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去,這個東西怎么神頭鬼臉的……”
奎恩感到有些頭疼,局勢并沒有因為他砍下木偶人的頭而轉好,反而愈加麻煩。
“木偶”黑袍人的頭是沒了,但他的身體似乎還有點摸不著頭腦,在壁障里上躥下跳,并且時不時地嗷的一聲,產生了更加強烈的精神攻擊。
奎恩用他的皮燕子想都知道——這貨要失控了,如果不做出行動,到時候場面會很難看——換句話說,就是這次的BOSS還有個第二形態(tài)。
讓他感到欣慰的是,沒有了這個半神的干擾,在機械之心小隊的支援下,剩下的幾個玫瑰學派非凡者已經被解決了。
但是,因為“搖籃”的特殊性,他們無法在“搖籃”判定決出勝負前,穿過它的火焰璧障來幫助奎恩。
“呀……咋搞呢……”
“沒頭腦”越來越不高興了,身體慢慢轉變?yōu)榻咏p繞著藤蔓的巨大木偶形象,無數詛咒漫無目的地迸發(fā)四散,給人以窒息般的壓迫感。
奎恩掏了掏口袋,摸出來最后一個鋼鐵魔偶,灌注靈性:
“走你!”
鋼鐵魔偶原地大小變,變成了一個三米高的鋼鐵巨像,撲向了掙扎嘶吼的“沒頭腦”。
慢慢變成巨大木偶的“沒頭腦”被纏住了,它操控無生命物體的能力無法對魔像起效,因為魔像由殘破的靈組成,算是半個生命。
“沒頭腦”的木質身軀慢慢長滿了堅韌的長毛,它的手掌逐漸化為利爪,寒霜寸寸侵占了大地,鋼鐵巨像已經難以拖延了,奎恩不能再猶豫。
奎恩三步并作兩步,迎著磅礴的詛咒之海,一次次治療他莫名發(fā)生的顱骨迸裂,血管打結等傷勢,他蹦到了“沒頭腦”的脖頸處。
這時,鋼鐵巨像也已經快要解體的邊緣。
狠狠將“搖籃”的鐮刃插入“沒頭腦”的脊椎,在帶來它瘋狂反撲的同時,奎恩也站穩(wěn)了身子,準備好了攻勢。
他嘿嘿一笑:
“給你嘗嘗我的法式濕吻!”
啪嘰!啪嘰!奎恩猛的俯身,兩只手臂轉瞬沒入“沒頭腦”脊椎周邊的血肉。
他一邊嘗試著控制身下怪物的神智,降低一些它的瘋狂程度,一邊催生出無窮的枝莖,在“沒頭腦”的軀體內野蠻生長。
“嗚嗚嗚——”
宛如嬰兒啼哭,直入靈魂的尖嘯聲變做一記重錘狠狠擊中奎恩的靈體,恍惚間,奎恩似乎又聽到墮落母神虛幻的囈語。
“又是經典的兩面包夾芝士污染……還好,我也差不多習慣啦!”
奎恩強迫自己專注于眼前的事,他仔仔細細地讓藤蔓生長著。
冰冷邪異的藤蔓所蔓延到的地方,“沒頭腦”的血肉便隨之消融,藤蔓則變得更加鼓脹,怪物仿佛化為了藤蔓生長的養(yǎng)分。
“乖孩子……乖孩子……狗逼崽子!別吵了!”
肢體斷裂的瞬間又重組,“沒頭腦”的反撲一次比一次激烈,奎恩慢慢閉上了眼睛,靜靜感受著身下的掙扎漸弱。
直到“沒頭腦”龐大的木偶身軀只剩下光禿禿的骨架,以及攀緣其上的藤蔓,奎恩終于停止了催生,“搖籃”的漆黑火焰障壁也消散于空氣中。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慢慢靠近過來,不過仍然保持著一定的戒備。
“呼……應該結束了吧?”
奎恩縱身跳下,仰面朝上,看起來完全沒有安全落地的打算。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連忙跑過去接住了他,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這個愛玩鬧的主教。
順手給兩人上了個治療,然后奎恩等待著半神遺體中的“木偶”非凡特性析出,化為了一團帶著猙獰血色的光團。
這時,機械之心小隊與值夜者小隊也趕到了。
“你們離這具骨架還有旁邊的腦袋遠一點,上面可能還有詛咒。”
奎恩向他們叮囑了一句,接著將目光投向了仍然屹立著的半神骨架:
“就這么放著不管,似乎有些浪費,來都來了……”
奎恩揮了揮手,藤蔓瞬息間膨脹,繼續(xù)瘋狂增殖著,慢慢重新覆蓋了半神遺體的骨架,編織成了一個無頭的,散發(fā)強烈詛咒氣息的藤蔓巨人。
“誒,別走?!?p> 奎恩抬手拽住將要消散的“木偶”黑袍人的靈,無視了手中靈體絕望憤怒的嘶吼,將其撕裂成了許多殘破的靈魂碎片。
“順手做個魔像吧,似乎很合適的樣子。”
奎恩仿佛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手中揉啊揉的,其他人看著他像是在揉搓空氣,實際上,奎恩正在將手中殘破的靈捏成適合半神魔像軀殼的形態(tài)。
“隊長,他在干什么?。俊?p> 值夜者小隊的一個隊員好奇地悄悄問道,值夜者小隊的隊長瞇起眼睛,看向了奎恩的掌心……隨后,他不可思議地說道:
“這是……那個玫瑰學派半神的靈!他在操控那個半神的靈!”
旁邊機械之心小隊的隊長扶了下眼鏡,語氣驚嘆地說道:
“半神級別的魔像啊……”
奎恩忙活了一會,停了下來,有些苦惱地看了看手中不再掙扎的靈魂,撓了撓頭。
“靈魂似乎強度太弱了,消散的太快了啊……”
隨后,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的指甲驟然深入顱骨,撕下了自己的一塊靈魂!
奎恩將靈魂碎片揉進掌心,直到猙獰狂暴的靈魂與夾雜墮落污染的平靜靈魂混雜,化為了波動合適的靈魂團。
“誒,這樣就足夠了!”
奎恩非常滿意地點點頭,像是感受不到深入靈魂的痛苦一般,隨手將靈魂團投入了詛咒魔像軀殼中。
過了一會,宛如活物的氣息從詛咒魔像身上傳了出來,濃郁的詛咒氣息宛如液體般籠罩了貝克蘭德橋南部。
這一切行為在他看來似乎無比尋常,但是在場的其他非凡者卻全部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他似乎感受到了氣氛,轉過頭來,有些疑惑地看向一眾非凡者:
“怎么了嘛?”
他的表情有些失去控制,看起來像是要表達疑惑。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在心中嘆了口氣,感覺這場面似乎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