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似夢非夢
許新愿發(fā)了會兒呆,回過神來時,天色已然將晚??戳丝此闹埽襾硇渲μ俾?,簡易搭個庇護(hù)場所。
一陣搗鼓,一邊回想著電視里看到的,一邊有模有樣的操作,半個小時過去,一個小窩棚就搭好了。不得不說動手能力還可以。
糖豆吃得飽飽的睡得熟,白狼狗興許也是困倦了。一大一小依偎著酣睡。
許新愿忙活完,出了些汗,看了看河水,沒禁住誘惑,來到河邊,愉快的想要來個露天河水浴。
看了看天色,還沒完全昏暗。就又回到小窩棚,躺下身子。打算小憩一會兒。也是勞累奔波了一天,松下神經(jīng)后很快就穩(wěn)穩(wěn)地入睡了。
冷桀爍快馬加鞭一路向北,但奇怪得很,路上竟沒有遇到許新愿,還暗自奇怪,這小丫頭腳力如此厲害?還是他追錯方向了?
天色變暗,冷桀爍放慢速度,心想:這丫頭應(yīng)該得找個落腳之處才對。但這附近林深草多,沒有人家也不見客棧,她會去哪兒呢?有沒有遇到危險,該死的,他的心神全被她攪亂了。讓他找到她,一定要拴在褲腰帶上!
檢查了路上留下的痕跡,沒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只得繼續(xù)前行。
又過了大概二十里,冷桀爍來到一處客棧,詢問老板是否見過一位到他胸口,樣貌俊俏的姑娘,或者是公子。
“今日入住的沒有公子所描述的人。不過要想去往北疆,必然是要從我家店前路過的,公子可住下,興許您那位朋友還沒到呢。”客棧老板看此人穿著不凡,定是有人。
“……好,來兩間上房?!崩滂顮q心想也對,他騎馬的速度不管怎么說肯定是比小家伙快,興許太快,超過了她也不是不可能,那就住下,看能不能等來這個小家伙吧。
“好生招待我家公子?!睙o言聽罷,拿出一錠銀子擱在柜臺,低沉腹語道。
“那是那是,公子樓上請,我這就吩咐后廚做桌好菜?!闭乒竦囊豢淬y子,滿臉堆笑,點(diǎn)頭哈腰。
小二帶著二人上了樓,各自安排了客房。冷桀爍選了靠窗的,方便觀察路上的情形。他想快點(diǎn)找到小家伙。
許新悠也是快馬疾馳,一路不敢松懈,但是也尋人無果。
走管道的他離許新愿更是遙遠(yuǎn),但許新悠并沒發(fā)現(xiàn),只是一路向前,遇到店家就打聽,但所問之人都不知曉。
這可怎么辦,他再追下去,妹妹沒找到,他就先到北疆軍營了,難道他要在北疆來個守株待兔?
看著暮色已至,許新悠也是很擔(dān)心許新愿夜晚住處。但是見不到人,擔(dān)心也是白擔(dān)心,只愿妹妹平安無事,要是出什么事他得自責(zé)而死。
愁容滿面的許新悠來到了比冷桀爍更遠(yuǎn)的一處客棧暫住。
三個人,三個地兒。
冷桀爍,許新悠都在擔(dān)心這個不讓人省心的許新愿,而許新愿呢,正躺在窩棚里和周公下棋。
不知過了多久,月兒爬上了樹梢,星星們也手牽手的在天空中搖搖晃晃。
糖豆趴在許新愿頭邊,舌頭輕輕地舔舐著她的臉,弄得許新愿癢癢的,然后終于清醒,爬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抱過糖豆,一陣蹂躪,軟軟的小狗狗就是好挼。
又給白狼狗上了藥。脖子上的傷口也很爭氣,沒有惡化,興許藥效不錯。
白狼狗趴在地上乖乖的看著許新愿。猶如一只寵物狗。糖豆又乖乖的依偎在白狼狗懷里,尋求溫暖。
一切收拾妥當(dāng),許新愿又來到河邊??此南聼o人,就開始脫衣服。衣衫褪去,露出凝脂般的胴體,在月色的照耀下,從遠(yuǎn)處看,竟猶如周身有了光圈是的。
又伸出腳,慢慢適應(yīng)水溫,然后緩緩走進(jìn)水中央。在一處夠深的地方,開始清洗身體。
清涼的水包裹著身體,沒有不適,反倒很舒服。許新愿很是享受的泡著澡,褪去一身的疲倦。
冷桀爍扶額坐在窗邊,眼神逐漸渙散,眼皮沉沉的落下。
他來到了一條小河邊,河岸上有一只大白狗和一只淺咖色的小狗,這是糖豆?他看著白狗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河里,眼神隨著過去,冷桀爍看到了河里沐浴的一個女子,背影窈窕,玩水的樣子又甚是俏皮,一時看呆了。
“嗷嗚~”聲音不大,但許新愿聽到了,連忙轉(zhuǎn)身,嚇得冷桀爍往旁邊的樹后躲去。
“怎么了?我馬上就洗完了~”許新愿看白狼狗也無異樣。
又泡了會兒,就走向河邊,擦擦身體,又穿上了那身衣服。濕濕的長發(fā)散落在身后。
冷桀爍躲在樹后,目睹了這一系列的動作,心跳不自覺加速。臉上竟有了些許鴻紅暈,但還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個嬌柔的小身板。
還好沒被小家伙發(fā)現(xiàn),不然又要被罵了,想想她氣得跳腳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許新愿甩了甩頭發(fā)上的水,任由它們肆意散落。然后走向小窩棚。冷桀爍看許新愿朝這邊走來,下意識飛身一躍,到了樹上,但踩到了干枯的樹枝,“咔嚓,~”
“誰!誰在那里?!”許新愿提防的看著大樹,除了交錯的樹干樹枝,什么也沒看到。
“或許是鳥吧?”小聲嘟囔。
冷桀爍突然驚醒,怔怔的看了眼窗外。天已黑,月色朦朧,幾朵殘云遮住月亮,星光閃爍。
他,在客棧。
她,在哪里呢?
剛才做的夢好真實(shí)啊。冷桀爍還在嘴角掛笑的回味著。
許新愿立身站在白狼狗身旁,定睛望向河對面,又看看月色。
一片寧靜,甚好。如果真的可以一直這樣徜徉在山水里,該多好呀。和許淩一一起。
不覺又想起許淩一,他,在干什么呢?
許淩一在軍帳內(nèi),挑燈夜讀。打了個噴嚏。
“阿嚏~”修長的手指彎起,撫了撫鼻尖。
“少爺,更深露重,您早些歇息吧。想必今夜那些蠻夷也不會來突襲?!弊笠构笆直?,勸著許淩一。
白日里交戰(zhàn),晚上定是都要好生歇息。那些蠻夷今日也元?dú)獯髠?,想必暫時不敢來擾我清北軍。
左夜望了望巋然不動的少爺。
“無礙,我再看會兒書,你去吩咐巡夜的要他們多加小心。小心駛得萬年船?!痹S淩一揮了揮手。又翻過一頁書。
“是?!?p> 許淩一看著看著書,有些乏了。就趴在桌上睡了。
霧蒙蒙的,許新愿站在原地借著微風(fēng),把頭發(fā)晾干了。然后就回到自己搭的小窩棚。明日還要趕路。得早些歇息了。
然后也昏昏睡去。
許新愿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夢見她自己來到戰(zhàn)場,但是她飛在空中,看到下方兩軍交戰(zhàn)。一方旗幟上寫著清北軍,一方上面畫著鹿頭,沒寫字。
領(lǐng)頭兩人騎馬,一人手拿銀環(huán)烈焰長刀,一人銀槍。
一人面容猙獰,粗礦的絡(luò)腮胡。
另一人帶了個面具,看不大清臉。
許新愿,飛在空中看著兩軍交戰(zhàn),面目猙獰絡(luò)腮胡的男人一刀要戳戴面具的,許新愿一個俯沖去攔截。
擋在了面具男面前。替面具男挨了一刀,傷口深深地從右肩斜著滑下。刀口深處可看見骨頭。
許新愿背上吃痛,但還是面對著面具男,好奇的撤下他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許淩一的臉。
許新愿頓時狠狠加重?fù)肀У牧Χ取?p> “還好受傷的不是你!”然后就昏了過去。
不過還好是在夢中。
與此同時的許淩一,也做了一個相同的夢。
他抱著失血暈倒的許新愿。驚慌失措。“新新,新新……”
然后抬頭,一臉決然。夢里大殺四方。取了對方絡(luò)腮胡的項上人頭。
然后許淩一驚醒。
“還好只是個夢!”他的臉上,掛了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