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真不喜歡住在日向大宅里。
你們能想象么,睡到大半夜里突然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這群偷窺狂就不能管好自己的眼睛!?
白眼是擁有透視眼能力的,所謂透視眼并不是那些猥瑣之輩想的看透衣物,白眼所透視的是人體經(jīng)絡(luò),穴道,骨骼及查克拉的流動情況,結(jié)合望遠眼通常是作為戰(zhàn)場上一等一的偵查手段。
這份能力是日向一族的驕傲與榮譽,世家傳承的知識與教育,經(jīng)過刻苦修行得以開眼者沒有一個將這雙眼用在低俗的惡趣味上。只是像日向這樣的大家族永遠不缺宵小之輩的窺伺,當夜幕降臨后自然有白眼人形監(jiān)視器在運作,一切侵入者都在那雙白眼下無所遁形。
正常人哪怕忍者也不會感受到來自一公里外的視線,但黎真并不正常。
觀其二周目到死黎真都沒有一天獲得過安心感,修行自然能量的他感官也日漸敏銳,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每當有白眼掃過他那該死的警覺性就令其驚醒。
心情惡劣的黎真幾次試圖找那個半夜里的偷窺狂把他捶一頓,可日向家大的像個迷宮,黎真又沒有什么方向感最終無疾而終。
這只是一部分因素,日向大宅畢竟不是黎真的家,寄人籬下會令黎真有些不自由,這當然不是日向一族對黎真有什么限制,而是黎真這種孤僻狂熱愛好者喜歡一個人住。
對黎真來說家這個字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意義,與其說那是家,也不過是一個短暫的住所,一間房子,一個狗窩。
一周目時他就沒有長久定居于某地整日為生計奔波,二周目時倒是租過一間房子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只不過被人尋仇一發(fā)起爆符送上了天。
黎真在醫(yī)院時臨時起意想要有個自己的住所,現(xiàn)在安定的三周目,和平的木葉忍村,忍者的大本營,總不能在這種地方把他的房子炸上天吧?
和鳴人吃過拉面后黎真就雷厲風行的找日向日足說了這件事,日向家收養(yǎng)黎真,給了黎真無憂無慮的成長環(huán)境甚至學習條件,這些都是莫大的恩情。雖然對一向獨立自主的黎真來說即便沒有日向家他也會獲得今天的一切,但恩情就是恩情,老古董頑固思想的黎真一板一眼的對日向日足道謝并表示必有所回報。
其實不然,黎真并不知道如果沒有日向日足的幫助,他是無法安穩(wěn)走到今天的。
日向家若是平穩(wěn)安和的正統(tǒng)路線A,那沒有得到日向日足幫助的黎真,則有可能會進入充滿坎坷甚至被人控制,更進一步被切片做研究的志村團藏路線B。
一個簡單的選擇會產(chǎn)生兩種截然不同的命運。
日向日足是族長,并且經(jīng)常作為木葉的門面出使他國,他對黎真的事情真的并沒有怎么上心,日向家對黎真的照顧對家大業(yè)大的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更不在乎一個毛頭小子能有什么回報。
這只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如果黎真沒有那令白眼驚訝不已的龐大查克拉,作為一個平凡的孩子,日向日足也不會收養(yǎng)黎真,會讓他在那間孤兒院普通的成長,普通的死去。但正是因為這個孩子身懷力量,日向日足念及往日自己和弟弟日差救下的這條性命,才不忍黎真被人利用,這份力量被用在錯誤的道路上。
受到古板英才教育擁有大家族自豪驕傲的日向日足收養(yǎng)黎真也不是為了從他身上獲利,不施恩也不利用,普通的,順其自然的,任由黎真成長,一如三代目火影大人的建議那樣。日向家只是作為黎真還未成長起來之前的保護傘,讓邪魔外道不敢輕易窺探,而現(xiàn)在正式成為忍者的黎真自然受到整個木葉大家族的保護。
日向日足對黎真提出要搬出去住并沒有多問,身居高位的他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這小子到底有沒有新的棲身之所,不過他倒是認為這個深藏不露的小子一定是有自己的深思熟慮,怎么可能沒有想到自己的新住處?
只是對黎真提出的回報,身為大人物的從容為了給這個自尊心強烈的小家伙一個臺階,才提出讓黎真與寧次進行較量來作為交換。
剛好這無論對雛田也好,花火也好,對寧次也很有幫助。
這樣兒戲的交換條件作為對日向家五年養(yǎng)育之恩的回報,無論黎真還是日向日足對此都沒有什么意見。黎真并不是那種人情練達的社交達人,社交厭惡證的他并不會考慮對方是怎么想的,對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黎真來說,這就跟一加一等于二是一樣的,我提出有所回報,至于你是要我去殺個人還是扶老奶奶過馬路,無論事情輕重只要我完成了,那我們就兩清了。
“唔,就是這么一回事了。”
丸子店里,寧次對天天與小李說完后端起了一杯茶小嘬一口,隨后拿起一串醬油丸子。
寧次原本就準備在應(yīng)付完宗家后來這家丸子店與第三班成員匯合,考慮到天天與小李和黎真關(guān)系匪淺就順手拉著黎真一起來考慮對策。
有關(guān)黎某人即將流浪街頭的對策。
“這可糟糕了,要不去請教下阿凱老師吧?”
濃眉大眼的珍獸幼崽看上去似乎有些情緒低迷,不復往日燃燒生命的活力,連最喜歡的香辣丸子都沒什么胃口只吃了十來串。
成為忍者短短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小李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過程中屢屢拖大家后腿,對此自責不已的他自信心也受到了不小打擊。
小李原本就是畢業(yè)生中身手最差的那一個,既不會忍術(shù)也不會幻術(shù),就連體術(shù)也比一般人差勁。這樣的他還偏偏老將隊伍里的寧次,這樣的天才當做假想敵,覺得對方能做到的事情自己沒有理由做不到,為此較勁的他不斷將事情搞砸。
“這并不是什么問題,隨便找個馬廄住下就可以。”
黎真并不在乎的說道。
“你是哪里來的流浪冒險者么?”
“唔?!?p> 天天秀眉微蹙,手中繃帶一緊令黎真差些痛呼。天天一見到黎真就發(fā)現(xiàn)了他腿上自殘的傷勢,但傷者本人遲鈍的像根木頭一樣對此毫無反應(yīng)。所幸天天隨身攜帶者一些醫(yī)療道具,這原本是為小李準備的,每次任務(wù)下來這家伙或多或少都會受些傷。
天天與小李開始嘰嘰喳喳的出著不成熟的主意,黎真和寧次則安靜的喝茶。黎真雖然沒有想過離開日向家后該住在哪里,但其實對此并不在意,天當被地當床這種看上去瀟灑實際上苦逼的生活他又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寧次則只負責將黎真帶到他的小伙伴這里來,終歸是大家族的少爺,衣食住行樣樣不愁,并沒有什么建設(shè)性的意見。
“你還有多少積蓄?”
“不知道呢?!?p> “有親戚朋友之類的可以暫住么?”
“沒有哦。”
“說是要搬家,你就沒有點行李什么的?”
“這東西算么?”
看著黎真將那株盆栽擺在桌上,天天突然有想給這木頭人一刀的沖動。
雖然以前他也是這副對什么事都提不起勁的樣子,可都已經(jīng)無家可歸了,該說是樂觀隨遇而安呢,還是多少腦子有點病。
畢竟只是一群剛成為下忍的少年少女,委實提不出什么好的辦法,這種時候其實像小李說的,請求上忍的幫助和意見或許比較好,寧次在將自己盤子里的醬油丸子吃完,用手帕擦嘴后說道。
“首先去找個地方暫住吧,然后接任務(wù)獲得經(jīng)濟來源,這樣無論是旅店也好房租也好都有辦法解決吧?”
“問題就在于這個暫住的地方,寧次君??上壹姨×俗〔幌聝蓚€人,不然的話……”
小李遺憾的說道,要是房子再大一些的話就可以讓黎真住進來。
忍者這一職業(yè)時刻與死亡為伍,雙親若都是忍者的話,成為孤兒的幾率會大大增加。小李的雙親雖然不是忍者,卻被卷入了忍者之間的戰(zhàn)斗而死。
和黎真這樣村外撿回來的孤兒不同,木葉會收養(yǎng)自己村子里孤苦無依的孩子,當他們有一定自理能力后,若父母有留下房屋則由他們繼承,若什么都沒有,則會租借給他們一間公寓,待擁有經(jīng)濟收入后再償還租金。
當然也不能指望公寓能有多大多好,那只是一個基本的棲身之所,只要還有忍者這個職業(yè)存在一天,除非不生孩子,那任何忍村有關(guān)處理孤兒事宜的壓力總是很大。
天天咬起一顆芝麻丸子,可愛的小臉上出現(xiàn)些許糾結(jié)之色,待到一盤丸子吃完后,她鼓起勇氣說道。
“要不先住我家好了,我家還蠻大的?!?p> 這話并沒有任何特殊的意思,作為一起學習成長的同窗,木葉的同伴,無論那個無家可歸的人是誰,亞撒西的天天同學都會伸出援手,嗯,不過男孩子什么的果然還是……不,不過因為這家伙是個木頭人,所以應(yīng)該沒問題!
天天不由想起讓黎真當練習對象時,這家伙的字典里完全沒有憐香惜玉這個詞,是字面意思上的男女平等主義者。
“喔!這可真是幫大忙了!”
小李一臉問題解決的沒煩惱樣,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寧次則皺起了眉頭,腦海中滿是日向一族條條框框的古樸嚴苛教育,男女授受不親之類有傷風化的內(nèi)容。
明明是話題的中心卻毫無自覺的黎真捏起一串糯米丸子,丸子上裹著致死量的紅豆,當?shù)昙易院赖耐扑]起糯米丸子后,黎真的DNA就不由自主動了。
那是幼時看到過的景象,只不過小時候只關(guān)注那幾個鐵皮旮沓而忽視了那部劇中的美人,其中鐵甲小寶第十六集美樹小姐吃糯米丸子的鏡頭給無數(shù)人的童年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黎真咬下一串糯米丸子像個老爺爺一樣慢慢咀嚼著,聞聽天天說的話后咽下丸子,看上去一臉認真的回應(yīng)道。
“這可不行?!?p> “哈???”
“我可是想一個人住才離開日向家的?!?p> “你一個要飯的還嫌飯餿!?”
天天怒而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