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糖風陣陣飄,飄來一把刀
樓下還在轉(zhuǎn)悠的許新愿打了個冷戰(zhàn)。只覺得后脖頸緊了一下。手摸了摸脖子。
“怎么了,不舒服嗎?”許淩一察覺到許新愿的異樣,關(guān)懷道。
“沒事?!迸ゎ^笑笑。繼續(xù)向前走。
聽到前方胡同處有小狗的叫聲,些許凄慘。
許新愿,心里一緊,不會有人在傷害狗吧。
趕忙上前去看。
看到一只小狗依偎在一只大狗身旁。好像是它的母親吧。小狗剛出生不久。它的媽媽孱弱的睜著眼睛,眼里有淚水??吹脑S新愿心里好難受。
走上前來蹲下觀望。狗媽媽很是警惕的看著許新愿。
許新愿伸手撫摸著狗媽媽的背,很真切的說到:“我不會傷害你的,你這么虛弱,我?guī)闳タ瘁t(yī)生吧?!?p> 小狗依偎著媽媽還在輕聲嗚咽。
狗媽媽似是知道了眼前人不會傷害自己。微弱地叫喚了兩聲。
許新愿扭頭對許淩一急切的說道:“許公子,我們把這個狗媽媽送去醫(yī)館吧,看看大夫能不能救治它!我感覺它快不行了?!?p> 許淩一看著許新愿,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狗,“嗯,這就去最近的醫(yī)館。左夜,你抱上狗媽媽,我來抱上小狗?!痹S淩一也不忌諱小狗弄臟自己的白衣,伸手去抱小狗。
“我們這就送你去醫(yī)館,你要挺住,加油呀!”許新愿輕撫狗媽媽,讓她安心。說罷,起身。
左夜抱過大狗,皺了下鼻。
小狗呆在許淩一懷里,蹭了蹭,貌似很喜歡這個溫暖的懷抱。
五人兩狗出了胡同,走了大概五十步,轉(zhuǎn)過街角,看見一家醫(yī)館。
醫(yī)館伙計看到有人前來,還抱著狗。心里有點不舒服。
“大夫,大夫,您幫我看看這只狗,她怎么了。”許新愿率先進店,急忙的上前,來到坐堂大夫跟前。
“狗?我們只看人,不看狗,姑娘請回吧。”大夫摸了摸胡子。覺得好笑。他這輩子只給人看過病,還沒給畜牲看過病呢。
“大夫,醫(yī)者仁心,狗也是性命一條,您就給看看吧,您好人有好報?!痹S新愿不愿走,央求著這位白胡子大夫。
“你這丫頭,真是會給我找事!也罷。老夫我一輩子給人看病,還沒給畜牲看過病,今兒就開個先例。抱過來吧?!崩项^雖然嘴上拒絕了一次,但思索了片刻,心里還是有身為醫(yī)者的仁德,眼下有人求救,他也得看病。
“謝謝大夫,您就是活菩薩?!痹S新愿趕緊謝過大夫。
看著大夫給狗把脈,雖然場面滑稽,但是擔心狗媽媽的許新愿是丁點兒也笑不出來。
大夫一邊把脈一邊捋著胡須。
點了點頭。拿過毛筆開始書寫藥方。
遞給一旁伙計去抓藥。
“這位姑娘,這狗沒什么大礙,我已給它開了藥,一日兩次,早晚各一次,飯后服下,不過十日定會恢復。如若不行,老夫也沒辦法了?!贝蠓驌嶂毥淮?。
“謝謝大夫,大夫您真是神通廣大。晚晴,給大夫診金?!狈愿劳砬缒贸龊砂?。
許新愿接過一錠銀子,雙手奉上,只見老者擺擺手,“用不了這么多,姑娘莫不是在羞辱老夫?!?p> “不不不,這是您應(yīng)得的。是真心感謝您幫忙給這只狗看病。您就收下吧?!痹S新愿把銀子遞給大夫。
“我只收我該收的,姑娘不必如此折煞老夫?!贝蠓蛞琅f堅持。他該有的底線還是有的。
“那謝過大夫了?!痹S新愿雙手抱拳謝過大夫。
這邊伙計抓好藥。
晚晴上前接過藥。
大夫讓柜臺伙計收下一兩碎銀。
許新愿出門前又對大夫鞠了一躬。
一行人折返洞庭湖底,左夜遷來馬車。
許淩一看出有些躊躇的許新愿,溫柔地開口道:“上車吧,不礙事的?!?p> “嗯!謝謝你不嫌棄它們?!痹S新愿開心的用力點了下頭。
“哪里的話?!敝灰阆矚g就好。
“許公子,我們給它們起個名字吧!”許新愿看著兩個小可愛。寵溺的撫摸著小狗。
“嗯,是得起個名字。許姑娘有什么想法呢?!?p> “你看這只小的,淡淡的巧克力色,像個大糖豆,就叫它糖豆吧?!痹S新愿看著許淩一,等待他的回復。
“糖豆…甚好!”許凌嵩微微一笑。很是滿意許新愿起的名字。
“糖豆!以后你就叫糖豆啦?!痹S新愿撫摸著糖豆的背。
小狗也輕汪兩聲以示滿意。
“那狗媽媽呢?許公子來取吧。?”
“糖…果…如何?”
“嗯嗯!糖果,糖豆,哈哈甜甜的。很不錯!”
一路說說笑笑,微風不燥,馬車晃晃悠悠來到丞相府門前。
小廝上前恭迎。
許新愿道完謝,下了馬車。晚晴抱著大狗,許新愿抱著小狗。
小廝上前也謝過小王爺之后。
一行人進了府。
許淩一在車內(nèi),冷了臉,和剛才如沐春風溫柔地和許新愿講話是完全不一樣。有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微微啟唇:“今日在街上,有好幾只尾巴。還有一身穿絳紫色長袍,長相妖嬈的男子。速查清楚?!?p> 左夜在外駕著馬車回道:“是,少爺。”
許淩一,外表讓人看來真的是溫文爾雅,說話也可以暖人心肺,但,有時他也可以冷若冰霜,讓你仿佛置身于冰柜。
許星墨看著坐在椅子上,慵懶喝著茶水的妖嬈男子。很難和十八年前的少年劃上等號。
十八年前,許星墨一家從地方入京述職,路上遇悍匪當?shù)馈偤帽宦愤^的少年冷桀爍所救。
冷桀爍也是奇怪,對許家大女兒二女兒無甚興趣,偏要說和下一個姑娘定親。也不管人家是生男生女。
許星墨見救命恩人如此,也只好應(yīng)允。入京半年有余,許夫人再有身孕,且誕下一男一女,這三女兒就真的許給了冷桀爍。
可在半年后,朝廷暗中有人栽贓許星墨和折花谷等江湖中人勾結(jié)要造反。當然是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但朝廷出兵圍剿了一眾幫派,折花谷也因此受挫老谷主不幸身亡。冷桀爍聽信讒言覺得許星墨恩將仇報。但后續(xù)還是搞清楚了,是朝廷里看不慣許星墨的人從中作梗。借機消除江湖勢力想要一箭雙雕。
冷桀爍回谷修生養(yǎng)息,后多次想去看看他那娃娃親的媳婦兒,許星墨害怕折花谷再被人中傷就多次拒絕。說等及笄第二年再見也不遲。
冷桀爍雖不愿意但也知是為自己好,所以就應(yīng)允了。等她及笄。
首要任務(wù)是養(yǎng)精蓄銳,他還要找那害他失去家人朋友的混賬東西算賬。
許星墨不曾忘記眼前的男子救過一家老小。也時刻心懷感恩。
當時冷桀爍的要求他只當時小孩子家的玩笑話。沒想到他多年來這么的執(zhí)著。
新新嫁與他也不是不行。但眼下新新貌似和彧京王小王爺……。不知道新新會做何選擇。
承諾自然要兌現(xiàn),但,他也尊重女兒的選擇。哪怕讓他背負忘恩負義的罪名,他也要讓他的女兒找到自己的幸福。
“許星墨,你不會忘了當初怎么答應(yīng)我的吧?待她及笄之后,便要入主我折花谷,做我的谷主夫人的?!崩滂顮q抬眼看著許星墨這個老男人。
他不再是那個勢力單薄沒有羽翼的少年。折花谷也在他的努力下得以壯大。
他現(xiàn)在,可以在江湖上叱咤風云。
他不想要權(quán)貴,也無心武林盟主。見慣了殺伐的他,現(xiàn)下無聊的緊。他要迎娶他未過門未見面的媳婦兒?;毓儒羞b自在。
說來也奇怪,雖然有不少女人主動投懷送抱,他就是覺得她們無趣的緊。甚嫌聒噪。
沒人催他,他也落得自在。
女人,他一揮手就蜂擁而至,可是他不屑。他雖被別人詬病是龍陽之癖,也懶得解釋。因為他會打到造謠者相信他是個真男人。
今早從樓上看著那個雀躍的許新愿,他的心也跟著跳動了起來。
許星墨看著眼前若有所思的冷桀爍,也直言開口:“恩公哪里的話,老夫自是記得。只是,老三身體孱弱,恐怕嫁給谷主你是個累贅……”
“她,身體孱弱?我看她今早在街上挺歡實的。”冷桀爍冷哼一聲,休想騙他。
“這,小女自幼體弱您也是知道的,而且眼疾時不時會復發(fā),這不,前些日子眼疾復發(fā)才剛剛?cè)??!痹S星墨沒講假話。
“許星墨你莫要搪塞我。據(jù)我所知,不久前許新愿眼疾治愈之后身體康健,活潑的很。還圍著驚鴻湖跑,這是常人女子能做到的?何況身體孱弱?”冷桀爍聽著許星墨的實話很是來氣。
他雖然不曾來打擾許新愿,但也暗中派人監(jiān)視,不對,他是保護她。
她以前是身體孱弱,足不出戶養(yǎng)在深閨。
但前幾日的行蹤和行為,讓他了解到這個許新愿早已脫胎換骨。
“這,小女確實之前身體不適,現(xiàn)下才有所好轉(zhuǎn)。恩公,這樁婚事我覺得還是和她本人提前說下為好?!痹S星墨為難的搓搓手。
“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你們父母應(yīng)允,哪有她不從的道理?!崩滂顮q冷冷的挑眉許星墨,這老男人,是想食言不成?
“古話說的沒有錯,但是我家孩兒自己的意愿也是很重要的?!痹S星墨盡力爭取。
“……”冷桀爍喝了口茶。他聽膩了。
實在不行,搶也要搶走。
他倒無所謂做個采花賊,呸,采花大盜,哼,不管怎么這說,這花,他冷桀爍,采定了。
“我今日前來就是告知你一下,許星墨,你好好想想吧。我的耐心多的是。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闭f罷,起身拂袖。不等許星墨起身送他,自顧自的離去。
出了院落的冷桀爍嘴角勾起,他倒是要來會會這個許新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