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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云抱日

第卅四慶

慶云抱日 元禾里 3260 2021-07-26 09:36:30

  陪趙何逛完,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收獲了滿滿一車,趙何扶左凇下車,恩愛的緊。

  “某人丟下我跑了,就是為了陪男人啊,重色輕友,無情無義!”胡盼帶著一股子醋酸味,迎面走上來,她轉(zhuǎn)視抬東西進官驛的使人,“呵呵,女人。”

  左凇把手上提的小袋子往前一拎,“給你的?!?p>  “呦,這會知道獻殷勤了?本官一下午幾個時辰都一個人應(yīng)付事,您倒好,開開心心陪著小郎君逛了一下午,這包可扁了不少,看不出來,您還挺會疼人?!”

  左凇無奈的笑了笑,“我喂你,流玉軒的芝麻咸蛋酥,是你喜歡的那個。”

  活了這么多年的經(jīng)歷告訴趙何,蜜友間的打情罵俏,千萬不要摻和,因為她們只是鬧著玩玩。而且不要跟她的蜜友爭風(fēng)吃醋,因為誰知道她們的撩人手法,是不是拿對方試了再對男人下手。

  果然和好了,胡盼又樂呵呵的勾著左凇的脖子,跟她扯東扯西,“你是不知道,那么曬的天,我陪他橫街串巷,我快累死了?!?p>  當夜,李承豫也知道了康彥的事,就坐在湖邊發(fā)愁,康彥沒有姓名,更別提國家,他要是投靠晉中的話,世間會有第二個趙何投靠下梁么?

  那又是不是胡盼在查當年的事,還是趙何、何松琢那倆腦路清奇,覺得印璽有問題?太后、劉暢、張黥都已經(jīng)死了,沒人知道當年發(fā)生了什么,包括致左氏命的,那道下梁圣旨是不是真的。

  “升平啊升平,真是只要你有動靜,整個下梁就不得安寧?!崩畛性セ叵肫鹌吣昵暗南铝汗适隆?p>  翌日,趙左二人喬裝打扮出城,城守衛(wèi)還在檢查包袱時,進城來一個白衣女子,還戴著長長的幃帽,左凇拉了拉趙何,低聲說:“秦楓晚。”

  趙何看過去,青衣長帽,在江湖混的深些的都知道這是秦楓晚。

  “讓她走,別打草驚蛇?!鼻丶液退麄儧]什么直接的恩怨,只是秦楓晚這么一個只存在于人們口中神話的女人,一會出現(xiàn)在晉中,一會出現(xiàn)在下梁,究竟有何目的?

  兩人順順利利出了城,天很曬,趙何打著傘,向左凇那邊傾,左凇低頭看著宣紙,又翻開地圖,再抬頭看了眼遠山,“以我們的腳程,今日大概能見三四戶,天黑之前我們必須回去?!?p>  趙何點了點頭,正色問:“韋氏和雪氏那邊有動靜么?”

  “……”

  “你結(jié)交雪六,陪胡詞瑜去韋氏莊園打馬球,就是為了玩?”在趙何眼里,“何松琢”就是一個需要時,不計較利用誰的狠人。

  “有一半是為了玩。內(nèi)應(yīng)目前沒有消息?!弊筅〉拇_收買了兩府下人,能力也很不錯。

  兩人走啊走啊,終于到了村莊,他們故意穿的布衣,免得引人注目,可進村村里沒人,一片寂靜啊,他們意識到不對,閉上眼靜心聆聽,聽到兩處極小的聲音來源,他們分頭跑開。

  彎彎繞繞的山路的盡頭是草屋人群,布衣村民嘴里議論著什么,隱約聽到是說死死死的。左凇不向前走了,轉(zhuǎn)而躲到一棵大樹后,從袖子里掏出一塊光滑的木塊,一陣掰弄把它變成了一把弩,安上箭頭。她的目光在草屋旁的山上一點一點掃過,高至頂天的樹頂,一點也不放過,終于找到了兩個手持弓弩的綠衣人。

  因為山上枝繁葉茂,他們又要相互照應(yīng),離的并不遠,只要左凇找對地方,她的弩足矣一石二鳥。她找到地方,是一座小山丘,長滿了野草和荊棘,她二話不說往上爬,這還是挺容易暴露的,所以左凇架起弩,一擊斃命!

  不放心又射了兩支箭,聲音很小,村民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左凇翻下山丘,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從懷里摸出一個包,裝了幾把草進去,背上往人群走去。

  村民們看著這個醫(yī)女打扮的人走過來,自覺讓道,左凇點頭致謝,低頭一看她愣了一下,立刻扯下自己的外衣給裸躺在地上的女人披上,她回頭看著村民,欲言又止,最終努力壓著脾氣,冷冷說:“轉(zhuǎn)過去!”

  她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悍匪氣怔住了人們,全乖乖轉(zhuǎn)過去了,左凇用自己干凈的衣服給沒有生氣的女人擦了擦臉,擦掉她臉上的血污,然后繼續(xù)為這一家子驗傷。

  左凇默默滴了一顆淚,淡淡問:“昨夜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此時人們轉(zhuǎn)回來,一個村婦率先開口,“昨天一整天都好好的,今天一早我來找王六媳婦,就看見這場面了。大夫,我們一村子都是好人啊,屋子里除了菜刀什么的,什么能打人的都沒有,我們什么都沒做?!?p>  “嗯?!弊筅↑c了點頭,單膝跪在地上收拾東西,看這架勢都知道殺他們的人,已經(jīng)搜過了,她除了讓他們印個手印,在這也得不到什么了,“過些日子官府會派人來,不想和他們落一個下場,就什么也別說?!?p>  村民們也是聽說過一些事的,殺人的案子多多少少牽扯著城里的貴人,多說一句可能觸犯到某位的利益了,就被滅口了。他們乖乖點頭,乖乖散開,左凇也往回走。

  趙何倒是官人打扮,確認過傷口幾何,問:“他們家的土屋在哪?”

  村民哪敢跟官府作對,指了指一條曲徑,他們運氣不好,碰上趙何這個兇的。

  趙何丟給他們一包錢,“兩頭下葬的事交給村長,本官先走了?!壁w何背上地上的弓箭,輕功上了山頂,找到被他射死的兩人,搜了一遍過去,拿到了鑰匙和令牌。

  他翻下山進了土屋,他知道一樓是沒有東西的,踩著梯子上了二層,二層和樓梯相通的門是一塊簡易的木板,橫放著的,要打開左邊的手,把它翻到右邊二樓的墻上固定住,才能上二樓。

  這里就有很多東西了,箱箱柜柜的堆著,屋子里很暗,但只要摸索到哪個箱子上了鎖,就能確定東西放在哪了。這是鄉(xiāng)村的傳統(tǒng)、習(xí)慣。

  趙何搬走小盒子,下去,在一樓找了把斧頭,劈掉鎖,簡單看一遍過去就把他們揣進了懷里。出來,外頭還晾著衣服,他拿走一件長衫就往回跑。

  不出所料,左凇果真只穿了一件白里衣,他把長衫給她套上,“在土屋找到什么東西沒?”

  “…啊?”左凇愣了愣,她哪知道什么土屋。

  趙何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吧,去找東西?!彼麤]想到“何松琢”沒在村莊生活過,不知道這些東西。

  然后左凇一路看著趙何動作,只覺得驚奇,找到東西,他們邊往其他村子趕,邊翻開搜出來的東西。大部分是他們曾經(jīng)勾結(jié)的證據(jù),于他們有用的是兩本日錄。

  日錄記載了多年來發(fā)生的大事,比如誰誰誰加入黨派,誰誰誰叛變被抓,誰誰誰和誰誰誰大吵一架,誰誰誰又被李皇做掉。

  “令牌你認得么?”趙何摸著上面的紋路,一般來說私兵的兵符、令牌紋樣是不為人知的,趙何也沒邪門到查這個。

  左凇扭頭看了幾眼,“不知道。按道理,雪氏仗著殿下,以為你我不會對雪氏不利,沒有理由對村人下手,而且下梁圣旨一事事發(fā)之前,雪氏好像并不知情。”

  “看守手段也不對,期共對燕京城的監(jiān)視是滿面的,每個人在一定距離外都有一個人看著,一層一層直達夷王府,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雪氏作為他的外家,不可能只留下兩個人看守?!壁w何補充道。

  “都等查到令牌是誰家的,再說吧。”左凇長舒一口氣,然后握住趙何的手,加快步伐,“看看能不能救著第二個九譚。”

  他們沒有姜浯那樣的運氣,所到之處無一活口,卻很意外的找到一只機關(guān)盒子,左凇認得這個,她娘親曾經(jīng)送給襄陽君夫人和劉大娘子一人一只。

  左凇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捂住口鼻,淡說:“站遠點?!比缓笏紫虏饳C關(guān),她很疑惑娘親才碰了幾年機關(guān),怎么會做出這么復(fù)雜的機關(guān),要是稍有不慎,可不知道有什么毒等著自己。

  這只機關(guān)盒子應(yīng)該是上過什么油,沾了左凇一身。趙何幫不上什么忙,又射了半天箭,累的坐在一邊,看著將落的日,想著對策。

  好一會,左凇終于打開機關(guān),從里面取出一只木盒,她開心的笑起來,趙何走過來給她擦了擦臉,越擦越黑,“今晚不回去了?!?p>  “???”左凇蹙了蹙眉,輕聲問,“你有對策?”

  趙何想了想,“只要應(yīng)付的了薛太傅就行,后頭有河,你先去洗洗臉,我們今夜就住這了?!?p>  “好?!弊筅『挖w何出了土屋,一個去了正屋,一個去洗臉了,她在原地抱著機關(guān)盒子解,怎么弄都沒解開,百思不得其解就打算先放放。

  她回到正屋,發(fā)現(xiàn)里頭亮著火光,還有一道人影在那飄忽——趙何在做飯。左凇壓制住沖上去抱住他的欲望,慢慢走過去,趙何正在煎菜團子,這種菜不好好泡一天兩天會很苦,可粉不夠,為了吃飽只能這樣了。

  “艾餃巴妮插過么?”是方言了,在他鄉(xiāng)聽到家鄉(xiāng)話就覺得很暖,趙何又說,“嗯前湖糖個。”

  她愣了愣,她漂流過兩年,靠打獵營生,過的相對還可以,不甜的艾團子她還是第一天知道。

  “要爹。”左凇不想趙何再勞累去打獵了。

  事實告訴左凇——不要逞強,堅強著吃了幾口,就躺到床上思索機關(guān)怎么解了,趙何收拾去外面洗了。男人還是比女人自由。

  她靜靜思索著,心無旁騖,直到有人掀起被褥往她這邊裹,男人在她邊上躺下,握住她一只手,嗓音低沉,“吾賊個,昏吧?!?p>  我在,睡吧。

  

元禾里

他們倆感情是有點拖啊,但沒辦法,青梅竹馬找不到也還在心里,再等兩三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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