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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夫人來自大清

第74章 詭異的感覺

伯爵夫人來自大清 林清泉 2036 2021-08-08 08:01:00

  羅絲太太辱罵我、欺壓我,我從來不哭,可是米勒先生的這一舉動,卻讓我瞬間淚濕了眼眶。

  “你這是怎么了,孩子?希望你不要覺得自尊心受到了損害,我絕無惡意。只是認(rèn)為出門在外,還是應(yīng)該有所準(zhǔn)備才行,畢竟誰也沒法預(yù)料,旅途中將會發(fā)生些什么?!?p>  “不——”我哽咽著搖頭:“我還不至于如此不知好歹,我只是——”千言萬語,我不知道如何表達(dá)自己的感激之情,只能鄭重地向米勒先生行禮道謝。

  米勒先生見狀松了口氣,叮囑了許多出門在外的注意事項,還對我說:“不管什么時候,你永遠(yuǎn)是米勒家最受歡迎的客人!”

  從米勒先生家離開后,我徑直回到了格斯蘭德,杰克仍然沒有回來,羅絲太太“關(guān)切”地問我什么時候出發(fā),并“大方”地表示,她可以派馬車送我過去。

  我望著眼前這個突然又變得和顏悅色起來的女人,曾經(jīng)的過往一幕幕地在我腦海里閃現(xiàn),我突然在想,如果真的有上帝,有佛祖,有因果報應(yīng),那么像羅絲太太這樣的女人又該有怎樣的結(jié)局呢?

  某些時刻,我腦子里甚至產(chǎn)生了一些極其危險的、極其瘋狂的念頭——放一把大火,將一切罪惡盡數(shù)燒毀、埋葬。

  或者給他們?nèi)乙槐旅亩舅?,在瞬間結(jié)束一切,這對我來說并不困難。

  然而理智總是能夠及時出現(xiàn),將這些念頭一一驅(qū)趕。格斯蘭德是我的家,曾經(jīng)在這里我和我的親人們度過了非常美好的時光,所以,無論如何我也不應(yīng)該將它毀去。

  縱然身處深淵,但我仍然相信光明和公正,所以我將希望寄托于尋找到她的犯罪證據(jù),讓法律去制裁她。

  這樣做,或許不如燒死或毒死她來得爽快,來得快捷,但它是合法的、正義的,它不會毀掉我內(nèi)心的寧靜,不會讓我的余生充滿悔恨,我抵擋住了撒旦的誘惑,即使多花費一些時間和精力去取證,但這都是值得的。

  當(dāng)心中有了決斷,我內(nèi)心的浮躁就漸漸褪去,重新變得平靜起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就乘坐馬車離開了格斯蘭德。朝陽在我的正前方,我迎著剛剛出現(xiàn)在地平線那頭的朝陽,一路前行,兩旁是不斷后退的草原和山崗。

  扭過頭,看著格斯蘭德在我的身后漸漸變成一個黑點,直至消失不見,我緩緩閉上了眼睛。

  再見了,我的家,再見了,我的過去!

  人的情感真是件奇怪的東西,前一刻我還在為離開故土而迷茫、不舍,但隨著馬車飛快地奔向遠(yuǎn)方,我又不禁開始想象著未來的種種。

  我就仿佛站在一扇全新的大門面前,猜測著、憧憬著門的另一邊可能會出現(xiàn)的一切。它光怪陸離,有迷茫有喜悅,也有痛苦和危險,它讓我既緊張又興奮,既害怕又期待。

  時間就在我腦海中各種各樣的想象里悄悄逝去,我很快就到達(dá)了布朗先生的府邸。

  “嗨布魯克小姐——”布朗先生及其太太迎了出來,露出了他們燦爛熱情的笑容。

  當(dāng)我被引進起居室,我看到梅森先生正坐在沙發(fā)上讀著一份報紙。我走過去給他行曲膝禮,他卻仿佛渾然未覺,頭也未抬過。

  我有些不知所措,在這種靜默的尷尬中,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現(xiàn)在他是我的“老板”了,我們從彼此平等,變成了從屬關(guān)系。

  以前我可以指責(zé)他失禮,可以不受這種冷落,但現(xiàn)在不行。身份的變化,在我到來的第一時間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呈現(xiàn)在我的面前,我一時之間還有些難以適應(yīng)。

  情感上很不好受,可是理智上卻明白,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從此以后我不再是落魄地主家的小姐,而是任別人差遣的受雇者,和以前那些被我們使喚過的傭人沒什么區(qū)別。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盡快適應(yīng)。

  正當(dāng)我做著這些心理建設(shè)的時候,或許梅森先生也認(rèn)為這個下馬威已經(jīng)達(dá)到了它應(yīng)有的效果,于是放下報紙,朝我看了過來。

  “布魯克小姐,你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這很好!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已經(jīng)接受了我給予你的新身份?”

  “是的,梅森先生?!?p>  他突然笑了,梅森先生那張冷硬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縷笑容,即使只是微微勾唇,也足以令人驚訝的了。

  看來,梅森先生也不似我想象的那般,永遠(yuǎn)是面無表情的了。

  “梅森先生,請問我的工作內(nèi)容是什么呢?”我覺得既然來了,就要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而盡快進入狀態(tài),也能令我忐忑不安的心安定下來。

  但是梅森先生聽了我的話以后,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非常奇怪的表情,似乎是錯愕,又似乎想笑。

  “我說錯什么了嗎?”

  “錯?不,倒不算是錯?!泵飞壬菩Ψ切Φ卣f道:“你把它稱之為工作,雖然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但也勉強能夠接受,只是——”

  余下的話被一陣笑意取代。

  我完全陷入到迷惑之中了,這簡直太奇怪了,就我的理解來說,助手被稱之為一份工作,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嗎?

  我左思右想,還是沒有結(jié)論,最終只能將之歸結(jié)于牙買加與英格蘭的地域差異,從而導(dǎo)致了極大的人文、語言差距。

  接下來我見到了尼赫魯先生和阿米塔布,尼赫魯先生雖然傷勢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但仍舊臉色蒼白,行動遲緩。

  他是個與其主人一樣不茍言笑的人,只是身上的氣勢不若梅森先生那樣強大。

  他很嚴(yán)肅,但是見到我的時候很鄭重其事地給我行禮,我連忙說:“您大可不必如此,我救您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尼赫魯先生目光極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仿佛我說了什么奇怪的話似的。

  這種事情一再地發(fā)生,簡直要令我捉狂,我覺得若是我再不搞清楚這其中的緣由,就快要被逼瘋了。

  但是當(dāng)我鄭重其事地準(zhǔn)備向尼赫魯先生請教的時候,阿米塔布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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