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韓翠云的埋伏
“狙擊手?!?p> 張樺閃身躲到大廳的角落。
“角度25-35。
方位230-245?!?p> 張樺掃了一眼韓立夫的腦袋。
估算出槍手的大致位置。
就是馬路對面的亞當公寓。
那是一幢三層高的建筑。
面對榮成會館方向的房間共有九間。
槍手應該是從2樓右邊的房間里射出子彈。
張樺從兜里拿出一面鏡子。
稍稍舉高后。
發(fā)現(xiàn)2樓窗前,一個女人正轉身離開。
“槍手不是她?!?p> 張樺立即沖到門外。
剛剛才發(fā)生過槍戰(zhàn)。
街道上一片混亂。
他環(huán)顧四周。
只見行人紛紛倉皇逃竄。
但很快,張樺發(fā)現(xiàn)了目標。
那是一個身背黑色布袋的男子。
個頭雖然不高。
體格卻格外的健壯。
男人警惕的向左右看了一眼。
立刻混入人潮中。
張樺不聲不響的跟了上去。
那人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猛地加快腳步。
幾分鐘后,他又突然放慢步伐。
看身后的人群并沒有什么異常。
那人暗暗松了口氣。
不緊不慢的隨著人群往前走著。
“啪”
忽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那人陡然一驚。
右手猛地伸向腰間。
“啪!”
只是手腕竟然被人抓住。
男子掙扎了兩下。
卻沒有擺脫控制。
此時,他心中莫明驚駭。
就在男子思索脫身之計時。
耳畔忽然傳來一句日語。
“任務完成得怎么樣?”
問話的人正是張樺。
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
先把渡邊騙到榮成會館。
然后再找外國記者曝光此事。
男子松了口氣,埋怨道:“喂,你是要嚇死我嗎?”
張樺笑道:“怎么稱呼?”
男子小聲道:“你可以叫我渡邊。”
張樺點頭道:“渡邊桑,韓小姐讓你跟我走。”
如果沒有猜錯。
剛才站在2樓的女人就是韓翠云。
渡邊一愣,說道:“可是韓小姐讓我盡快返回日僑區(qū)。”
他怎么想也不明白。
堂堂的帝國武士為什么要聽從中國女人的指揮?
但上頭已經(jīng)發(fā)了話。
渡邊也必須執(zhí)行。
張樺小聲道:“情況有些變化。
公共租界巡捕房加強了檢查的力度。
你的身份一旦暴露。
會將帝國置于尷尬的地步。
韓小姐讓我?guī)闳ヒ粋€安全的地方。
晚些時候再返回虹口?!?p> “這樣??!”
渡邊雖然有些疑惑。
但張樺說的也并非沒有道理。
公共租界有很多外國的記者。
真要把事情鬧大了。
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他。
張樺指著身邊的小巷,笑道:“渡邊桑,這邊?!?p> 渡邊點了點頭,大步走進小巷中。
“呼!”
可就在這時,張樺忽然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猛地往旁一閃。
“咻?!?p> 一根短棍立刻落在空處。
張樺不敢怠慢。
轉身就是一記劈掛腿。
“嘭?!?p> 右腳重重砸在一個肩膀上。
“啊!”
出手偷襲的那個人悶哼一聲。
他的身體晃動兩下。
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八嘎!”
那人身邊還站著兩個戴氈帽的人。
看偷襲失敗。
立刻把手伸向腰間。
“唰?!?p> 但張樺的動作更快。
他已經(jīng)抽出腰間的馬牌擼子。
“砰、砰。”
那兩個人相繼中彈倒地。
到了這個時候。
他們還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雖然這一幕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但渡邊并不是個普通人。
他也抽出腰間的匕首。
朝張樺的后背狠狠扎落。
“呼?!?p> 張樺一個翻滾。
他順勢躺在地上。
“砰、砰”兩槍。
將渡邊打到在地。
“噗噗。”
那個跪在地上的鬼子還沒死。
口中吐出一個個的血泡。
張樺一個“烏龍絞柱”從地上站起來。
“砰?!?p> 將最后一顆子彈送進他的腦袋。
“呼?!?p> 雖然干掉了暗算自己的幾個人。
但張樺也驚出一身冷汗。
他真沒有想到。
韓翠云還留有這樣的后手。
“嘩?!?p> 張樺拉開起地上的黑布包。
里面裝的是一支美制春田步槍。
上面還帶著韋佛330C2.5倍瞄準鏡。
“好東西?。 ?p> 雖然不是最好的8倍鏡。
可2.5倍鏡也難能可貴了。
張樺趕緊把黑布包背在身上。
“嘀嘀?!?p> 巡捕們的警笛聲已經(jīng)由遠而近。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但張樺并沒有返回榮成會館。
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法租界。
*******
“立夫!”
徐爺?shù)降资遣蝗绦摹?p> 對著韓立夫的棺槨哀嚎了一聲。
不管怎么說。
徐爺對他也是寄予厚望的。
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老爺子。”
桃姐想勸幾句。
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看了一眼韓立夫的棺材。
心里有些空蕩蕩的。
曾幾何時。
這個男人是她的全部。
后來。
是她復仇的對象。
現(xiàn)在……
他死了。
桃姐卻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
反而多了迷茫。
“小桃?!?p> 短短的時間內(nèi)。
徐爺蒼老得不成樣子。
仿佛到了燈盡油枯的地步。
桃姐忍著悲傷,答應道:“老爺子,您有什么吩咐?”
徐爺顫顫巍巍的說道:“我的產(chǎn)業(yè)就交給你了?!?p> 桃姐堅定道:“不要。”
徐爺嘆了口氣,說道:“本來,我是想借著今天的機會,把產(chǎn)業(yè)全權托付給韓立夫。
可沒想到,這個畜生竟然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不但殺了馬兄弟的女兒。
甚至連我也差點遭了毒手。
小桃,我已經(jīng)沒有臉面在江湖立足了。
還怎么經(jīng)營這些產(chǎn)業(yè)?
如果你不接手。
也只能讓它們四分五裂。
小桃,你忍心嗎?
忍心看我一輩子的心血就這樣白費?”
桃姐搖頭道:“老爺子,我……”
徐爺笑道:“你行的。
小桃,我很后悔。
我處處掣肘韓立夫只是讓他看看我的手段。
可沒想到物極必反。
韓立夫竟然生出別的心思。
小桃,我是害他的罪魁禍首?。 ?p> 桃姐連忙道:“老爺子,韓立夫是咎由自取和您一點關系都沒有?!?p> 徐爺苦笑道:“是不是我心里清楚得很。
拆白黨、煙館、賭館不是好地方。
交到你手上只會害了你。
這些要盡快盤出去。
剩下的產(chǎn)業(yè)你找張宗緯商議。
那小子是個聰明人,不會讓你吃虧的。”
桃姐思索了一陣,答應道:“我只是代管。
等您身體好了,我還是還給你?!?p> 徐爺笑道:“你個小蹄子就不要騙我了。
我還不知道我的身體?
不過,張宗緯這個人可以托付大事。
但你一定不要托付終身。
這小子心里裝著事。
心思不會花在男女上面。
你等不得?!?p> 桃姐有些嗔怪道:“您說這個干嘛!”
徐爺笑道:“我累了?!?p> 看著他的眼睛漸漸閉上。
桃姐暗暗松了口氣。
忽然,她發(fā)現(xiàn)徐爺?shù)哪樕兞?,驚叫道:“快,叫醫(yī)生?!?p>
源非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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