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后,鄭業(yè)王鵬率領兩萬軍士,浩浩蕩蕩開往金都,不到十日抵達城門。
議政殿,鄭業(yè)與金王夜談澗西軍事民生及孫盛所求。
澗西本是失地,孫盛克之。不過半年,竟能訓練甲士達四萬編制,可見孫盛用心良苦。然而有功未賞,怠慢人心,實為氣運衰竭之道,斷不可取。
金王成申深思良久,于次日親下王書,命令兵火速送往澗西。
孫盛收之親閱,跪拜謝恩。
王書如下:王令孫盛為澗西關守,執(zhí)澗西關守印。王令孫盛為澗西大將軍,執(zhí)大將軍令。王令孫盛于澗西征召新兵,訓練甲士,補足澗西四萬軍制。
金王既得澗西兵馬,籌備糧草,調派將軍,焚香祭祀,號令三軍。
歷七六五年二月二十三。
四萬金軍行列聚集,鄭業(yè)于點將臺高讀宣讀行軍告文。
行軍告文:成此文書,宣告天下。白吉篡位自立,囚白帝于養(yǎng)生殿,有失天命。
自其繼任以來,強征賦稅,搜刮奇珍。妄信長生,奴役道人。
前有文官吳珠諫言殞命,后有將軍李軒興兵反正,皆因白吉治州無道,有礙德行。
我主不愿民生受難,高舉義旗,興兵剿逆,不為疆土,只誅白吉。
愿蒼天在上,佑我黃州將士逢城皆克,早殺逆賊,還迎白帝安尊上。
此書交付各郡及邊州抄錄,布及天下。
閱畢,鄭業(yè)又取將軍冊,閱名點將,核查兵馬,糧草,軍械,物資。
郭旭執(zhí)大將軍令,為三軍大將軍,令行禁止,言出必從。
將軍王鵬,郭俊,沈青,鄭威各領兵馬,隨軍出征。
文官鄭業(yè)為謀首,與諫官王益隨軍出征。
副將有名四十,不表。文丞吏有名四十,不表。
一一宣讀畢,鄭業(yè)退讓一側,郭旭高登點將臺,高喝道:“大軍起行,出征?!?p> 諸將各領一萬,有序行軍,一路向江南郡方向進發(fā)。
三月三,紫陽王于燕都宴華殿舉三三宴,召燕州貴族及有才德者赴宴。
宴函由令兵分送各地,凡當?shù)刭F族皆得一份。有才德者由當?shù)毓賳T保舉,郡守可保舉三人,縣守可保舉一人。
燕都又辦文武比試,自二月始,三月止,每五日得文首一人,武首一人,皆可赴宴。
宴上有文才者皆得官職。其中杰出者三人,郝云封為燕都史丞,代行燕都史官。周流封為紫陽關諫丞,代行紫陽關文丞。劉席封為東南郡文丞,兼任戶丞。
演武場俊才比試,得三甲。高熊封為燕都都查,兼任禁軍將軍。周勇為東南郡副將,代行郡守。朱岱為澗東副將,兼任河澤城守。
燕州地理劃分為西北向紫陽關,西向澗東郡,東北向山平郡,中部燕都,南向東南郡。
其下各有數(shù)城,以為縣制??h下村落十百數(shù)不等,設立村守,一村大抵千人。
燕王宮養(yǎng)生殿,殿內空曠無人。靈玉身著寬長白衣,自殿中空手演武,行步擺手,轉動腰頸,口吐長氣,雙目凝神,動作時而急切時而舒緩,氣息吐納婉轉悠長。
不久,靈玉止步,原地盤膝而坐,開始調息練氣。
氣運八法,講究行氣熱。劃周身為九脈,氣息自口入肺,而后蔓延周身。產生熱感,便是入門,否則蹉跎歲月。
靈玉令人抄閱此書,贈予數(shù)人,以為禮物。自己起初并未在意,誰想翻了幾遍,其中倒是有些養(yǎng)生法門,一時興起,便開始照本研習。
不過半年,氣感交生,滋養(yǎng)全身,一些練劍受傷留下的暗創(chuàng)竟不斷消弭。
靈玉大喜,自此勤練不綴。
氣運八法外身篇
欲行真氣,外身脫閑。手足蔓延,干軀動懸。雙目凝練,口吐真言。皮筋活泛,骨肉相銜。震顫微生,搖擺弧連。神入五臟,造化心緣。
氣運八法行氣篇
口聚真氣,入肺腑潛藏,緩緩催發(fā),熱感由生。脈絡微微震顫,意念凝結導氣,合入皮肉筋骨,與阻而止,直至貫通一脈。氣息行慢,凡所廢舊,不可久存,皆需吐散,再換真氣。一脈貫通,則行氣小成。九脈貫通,則行氣大成。
氣運八法意念篇
意念虛凝結,延伸一脈,以至皮肉骨筋去閑,久久不散。意念催發(fā),常伴生力行,以為寄托,是為實意。意念凝結,脫力行大半,得以常在,是為虛意。虛實意念皆可導氣入身,因人而異。
氣運八法忌諱篇
食后一時,不得行氣。極度饑餓,不得行氣。身有病灶,不得行氣。身有新創(chuàng),不得行氣。心神大動,不得行氣。心神困乏,不得行氣。初時行氣,不可持久傷身,當緩緩圖之。
氣運八法總訣不過寥寥數(shù)百字,然而后人根據(jù)原本修習,備注便足足有十萬字。諸多見解又有不同,甚至南轅北轍,讓人不知所謂。
下午三時,靈玉起身,心中平靜,換了王袍,緩緩走向正殿。
正殿九官及將軍分列兩側,靈玉高居王位。
郭天世出列,稟告道:“微臣自東南郡尋得秦節(jié)居所,奈何秦節(jié)不愿再入仕途?!?p> 靈玉也無辦法,只能言道:“秦節(jié)是大才,我當親自前去拜見,到時再行勸言?!?p> 徐青這幾日并不舒坦,出列議道:“高熊任燕都都查,到底能管多少事情?燕都兵馬哪些歸屬禁軍,皆需言明?!?p> 靈玉言道“這好辦,今日起徐青代行武官之職,執(zhí)掌燕都軍事,節(jié)制燕都兵權。
燕都兵馬撥轉一萬,充當禁軍,交付高熊。
白錦升為護王將軍,免兵權,賞五千金。
王澤封豫伯,升戶丞,賞百金,免兵權。
王希封安伯,升武安將軍,其兵權由徐青節(jié)制。
陳杭留兵五千,兵權受徐青節(jié)制。
龍明及所部騎兵自成一軍,編制五千,自行決策。”
兵權劃分已明。徐青,高熊,陳杭,王澤,王希,皆躬身拜謝。白錦未來殿議,龍明遠在東南郡剿匪,不表。
張葉聽聞又有幾千金要出庫,硬著頭皮諫言道:“這幾年錢慶強征賦稅,征召壯丁。兵事橫發(fā),燕州百姓屢屢受難。
大王垂恩,免除農人田地賦稅。然而,經過清算,各地庫銀經受兵禍,早已失了大半。
若不開源節(jié)流,我燕州必然入不敷出,徒生禍事?!?p> 靈玉知道燕州經歷戰(zhàn)事庫銀本是虧空,自己免了百姓賦稅,又賞了諸將許多金銀,導致庫存有缺,心中慚愧,問道:“不知張戶官有什么良策可解燕州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