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現(xiàn)實放假了,楊不俗也因為洛憶的到來而延遲了回家的計劃。
這天傍晚,一個瘦小的帶著鴨舌帽的男子來到了診所前,正好卡在洛憶下班的時間。
當(dāng)洛憶把楊不俗從二樓叫下來時,他看著這個帶著鴨舌帽的男子,皺了皺眉頭。
這個男子看著有三十多歲,臉頰瘦弱,形容消瘦,眼神無光,眼珠子時不時地卻在洛憶的胸前和裙擺漏出的白皙小腿上,透露出猥瑣的氣質(zhì)。
“您好,請問有什么我能幫您的嗎?”楊不俗擋在洛憶身前。
他坐在鴨舌帽男的身前,頓時,楊不俗聞到了一股難聞的氣味。這股氣味,他有些熟悉,但一時半刻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聞道過。
“我...我...我...”鴨舌帽男磕磕巴巴地說不出話來,顯得十分緊張。
“別緊張,喝口水?!睏畈凰装崖鍛浀购玫乃频进喩嗝蹦忻媲?。
他沒有喝,而是指了指洛憶,楊不俗回頭看了一眼洛憶,洛憶面漏疑惑,表示不認識對方。
“她...要出去?!兵喩嗝蹦械椭^不敢看洛憶。
洛憶指了指自己,表示了一臉無奈,轉(zhuǎn)頭離開了,但鴨舌帽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洛憶的身上,嘴角流出了口水。
“先生,先生,請注意你的行為!”楊不俗對鴨舌帽男猥瑣的樣子實在不能容忍。
鴨舌帽男等洛憶離開了視線,才逐漸地收斂起來,不斷地向楊不俗道歉。
“請問您需要心理咨詢嗎?”楊不俗詢問。
“嗯嗯嗯?!?p> “您有什么困惑嗎?”楊不俗自從有了解夢的能力之后,他算是一腳踏入了一個圈子,與常人隔絕的圈子,因此他不愿意再接待那些普通的病人,只想接待那些需要覺醒的人。
“我...”
楊不俗眼見鴨舌帽男子說不上來,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您最近有重復(fù)做一種夢的經(jīng)歷嗎?”
鴨舌帽男子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我可以治療你,但是費用比較高,您能接受嗎?”
“多多...多少錢?”
“三萬!”
“這這這有點多,我現(xiàn)在沒有多少錢。”
“你有多少?”
“一萬多點?!?p> “也行,那我現(xiàn)在先幫你治療,等你看到治療效果之后,您就不覺得貴了,之后您把后續(xù)的費用給我就行?!?p> 鴨舌帽男點了點頭,楊不俗把他帶到二樓的治療室,讓他躺在躺椅上睡覺,楊不俗則去做一些安排。
熟悉的道路,楊不俗進入了鴨舌帽男的夢境。
只是這次楊不俗卻像是吃了蒼蠅屎一樣,從鴨舌帽男的夢境中退了出來。
楊不俗一巴掌扇醒了鴨舌帽男,指著鴨舌帽男罵道:
“你這家伙想女人想的病入膏肓了!”
鴨舌帽男根本就不是要覺醒的人,而是一個純正的LSP,他腦子里全都是裸體的女人。
楊不俗擺擺手讓鴨舌帽男趕快滾,他實在受不了這么一個家伙活在小RB的動作片中,鴨舌帽男悻悻地離開了診所。
洛憶望著離開的鴨舌帽男詢問楊不俗怎么了,楊不俗擺了擺手,旋即轉(zhuǎn)念,便告訴了洛憶,洛憶尷尬一笑,便不再說什么了。
楊不俗不顧洛憶的反對,要送洛憶回家。
他望著這個破舊的小區(qū),沒想到洛憶會住在這里。
楊不俗倔強地把洛憶送到了樓下,一位大嬸牽著一個小女孩走下樓,迎面撞見了洛憶。頓時,開心地笑道:
“洛憶回來了,開心今天很乖,比前兩天乖很多。”
小女孩望著洛憶,一邊跑著一邊脆生生地沖著洛憶喊:“媽媽,媽媽!”
洛憶微笑著蹲下,抱起小女孩,逗著小女孩笑。她對大嬸表示了感謝,帶著楊不俗上了樓。
她租的房間不大,但收拾的井井有條。楊不俗把一切看在眼中,心里五味雜陳。
“這是我女兒,我老公因為集資進了監(jiān)獄,現(xiàn)在我和我女兒生活在一起?!甭鍛洶阉?jīng)歷的事情一口氣說完了,楊不俗也了解了洛憶這幾年的事情。
楊不俗默默地沒有說話,看著那個可愛的小姑娘咯咯吱吱地笑著,他也跟著微笑起來。
寒暄了兩句,楊不俗便告辭離開,洛憶站在門口望著楊不俗的身影,抿了抿嘴唇,關(guān)上了房門。
在微風(fēng)之中,楊不俗迎著落日,騎行在海岸邊的大道上。
海鷗在鳴叫,車流在穿梭,晚霞漸紅,草樹翠綠,世界五彩繽紛,而楊不俗的世界蒙上一層灰色。
回到診所,他躺在躺椅上,閉目入了夢境。
在夢里,他夢見自己于百萬異獸前,金戈鐵馬;
在夢里,他夢見自己橫飛穿行深海,殺入異人之巢;
在夢里,他夢見自己縱越于十萬山林,驅(qū)狼吞虎;
在夢里,他夢見自己高居廟堂,揮斥方遒;
在夢里,他夢見自己立于山巔,獨孤求敗;
在夢里,他夢見自己隱于市井,一人孤老;
在夢里,他夢見數(shù)不盡的人走馬觀花,或成或敗,流入時間的洪流,留下只言片語,杳無音信;
在夢里,他夢見數(shù)不盡的事精彩絕倫,或長或短,進入書籍與言語中,供后人評析;
在夢里,他夢見數(shù)不盡的景美不勝收,冬去春來,四季輪回之中,歸入大自然的一統(tǒng)之中;
在夢里,他沒有夢見他喜歡的那個姑娘,從始至終,他孤身一人,身后跟著一個跟屁蟲,走過了一生;
在夢里,他經(jīng)歷了原本展開的一生,最后,只能化為一句:
編輯老賊誤我!?。?p> ?。ㄈ珪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