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溫柔鄉(xiāng)
門開了。
但并沒有看到誰看得門，也不見有人探頭出來，甚至連開門的手也未見。
韋小寶耐心不佳，等了這許久本就不耐煩了，這時候見門打開，忙攀了楊過的肩要一起進去。
楊過輕輕一閃，他便攀了個空。
韋小寶楞了一下，旋即明白楊過不欲一同進去。
畢竟事先已經(jīng)說明，艾粟只見一人。
韋小寶不勉強楊過，推開門走進去。
門自動關(guān)緊。
輕輕“砰”一聲。
醉仙樓里，江南第一美人艾粟房門外，此刻只楊過一人。
熱鬧總會結(jié)束，這時候只是冷清。
幸好冷清了沒多久，里面就傳出韋小寶的聲音：
“辣塊媽媽的，是你！”
非常驚訝的語氣。
但好在楊過聽得出來，他聲音里沒有遇到了危險的意思。
韋小寶說“是你”，意思以前見過艾粟？
楊過不知道，也管不著。
不管屋里面的兩個人發(fā)展成什么樣，與他都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他已經(jīng)準備離開，等韋小寶完事以后再回來。
但當他準備邁步的時候，屋里又有聲音傳來，不是韋小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艾粟的聲音。
“楊公子不進來見奴家一面嗎？”
楊過淡淡道：“之前說好，我們二人派一人比試，可任選一人進來見艾粟大家。
韋爵爺已經(jīng)進去，我便不好違約隨他一起了?！?p> 艾粟笑了笑，道：“楊公子，奴家之所以定下規(guī)矩只愿見一人，是因為被我們醉仙樓老板逼得苦了，讓奴家不能再閉門不見客。
我拗不過，只能答應，但為了清靜，所以想出了考較的法子，和勝者獨處?！?p> 楊過道：“那現(xiàn)在艾粟大家可以如愿了，韋爵爺雖然言語不算文雅，但也是有趣的人，你不必擔心他吵你清閑?！?p> 艾粟嬌聲道：“如韋爵爺剛才所說，見一個也是見，見兩個也是見，只要不是一大堆人，也沒甚影響。”
“這...不大好罷?”楊過還是說道。
屋里女子聞言幽幽嘆一口氣，接著艾粟說道：
“哎。楊公子，該怎么說你好呢，便算是奴家求你進來見一面好了。
莫非你覺得奴家是勾欄女子，所以看不上，不愿和奴家親近?”
聲音里竟是帶有撒嬌的意味。
楊過畢竟是男人，聽見這么柔媚的聲音撒嬌，頓時也有些蚌埠住。
他便是再直男，也聽出了這女的對自己有好感。
可是...里面不還有韋小寶嗎？
難道真的三個人一起？
沒試過這種啊，口味實在有些重了。
但沒法子，人女孩都這么說了，要是再出言決絕，那真是讓她臉上掛不住了。
楊過推門。
同時他心里奇怪：韋小寶那嘴巴一向閑不住，這會怎么一句話都沒說？
推門進去，但聞一陣清香傳來。
是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是以十幾年以上的香料腌制而成的。
是足以讓男人迷醉，作出一切不理智事情的味道。
如果有天堂的話，天堂里應該都是這種味道罷？
屋內(nèi)沒有什么太豪華的家具，非常簡潔，但所有東西擺放整齊，一塵不染。
大門對著的墻壁上面，掛著一幅裝裱精致的畫。
畫上線條簡單，近處是一棵大松樹，遠處是幾座高山，山下隱見水流，水旁有一小亭子，亭子里有一張?zhí)梢危粋€袒胸露懷的男子愜意癱坐在躺椅之中，閑適看著面前的山水。
畫中男子的悠然讓楊過生出些...羨慕。
誰都想笑傲江湖，誰又能真的笑傲江湖呢？
“楊公子看來對這幅畫很感興趣？”女子聲音將楊過思緒拉回。
他這才將目光從墻上的畫上下移，看到一位極美的女子正“幽怨”看著自己。
她應該是惱怨，楊過一進來，只看畫不看她。
這位應該就是那江南第一美人，艾粟大家罷？
對于這種“要求”，楊過一向不會客氣的，那就好好瞧瞧唄。
他打量著艾粟，這美人的確很美，不過楊過在古墓里和小龍女這種仙女朝夕相對許久，對女人美貌的閾值無形中被拉高很多。
艾粟美自然是美的，但沒有小龍女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感覺，純論美貌，也不及日前楊過見過的明教紫衫龍王黛綺絲。
嗯，胸和臀也沒有曲非煙那般有實力。
但艾粟強在有一股氣質(zhì)，“腹有詩書氣自華”，是那種才女特有的才氣要往外冒的感覺，眼神里都是江南一地的靈氣。加分不少。
楊過不禁點點頭。
“楊公子！”艾粟嬌呼道。
剛才楊過進來時只看畫她有些怨氣，這會楊過盯著她從上往下打量，尤其在山峰溝壑之間停留許久，還自顧點頭，更讓她嬌羞不已。
“你實在有些失禮了！”艾粟嗔道，仍是那種能讓男人產(chǎn)生美好反應的嬌媚聲音。
咳咳。
楊過咳嗽兩聲，道：“艾粟大家這身衣裳好看，情不自禁多瞧了兩眼。”
她當然不會信，胸脯隨著氣呼呼的喘息聲起伏，讓楊過更移不開眼睛。
楊過忙轉(zhuǎn)過話題，道：“我對畫是門外漢，也看不出好壞來，只是見畫里的人神態(tài)悠哉，所以覺得共情。”
“共情？”艾粟愣了一下，馬上大概知道楊過的意思，“楊公子也喜歡這種世外獨處的生活嗎？”
“談不上喜歡，應該是向往多一些罷。但只是一種葉公好龍的向往，我這人定力差，若是要我真過幾天這種田園生活，肯定受不了?！?p> 艾粟聞言將衣裳胸口部分向上提了一些，紅臉道：
“要是楊公子還在門外時說你定力差，奴家定以為你是謙虛，但現(xiàn)在，卻信得幾分了。”
楊過吞了口唾沫，眼見艾粟胸前溝壑慢慢被V字型的衣裳領(lǐng)子掩蓋住，總算舍得移開目光，又道：“這畫是艾粟大家你畫的嗎？畫得著實不錯啊?！?p> 這卻純粹是客套了。
楊過是門外漢，要是幅彩色油畫，還可以通過畫得像不像現(xiàn)實中的事物來稍微看出端倪。
這勾勒簡單的水墨畫，里面的人物山水談不上多逼真，他可以通過畫中神情看出些意境，卻看不出其藝術(shù)造詣。
“楊公子說笑了，你詩作得這么好，當?shù)蒙鲜俏暮?，必已看出此畫是出自唐寅大才子的手筆，還故意以此來調(diào)侃奴家?！卑趹?p> 唐寅？就是唐伯虎么。
楊過電視劇電影倒看過不少，對唐伯虎這個名字倒很熟悉。
江南四大才子之一嘛。
唐伯虎文武雙全，家傳霸王槍絕技威力驚人，憑沒有槍頭的霸王槍一槍殺死了奪命書生。
當然，楊過知道那只是電影，把這些說出來會被當成精神病，這時候只是說道：
“倒不是調(diào)侃艾粟大家，在下雖約莫看出是唐伯虎風格，但想艾粟大家你是當世才女，仿他風格作出一幅畫來以假亂真自然也是輕而易舉的?！?p> 艾粟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沒有露出牙齒，“楊公子太高看奴家了，奴家只是青樓里賣唱的低賤女子，如何能有這般畫功?！?p> 楊過嘴里和她對話，心里卻微微奇怪：韋小寶哪里去了?
他進來之后，爆了一句“辣塊媽媽”，就再沒有說話了，這會連人都不見。
楊過目光在房內(nèi)掃視，見左手邊還有一道簾子，簾內(nèi)情景看不真切，依稀能看出里面另有一個小房間。
艾粟目光隨他望向小房間內(nèi)，笑道：“韋爵爺這會正在溫柔鄉(xiāng)呢，楊公子要過去叨擾他嗎？”
“溫柔鄉(xiāng)？”楊過奇怪道，“里面難道還有女子？”
艾粟笑而不語，轉(zhuǎn)而說道：“剛我雖在屋里，卻也聽到楊公子似乎很快就打敗了南宮紅南宮少爺。
奴家練過幾年劍術(shù)，這位南宮少爺?shù)膭Ψㄎ乙惨娺^，高明的緊，快如雷電，楊公子能贏他實在出乎意料?！?p> “謝謝夸獎?！睏钸^心不在焉答道。
艾粟一向被所有男人追捧，剛才幾番相請楊過才進來已經(jīng)有些令她覺得奇怪了。
這會楊過進來之后，看她的眼神里雖然也有男人的情欲，可卻不是其他男人那般渴望在她身上得到什么的感覺。
這個少年，真的有些非比尋常。
不知道艾粟是有意還是無意，挺了一挺身子，在胸前的山峰上又人為開鑿出幾道溝壑后，對楊過說道：
“奴家只道楊公子武功如此高強，必是進來便帶殺氣，讓人害怕。
哪知道竟然是這般清秀端正的外貌，讓奴家見了，生出幾分親切?！卑谟终f道。
楊過淡淡道：“在下長相平平無奇，在江南第一美人面前，自慚形愧?！?p> 他心里好奇韋小寶在里面做什么，里面究竟是誰，所以一直看著那道簾子，順口回應艾粟。
艾粟更加驚訝了。
這次她說要面見貴客，江南左近不知道來了才子好漢，都想見她一面。
眼前這位公子好不容易連勝三場，此刻被受邀入內(nèi)，竟然這么冷淡？
艾粟甚至覺得，如果不是出于禮貌的話，他其實不想和自己聊天。
如果說楊過是有龍陽之癖不喜歡女人的話還可以說得過去。
可他剛剛看艾粟的眼神明明出賣了他！這明明也是個小色坯！
這少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實在讓人琢磨不透！
艾粟對楊過好奇，在心里不住嘀咕。
幸好楊過又開口道：“艾粟大家，韋爵爺究竟在里面干什么？里面還有誰？”
艾粟嬌聲道：“里面呀，是我們醉仙樓的老板?！?p> 醉仙樓的老板？
可艾粟剛才說韋小寶是在溫柔鄉(xiāng)啊。
楊過醒悟道：“你們老板是一位女子？”
艾粟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也對，也不對?！?p> 楊過愕然，這是怎么個意思。
艾粟看到他帥氣臉蛋上呆呆的樣子，竟覺得有些可愛，同時笑道：
“楊公子說我們老板是女子，這說對了?！?p> 楊過想了下，恍然道：“不止一位？”
又看了眼簾子隔開的里間，不由得感慨，韋小寶桃花運這塊真是沒得說。
溫柔鄉(xiāng)里享溫柔。
艾粟點頭道：“不止一位，也不止兩位...一共有七位之多！”
她說完看了看楊過，以為后者會更加驚訝。
但楊過馬上懂了，道：“原來醉仙樓是他自家的產(chǎn)業(yè)，是他七個老婆開的?！?p> 馬上楊過笑了起來，道：“大老遠跑過來折騰許久，錢也花了力也出了，原來...原來...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嗎！”
他本想說“原來是跑來嫖自己老婆來了”，但這話實在粗俗，又把面前的艾粟也帶進去了，顯得情商太低，所以畢竟沒說出口。
但后面這句還是不怎么雅，讓一向和才子名士打交道的艾粟招架不住，一時無話。
楊過正想再說點什么，忽然聽見里間有腳步聲往外傳來。
有人出來了。
先是韋小寶走了出來，對楊過道：
“媽媽的，今次真是失算了，你道怎的，這醉仙樓原來是我自己家開的。
是我七個老婆瞞著我開的，她們故意不和我說明，說是要給我個驚喜。
這有什么可驚喜的？
逛自己家的妓院，那就好像自己和自己玩牌九，還有什么樂子可言？
不好玩，不好玩！”
楊過拍了他的肩膀，想安慰他一句，但沒忍住笑。
韋小寶道：“不成，老子非得在城里常住一段時間，將所有陌生酒樓逛個遍，才算回本，這趟才不算白來?！?p> “相公，你不覺得這里比家里更有情調(diào)嗎？在家里時你總說有些膩了，在這里說不定能有些新意呢？”
“我們也是知道你愛逛青樓，所以姐妹們一合計，干脆自己開一家，也省得你老跑外面不著家。自己家里的姑娘，也干凈?！?p> “相公，你別走啊...咱們好久沒溫存過了，正好在這里...”
...
嘈雜聲中，屋里果然走出來七位女子，年紀從十幾歲到二十幾歲都有，但都是美女，有幾位以樣貌來說不輸艾粟，甚至猶有勝之。
楊過也是第一次見過這么多美女就在面前，之前在電視上看到當然不算。
雖然楊過是一夫一妻制的絕對擁護者，但不得不說，在這一剎那，他有些羨慕韋小寶。
這么多美人老婆，不僅能滿足審美上的需求，還能滿足精神上的需求。
畢竟各種性格的女人都有，不同的心境下，可以找不同的女人談心。
當然，楊過也有些尷尬。
這些是別人的老婆，不能像剛才看艾粟那樣肆無忌憚。
尤其是，她們一人一句，似乎在開車。
這時候韋小寶其中一個老婆問道：“這位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