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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蕭珩的對話沒有進行下去。
沈瀾之發(fā)現(xiàn)蕭珩十分抗拒聊皇上和令妃之間的事,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十分不悅,這連上輩子他被流放都沒有露出如此狂躁的樣子,沈瀾之便止了話頭。
車廂立刻安靜了下來,不過兩人都不覺得尷尬。
蕭珩被突然提及的皇上和令妃之間的情感弄得心煩意亂,分不出心思顧及別的。
而沈瀾之卻是不在意。
她原本只是在幫蕭珩解惑而已,既然蕭珩不想聽,她也省了一些口舌。
只是,蕭珩為什么如此抗拒聊皇上和令妃之間的事?
要知道,如今他能保住命,還能有個閑散的王爺當著,雖然去了字號,內(nèi)務(wù)府還是給他發(fā)響祿,這一切,要是沒有皇上示意,沈瀾之是不信的。
如今蕭珩看上去卻對皇上的意見頗大,為什么呢?
蕭珩并不愚笨,他應(yīng)該看得出皇上對他疏遠,其實也是一種對他的變相保護吧?
沈瀾之的目光再蕭珩身上流轉(zhuǎn),蕭珩像是沒注意到似的,視線一直盯著馬車的一角,似乎想要把它看穿。
很快,馬車在宮門口停了下來。
蕭珩像逃似的跳下馬車,沈瀾之看著他倉皇的動作不禁啞然失笑。
他這樣的動作真像把不喜歡吃的花椰菜偷偷倒掉,然后告訴自己已經(jīng)吃光卻被自己抓包的麟兒…
想到麟兒,沈瀾之揚起的嘴角倏地一下垂了下來。明明沒有受傷,被他刺的地方卻隱隱作痛。
再抬眸,望著巍峨莊嚴的宮殿,她的嘴角閃過了一絲譏笑。然后平靜的邁開步子,走進了宮門。
這次被皇上召見,和她預(yù)料得差不多。皇上詢問的黑風(fēng)寨的人綁他們做什么,怎么獲得救。
沈瀾之知道皇上肯定已經(jīng)提前差過了,叫她們過來,也只是想確認一遍而已。
雖然繁瑣且無趣,但沈瀾之還是一板一眼的實話實說了。
為什么被綁?聽說是受人之托。
怎么逃的?綁蕭珩手的繩索沒有綁緊,蕭珩掏了出來,遇到趕來營救他們的隨從,就這樣直接的把黑風(fēng)寨攻下了。
至于皇上信不信,那就不關(guān)沈瀾之的事了。她有自信,皇上查不出什么來。
知情的人要不成了她的死忠,要不就已經(jīng)一命嗚呼了。
蕭珩:“父皇,兒臣聽聞您有派兵營救,想來是您的人給黑風(fēng)寨的能人毀滅性的打擊,所以兒臣才能帶著沈小姐平安出寨。”
一提到這事,皇上的臉就紅成了豬肝色。這是赤裸裸的嘲諷,卻又是不爭的事實。
皇上:“這次靖王表現(xiàn)得很好,賞白銀百兩,你拿去花吧?!?p> “謝父皇?!?p> 蕭珩欣然接受后,皇上又對沈瀾之關(guān)切了幾句,賞了她一些補身子的補品,就讓兩人退下了。
出了上書房,兩人就像陌生人一樣,再沒了言語和客氣,自顧自的走到了宮門口。
在沈瀾之上馬車的時候,蕭珩突然湊上前叫住了她,“沈大小姐。”
沈瀾之回過頭,挑著眉梢居高臨下問道,“王爺還有吩咐?”
蕭珩仰起頭,露出燦爛的笑,“我一個空有名頭的王爺賞個一百兩就算了,沈大小姐可是鳳凰轉(zhuǎn)世,怎么就得了一些不值錢的補品?”
沈瀾之似笑非笑道,“什么不值錢的補品?這可是皇上賞的,千金難換?!?p> 蕭珩收起了笑容,“這里就我們倆,沈大小姐可以不用說得那么冠冕堂皇。”
沈瀾之:“王爺您想我說什么?”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母妃和皇上相處的細節(jié)?”蕭珩直言不諱道,“我哪里留有母妃寫的一本自傳,里面詳細的記錄了她和皇上相視的經(jīng)過?!?p> 沈瀾之默了默,“王爺想要什么?”
蕭珩:“給我謀個一官半職吧。”
“一官半職?”沈瀾之忍不住重復(fù)了一遍。
蕭珩覺得沈瀾之臉上的詫異很刺眼,故意激她,“沈大小姐辦不到?”
雖然激將法沒什么用,但沈瀾之對令妃娘娘的自傳非常感興趣。她虛了虛眼,“真的有令妃娘娘的自傳?”
“自然?!笔掔裾f道,“母妃的所有東西都被皇上處理了,但這本自傳,一直藏在我和她的秘密基地。只有我和她知道,所以沒被父皇處理掉?!?p> 沈瀾之:“王爺想在哪里任職?”
“瞧瞧沈大小姐的口氣,想來任何職位你都能給我辦到。”蕭珩自嘲道,“不過我也不貪心,給我在禮部安個閑差就行?!?p> 他彎著嘴角,還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沈大小姐,拜托了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