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分開之后,我對小荷的思念愈加強烈,夫君卻一再對我關(guān)懷備至。
我好痛苦,我沒辦法接納他,所以我給不了他想要的回應(yīng)。這段關(guān)系的維持對他不公平,對我亦是。
他的好,于我成了一種負擔……
我每天看著小荷送我的發(fā)簪,它好似一根刺,狠狠的扎在我的心上,扎到血肉模糊。
我本是歡騰的蜻蜓,卻被束縛在這牢籠,我的心和我的身體都被禁錮著,我好痛苦。
我低估了愛情折磨人的能力,也高估了我承受這份打擊的能力。
終于,我接受不了了,在兩種感情的雙重打擊下,我選擇死亡,這于我來說是一種解脫,于我夫君也是。
我悄悄送了一封信給小荷,與她說了計劃,我們二人商議好了,要一同去黃泉路上做伴。
你們可能會覺得我不識好歹,夫君對我那么好,我卻不接受,反而覺得是負擔,甚至結(jié)束生命也要離開他。
可是我不愛他,我不能自私,他的大好年華不能都在我身上浪費了。畢竟我們相識也不算很久,我離開了,他才能重新開始。
我給夫君留下了一封信,告訴他我的心思和對他的感謝,希望他能另覓佳人并且與之偕老。
我們離開的那天,也是極好的天氣,一如我們?nèi)ト◆⒆拥哪翘臁?p> 取簪子那天,我們承諾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要彼此陪伴,如今也是,如今,也做到了。
我囑咐貼身的丫鬟,在我們死后,要把我們那對玉簪丟入了荷花池,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陪伴了。
好在被找到的時候,玉簪也是一對的,我和小荷也算圓滿了。
聽完齊雨蜓講的故事,劉星宇和星熠面無表情地用心聲交流著。
“要不要告訴她王澈的事,我覺得她應(yīng)該知道?!毙庆诎l(fā)問。
“三個人的愛情,終究是有一個人無法擁有姓名。告訴她,也只會讓她徒增愧疚,就這樣相安無事足夠了?!眲⑿怯畲鸬?。
“可是王澈承受了那么多,這對他不公平?!?p> “沒有所謂的公平和對錯,他們都只是選擇了自己所愛,只不過相遇的時機不對罷了。”
“那要把她們和雙歡放在一起嗎?”
“不了,他們各自有屬于自己的宿命?!?p> “到現(xiàn)在還堅定彼此嗎?”劉星宇看向齊雨蜓和夏荷發(fā)問。
二人都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好,我就直說了,一個物品的價值并不只在于物品本身。
還有造物者對其傾注的心血,和持有者寄托在上面的感情,再加上歷史的沉淀,會使原本的物件升值。
我是個商人,是看重價值的,你們的靈以此玉簪為寄托,同時也在滋養(yǎng)著玉簪,它遠比你們剛得到它時有價值。
之后,這玉簪會成為我展柜里的商品發(fā)揮它的價值?!?p> 頓了一下,劉星宇繼續(xù)說:“當然,你們的故事我會為你們保存,玉簪也不會分開。
不過接下來到哪個有緣人手里我就不知道了。
也許會一輩子在我這,也許,下一秒就離開了我這鋪子。”劉星宇依舊面無表情。
“先生得以讓我們再見到彼此就已經(jīng)感激不盡了,更何況還為我們保存了故事。
原本以為沒有人能接受這樣的禁忌之戀,如今有人傾聽和記錄,自是應(yīng)當感恩。
不把玉簪分開已是先生最大的成全,我們只有感謝,不會多言?!?p> 一直沉默的夏荷說話了,眼神里充滿了感激。
說罷,夏荷便深情地望著齊雨蜓,二人在彼此的凝望中漸漸淡了身影,微笑著再次化作白煙沉入玉簪中,玉簪在靈體化入的同時,變得更加通透和潤。
“有靈性的東西就是不一樣啊?!毙庆诎延耵⒛迷谑稚戏磸?fù)觀賞,“把它們放到門口向陽的展柜里?”
說罷,不等劉星宇回應(yīng)便兀自走到門口,把玉簪放在玻璃展柜中間的那排。
玉簪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動人,星熠放下玉簪還嘟囔了一句:“放在這里雙歡剛好能看見。”
說罷,星熠一回頭,剛好對上雙歡那悲凄的眼神,她便默默地退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