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獨操控著鍵盤,放在試驗中央的動感機器人伴著他的指令做出反應(yīng)。
時宣和許念媞站在一側(cè),這次沈獨正是測試著他們的實驗結(jié)果。
“敏感度還達不到要求?!?p> 過了很久,沈獨平靜地出了聲。
走過去將模型拿了起來,手指滑過模型外殼,“材料不太合適?!?p> 時宣把模型接過來,和許念媞對視了眼,深深地嘆了口氣。
太難了。
“這就氣餒了?”沈獨靠在桌邊,手指輕輕敲著扣住的筆記本。
“師哥,這已經(jīng)改了數(shù)不清幾十遍了?!彼荒槺瘋?,改一次就被否定一次,耐心都快被磨沒了。
許念媞附和地點點頭,這已經(jīng)是他們熬的第五個大夜了。
“先回去吧。”沈獨把電腦給他,“我記得前兩年有人發(fā)過類似功能的論文,你們兩個去找下,根據(jù)你們的想法寫個報告,再看看有哪些地方需要改進?!?p> “啊~”兩個人叫苦不迭,點了點頭,收拾東西離開了。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沉,飄在空中的烏云遮住了太陽,路燈發(fā)著微弱的暖光。
沈獨走過去,他的影子越來越短,然后越來越長,直至消失。
剛打開門,迎過來的不是負一的“歡迎回家,沈獨”,而是時湛的抱怨聲。
“你怎么才回來?”時湛趿拉著拖鞋,吊兒郎當?shù)乜催^來。
“你怎么在這兒?”
“老爺子把我清吧關(guān)了,我跟他吵了起來,來你這里躲躲?!?p> 沈獨沒再說什么,時湛和他爸的關(guān)系從小就很僵,大大小小的離家出走不下幾十次了。
“嗯?怎么怪怪的?”時湛走近,指了指沈獨肩膀上的背包,“你居然還會單肩背包?!”
沈獨一臉嫌棄地把他的手打了下去,“你手上都是油?!?p> 時湛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在吃小龍蝦,這才悻悻地把手收回去。
“我沒帶衣服,穿了一件你的。”說完他還嫌棄地看了眼,“你這穿衣品味什么時候變了?”
“不過——”他咽了咽口水,“還是一樣的差!”
他喜歡又酷又拽的風格。
“你有完沒完?”
“你居然對我不耐煩了!”時湛追過去,窩在沙發(fā)上看著沈獨重新打開了電腦,頓時那樣想要指責的話消失不見了。
“我以前就想跟叔叔阿姨說下你了,從小就這樣,要不是老許我倆跟你從小認識,你都不知道你得有多孤單?!?p> 沈獨無視他,繼續(xù)坐著自己的事情。
時湛有些上火,安慰了下自己,接著說道:“學傻了,?真不知道傅舍瞧上你什么了!”
剛還在鍵盤上快速敲打的手停下,時湛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他看過來,就在時湛以為沈獨要反抗的時候,他呆呆問了句:“傻嗎?”
“……”
時湛呵呵笑了兩聲,“哪能???”
他爬到沈獨靠著的沙發(fā)上,興致沖沖地問道:“跟傅舍吵架了?”
“沒有?!?p> “那怎么沒見你給她打電話?”
沈獨沉思了會兒,“她比較忙?!?p> “切!”時湛往后一躺,“我看你比她忙?!?p> “……”
“你要不給她打個電話?”
明明手已經(jīng)碰到了手機,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搖了搖頭,“她睡了吧?”
“你看下她今天的通告不就好了嗎?”時湛知道他不知道,擦了擦手,把手機遞到他面前,“他們都是根據(jù)通告單上拍戲的,你看看晚上有沒有她的戲份不就好了嗎?”
“還可以這樣?”沈獨還是第一次知道,他以前還真沒關(guān)注過。
“雖然有很大可能延遲或者取消?!睍r湛補充道,看了半天,“應(yīng)該是晚上沒有戲份,現(xiàn)在她也睡不了,要不打個?”
沈獨默不作聲地將電腦合上,走向了陽臺。
時湛看著他的背影拿起了一只小龍蝦,把蝦肉塞進嘴里,“還得是我?!?p> 鈴聲響了半天,傅舍那邊才接起來。
“阿——”
“誰啊?”對面的人嗲聲嗲氣拉著音。
沈獨頓住,看了眼號碼,“你好,傅舍在嗎?”
對面恩恩哼哼的,他并沒有聽清。
“周星星,你拿我手機干什么?”遠遠的,傅舍的聲音漸漸變大。
“有人~嗝~”周星星打了個嗝,把手遞給了她。
看了眼備注,傅舍克制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接了起來。
“沈先生是想我了???”語調(diào)輕快,聽進人心里跟喝了蜜一樣甜。
沈獨抬起下巴,烏云漸漸散去,彎月掛在空中,跟周邊的星星打著招呼。
“嗯?!?p> 他應(yīng)道。
“我剛才去了下洗手間?!备瞪嵩谥苄切桥赃呑拢瑨吡搜叟赃叺娜?,笑道:“你都不如周星星,還知道來看我?!?p> “我最近有些忙?!北荣惪扉_始了,時宣和許念媞兩個人東西還沒準備好,所以加班加點地在趕進度。
“不用解釋,我知道。”
“周星星怎么又去找你了?”沈獨冷不丁地問了這么一句,傅舍愣了下,“她為什么不能來探班?”
“我聽說她是對家的演員,你們走這么近好嗎?”他低聲說道。
傅舍聽出來了他的畫外音,眉眼含笑,看著周星星,說道:“沈先生,你是吃醋了嗎?”
“沒有?!?p> “那就好?!彼室舛核拔乙詾樯蛳壬B女人的醋都吃呢?!?p> 沈獨沉默了一會兒,眼睛不自覺地轉(zhuǎn)動,握在護欄上的手緊了緊。
他輕輕詢問道:“她有說旁的話嗎?”
“旁的?”傅舍勾起唇角,故意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什么旁的?”
“就是說到旁的人什么的?!?p> 沈獨旁敲側(cè)擊地問著,被傅舍一眼看了出來,她不在意地嗯了聲,“她說了好幾個人呢。”
“什么人?”
“有什么大學老師、企業(yè)家、設(shè)計師什么的?!?p> 沈獨喉結(jié)不自覺地滑動了兩下,心里煩躁的厲害。
“我看網(wǎng)上說,對家的演員別走的那么近,容易給你找麻煩?!彼€善解人意地添了句,“聽說她那人不怎么樣,你離她遠一些。”
“哦?聽誰說的?”
“網(wǎng)上。”他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
傅舍輕笑了聲,“沈先生,網(wǎng)上說我不怎么樣的應(yīng)該比她的更多吧?”
“是嗎?”他裝傻,“我沒看見?!?p> “……”
“逗你的。”傅舍看了眼毫不知情的當事人,低笑了聲,“沈先生可真是太可愛了,周星星只是來看探我班,她心眼不壞的。”
沈獨才不管她壞不壞,就沖她光給傅舍介紹男朋友這一點,他覺得她就不是好人。
“沒什么企業(yè)家設(shè)計師?!?p> 還沒等沈獨回什么,就聽見傅舍一聲大叫,“周星星!”
喬妮兒
周星星:我就是個工具人,除了喝酒還是喝酒,每次還都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