位置射來。
不是吧?群攻?
秦風懵了!
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時間,只當秦風注意到的時候,銀光如一根根箭矢,已然到了身前。
嘩
一片細碎的水滴灑了秦風一臉,帶著一股強勁的力道,就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怪疼怪疼的。
秦風撥開額前濕潤的長發(fā),抹了一把臉,砸吧砸吧幾下嘴。
奇怪,怎么一股茶味?
過了片刻,絕殺才晃晃悠悠地飛了回來,繞著秦風轉(zhuǎn)了一圈,嘖嘖稱奇:
“好家伙,你小子是我看到第二個敢在這里自吹自擂的家伙,上一個這么囂張的人……”
說著,劍尖朝著封魔井處指了指。
“上一個這么囂張的人已經(jīng)進去了?!?p> 秦風幡然醒悟,原來是師尊!
隨即,他膝下一軟,整個人干脆利落的跪在地上,看著頭頂?shù)慕^殺,他義正言辭地道:
“姐姐,剛才是我的口誤,其實我從小父母雙亡,孤苦無依,四海漂泊。
直到遇到了美若天仙的師尊,師尊人美心善,見我孤苦伶仃。
恰逢那年大雪紛飛,尸橫遍野,她寧愿打破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也不愿看到我如此年幼便撒手人間。
于是便把我?guī)Щ亓俗陂T。”
說著,秦風的臉上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
“直到來了宗門,我才感受到人世間的溫暖與溫情,宗門里師姐們待我如親弟,對我百般呵護。
特別是師尊!”
秦風哽咽了一下,繼續(xù)說道:
“她待我如親兒,從小愛我疼我,呵護我,想來,這個世間哪還有如師尊這般,能夠關(guān)心照顧我的人?”
啪
拳頭用力錘了一下胸口,隨后豎起手指,秦風道:
“我秦風,在這里發(fā)誓,我會守護這里的一切,守護我的宗門,請師尊放心!
犯我?guī)熥鹫撸m遠必誅!”
……
“啪”
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慕天依目瞪口呆。
這是跟誰學的?
精髓啊!
……
絕殺一動不動,懸浮在半空之中,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似乎突然有點明白,洛水宗為什么會打破先例,招收男弟子了。
諾嘰嘰
周六了,加更一章!希望大家能夠給個支持!謝謝啦!晚上還有一章,有存稿的人不用怕!(′-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