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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云抱日

第圓八慶

慶云抱日 元禾里 3145 2021-08-30 20:30:02

  另一頭“容仰黨”聚在一起,白疤道:“頭兒那模樣,是被那個故里吃死了?”

  “三當家,很像,以前沒人能爬上頭兒的床,連二當家都逼不了,當年她走,不就是因為二當家把金寒塞到她床上了么?!币粋€虎皮衣胖子說。

  鼠頭獐目的瘦子說:“二當家忙著大事,這點小事…我們就抓著重點稟一下,那個故里我們來對付?”

  白疤三當家點點頭,“你們別擅作主張,二當家留頭兒還有用,等大事了結(jié),二當家自有發(fā)落?!?p>  “那楓停、海舜、葉曲他們仨怎么辦?故里來了,葉曲脾氣最大?!?p>  白疤三當家想了想,“別管,頭兒總不會動真格,等二當家回來,再收拾那個故里。你們還怕二當家對付不了頭?”

  “也是?!迸肿踊叵搿肮世铩?,“那男人是真的好看啊,又有那啥詩書底蘊,又有那江湖義氣,就那么死了,還挺可惜。”

  瘦子踹了他一腳,笑道:“說的什么話!不怕二當家生氣?你就去外面盯著吧,免得出事。”

  胖子去了,遠遠盯著,一直盯到半夜,才看到里頭燈亮了,頭兒睡醒了,以前沒見頭兒那么能睡啊。

  左凇醒時,往左邊瞄了一眼,沒見著人,往案幾一看才看到那黑衣清貴,她嘟囔喊他,趙何端著水杯走過來,扶她坐起,把水杯遞給她,“潤潤喉。”

  “你喝過?”左凇抱著大水杯,笑的很乖,即使這張臉畫過妝后,乖張風流。

  趙何嗯了一聲,看著左凇喝水,“我剛剛了解了一下東陽的事,那個金寒還在山上么?”

  “上我床那個?”左凇想了想,“容仰嫌他辦事不力,做掉了。容仰的情緒總是莫名其妙,總是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他可能就一時興起。天又黑了?”

  “嗯。”趙何忽然折下腰來,環(huán)住她的腰,往上,親她的側(cè)頸、朱唇,直到她身子開始微微發(fā)顫,才松掉腰帶,抱她躺平。

  ...

  這一番折騰,左凇再醒時就是翌日正午,趙何又不在身邊,“飛鸞!”

  探頭進來的卻是四張臉,飛鸞、楓停、海舜、葉曲,只有那襲黑衣不緊不慢的走進來,左凇蹙眉,“你們五個在外面干么,吵架?”

  趙何挑眉,用額頭指指葉曲,“同我爭風吃醋呢。”

  左凇轉(zhuǎn)目一想,“飛鸞,殺?!?p>  飛鸞有些懵,眼神暗示左凇:這是容仰的人啊。

  “女子自輕自賤,不得好死,男子也一樣,而且你覺得葉曲像男人么?”左凇轉(zhuǎn)視趙何,“頂撞正室,他找死。“

  “男兒娘則國涼。”趙何婦唱夫隨。

  飛鸞愣愣的搖搖頭,拎著葉曲出去了。

  左凇打理了一番,牽上趙何的手,“走吧,帶你去見長樂。”

  “你不吃東西?”趙何攬著她的腰走,離了京城那是非之地,味覺也恢復了,雖不像幼時的小包子模樣,卻也圓潤了不少。

  話音才落,文寰遞給他一只小食盒,打開里頭精彩紛呈,有定勝糕、紹興香糕、金華酥餅、嵊州小籠包、永嘉麥餅。

  趙何取出一只小籠包,喂給左凇,“好吃么?”

  左凇咬著一塊,剛要張嘴把它整個吞進去,趙何就彎下腰咬了去,自顧自來了一句:“挺好吃的?!?p>  飛鸞幾個人人都快傻了,之前讓心腹去買玉石,找廚子就夠離譜的了,“故里”還敢跟頭兒爭食,這到底得有多喜歡啊。

  “你們懂什么?”左凇咽下小籠包,看著她們說,“這不是爭食,這是愛情?!?p>  要擱京城里,左凇絕對說不出這種話,東陽長安這個身份帶來的肆意,減輕了她不少壓力。

  趙何笑笑不說話,左凇比他想象的還會炫耀。

  走著走著到了一處懸崖邊,左邊還有一座秋千,跟她幼時的那座很像,趙何說:“你一直很喜歡蕩秋千?!?p>  “昂,我記得有次狂風大作,你接住我了,以前你也接過,但那時候你下盤不穩(wěn),我們倆都摔冰湖里去了?!弊筅☆D了頓,臉微微泛紅,“當晚,我們第一次同床共枕?!?p>  當年若非他們一起摔下了,兩家長輩得大怒,后來那些伺候他們的使人,都被君夫人左韓氏發(fā)賣了,左韓氏算是這兩家里最溫柔的了,要換少君夫人何虞氏指不定會怎么樣。

  趙何笑,“對,某人仗著是在她屋里,一個勁欺負我,折騰得我半宿沒睡著?!?p>  “分明是冰湖凍的。”左凇當年有點矛盾,對姜浯這類人總是以身作則的規(guī)矩守禮,對何照他們就特別肆意活潑。何照呢,端著第一君子的名聲,平常不敢輕舉妄動,翌日卻又報了回去。

  “好,冰湖凍的。”

  飛鸞都要磕死了,這居然是青梅竹馬,難怪頭兒對“故里”這么好。

  越走越陰暗,地牢也的確不是什么好地方,一直走到牢底,里頭的光景比外面更恐怖,就一個不人不鬼的東西被鎖鏈栓著雙手,垂著頭,一股子復雜的臭味。

  那人看見光照進來,緩緩抬起了頭,轉(zhuǎn)頭看向他們,那張臉滿是疤痕,更可怕。那人咯咯的笑,“長安,快五年了,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p>  這人看得見、聽得到、說得出,顯然不是一直關在這里,應該是偶爾見見光、見見人,但那顯然更殘忍。

  左凇的語氣自然而然的冷了下去,“等著給你收尸,今天來是問你點事。”

  長樂突然瘋癲起來,大喊道:“我爹可是你的重生父母,你恩將仇報,你不得好死…”

  她罵了好一會,趙何雖然聽不懂本地方言,也想動手,卻被左凇擋了一下手,飛鸞她們似乎也習慣了長樂對她的辱罵。

  飛鸞搬了一條椅子過來,左凇示意趙何坐,自己則蹲下去問:“十三年前的元月初七的正午,容仰在哪?”

  長樂想了想,方言道:“那天是我爹收復黑風山寨的慶功宴,容仰在山里養(yǎng)傷?!?p>  “你沒見到他?”

  “見到了,只是一眼。”

  左凇蹙眉,“你再見到他是什么時候?”

  “次日,他那天沒站穩(wěn)摔了一跤,舊傷復發(fā),就一連半個月沒見人?!遍L樂道。

  左凇點點頭,她本就希望容仰與哈克索無關,“容仰可跟你說過什么奇怪的話?”

  “說的跟他幫的是我一樣,那些奇奇怪怪的道理他不該同你說么?”長樂刺了她一句,又道,“他莫名其妙跟我念過一句詩,‘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p>  那是東坡居士的詞。難道容仰做過官,還不被賞識,才做了土匪?

  “容仰幾年多大?”

  長樂搖搖頭,“不知道,他剛來的時候就報了一個名字,猜一下的話,他當年和你當年差不多。他是自來來的,再往前的我當然不知道?!?p>  “他當年就沒有人和他一起?”

  “曾經(jīng)有一個男人,我見他們坐在一起聊天,長得挺聰明,甚至有點陰險的感覺,和容仰似有似無的有些像?!?p>  “骨相還是皮相?”

  長樂想想說:“骨相?!?p>  骨相像就說明這兩人有關系,如果容仰就是容仰,那人應該是親戚,如果是容仰是哈克索,那人就該是狄族。若非是熟人,漢人會分不清外族,會覺得他們長得都這樣,那容仰的不在場證明便是假的。

  哈克索身上流著漢人的血,或許像漢人,但那人應該是純血的狄族,只要把那人揪出來,就真相大白了。

  “那個男人沒再出現(xiàn)過?”

  “沒有,一面之后再也沒見過?!遍L樂信誓旦旦,看著左凇長久未出聲,又道,“那個就是你的新男寵?容仰跟我說過。容仰樣貌不比他差,你怎寧可再尋,也不愿意看看他?”

  “他只拿我背鍋?!弊筅Q用東陽話同她聊,“你喜歡,給你?!?p>  “他好歹幫了你,你就這么恩將仇報?”

  左凇冷笑,“屁個恩,他就當我是顆棋子?!?p>  “可他教你讀書了?”

  “老子七歲就會四書五經(jīng),用得著他教?!?p>  長樂像是尋到什么樂子了,“讀書人總講究什么三教九流,你卻落草為寇,好笑好笑。”

  左凇語氣淡了些,“能落草為寇,我是幸運的,不然我可能活不到現(xiàn)在,見不了故人,寨主是個好人?!?p>  長樂愣了愣,忽有一道寒光瞥向她,她苦哈哈的笑笑,“阿武,放過我爹。”

  武,左凇女扮男裝后的名字,左凇根本不愿回想當年的事,起身,拍手打掉那不存在的灰塵,“問清楚了,我們走吧?!?p>  趙何宣示主權似的攬緊她的腰,左凇低頭回想寨主對她的好,腰上那只手突然捏了她一把,隨之而來的是一道爆炸聲——

  趙何炸了牢底。

  左凇不在乎,若非知道趙何會殺長樂,她也不會跟長樂說那些話,“她剛剛只是跟我吵架,沒有別的。我們要找一個人,容仰身邊的一個男人,只要確定他是誰,就知道容仰是誰?!?p>  

元禾里

長樂不算很壞,但左凇當時的底線就是荊浣,她好死不死偏偏傷了荊浣(雖然是個意外,但荊浣傷的還挺重的),就這樣了……   玩弄情竇初開的少女感情這招是她想出來的,但她技術一般,主要靠個人魅力,也是在長樂之后,她才懂了一點撩妹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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