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適才還想著對方會不會因著自己說中了心思憤怒呢，結(jié)果，后面那陰森森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奇怪，怎么這么像是待在后宅的怨婦對著徹夜不歸的丈夫說得話呢？
看了看那張絕美的臉蛋，舒窈當(dāng)即扔了自己腦子里的廢料，怎么可能？
想了想這周圍之人，舒窈不由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自己唯一觀眾這里。開始了細(xì)致描述。
“這舞技藝高超、功底深厚。若是京中閨秀之間的比試，嚴(yán)王妃是當(dāng)之無愧的魁首。
偏偏這里是花魁大賽，以舞見長的女子很多。
真要細(xì)說起來，她們各有千秋，高低難較。
要這舞面向來說，別人之舞姿，是取悅觀眾；而嚴(yán)王妃舞姿，是取悅神明。
別人舞，在取悅觀眾的時候用了十二分小心、而嚴(yán)王妃，舞的時候只有漫不經(jīng)心?！边€有一絲別的什么。
想到背后論人是非實乃小人所為，她是女子卻非小人，舒窈便直接閉嘴。
看看直接頓住，沒了往日調(diào)笑話語的舒窈，柳言書便知道，她一定還有話沒說。
不過，想到方才話題，柳言書又沒了繼續(xù)問下去的心思。
當(dāng)初之所以去王家提親，還不是因為她早早就與嚴(yán)綏之定親，這婚約無法破壞。
現(xiàn)在沒料到，卻成了這種情形。
想著舒窈方才認(rèn)真的解答，柳言書也見好就收。
“原以為，娘子只是對詩詞有所研究，沒想到，對舞姿也知之甚詳?！?p> 看了眼這忽然轉(zhuǎn)移話題又開始恭維自己的某人，舒窈臉上也是一派謙虛。
“妾身只是看的多了，其實多這些，都了解的不多。若說對此了解頗深之人，夫君還是去問千姨為好?！?p> 舒窈抿了抿唇，結(jié)果說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名字。
柳言書：“……”
方才說王攬月，沒有被外人聽到，談?wù)撘幌乱埠谩?p> 可現(xiàn)在她說的這人，現(xiàn)在是她名義上的母親，是他名義上岳母。
這樣身份的人，是他們兩個小輩可以隨意談?wù)摰拿矗?p> 默默轉(zhuǎn)移了話題，繼續(xù)看臺上女子表演。
各家花魁，都有著各自特長。就算是上場的那些個良家女子，在表演之中也是游刃有余。
不止舒窈對此好氣，現(xiàn)在的柳言書也有些期待，臺上之人會如何評分。
“夫君，看這情況，來參賽的女子很多。這花魁大賽里面的魁首一夜之間真可以選出？”
舒窈看著漸漸西斜的月亮，看著臺上還在演出的女子，忽然就有些不確定了。
“怎么可能？”很顯然，一邊的柳言書也不認(rèn)為這些女子能在一夜之間演奏完畢。
對這些，之前他還做過全方位地了解。
“第一日表演的這些，一般是早就出名的各地花魁，或者是有后臺的女子。
一共規(guī)定了三日時間，這些個女子，要在這三日之內(nèi)表演完畢。
到了最后，由臺上評委打分，最后統(tǒng)計個人所得票數(shù)，才能定下這花魁大賽最終魁首。”
說到這里的時候，柳言書在心里默默補(bǔ)充了一句，其實不是三日，而是三夜。
果然，隨著夜色漸深，今日的花魁大賽也到了最后。
聽著臺上評委說的那些個規(guī)矩，還有邀請明日再來的話語，就連舒窈這種比這個時代之人更習(xí)慣熬夜的人，都感覺有些困了。
“娘子覺得參加這花魁大賽好，還是休息好？”
看著困得打盹的舒窈，柳言書這時候不由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在來到沁縣之后，因著自己對她的了解，直接就決定來了花魁大賽，也沒有給她拒絕的時間。
也許，舒窈這輩子與上輩子有所不同，并不喜歡看這樣的熱鬧呢？
尤其想到自己和舒窈二人好好在這里看著比賽，卻被嚴(yán)綏之給打擾的場景，柳言書更是覺得，這花魁大賽來得有些匆忙。
舒窈可不知道這人腦子里面的彎彎繞繞，在聽到這問句的時候，想也不想，就選擇了前者。
想想今生這個時代，作為女子的自己在邊疆之時還能夠夜里偶爾出去參加宴會。
到了京城，只剩下了休息。
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個光明正大外面閑逛的時候，怎么會乖乖休息？
想起上輩子好友那句：乘著年輕不熬夜難道等著老了再熬，舒窈更是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去休息。
幸虧，柳言書也就這么一問。
?。?p> 舒窈從睡夢中睜開眼睛，天已大亮，身邊的人早就不知去向。
“柳兒，你家姑爺呢？”
看著來伺候自己梳洗的柳兒，舒窈直接問出了口。
緊接著，忽然想到昨日他提前回來沒處理完的事情，又迅速改口：“不知他幾時清醒？”
柳兒不愧是這些年和舒窈狼狽為奸，到處亂逛的存在。
在舒窈第一句話問出口時，她直接捂嘴偷笑了起來。
直到聽見舒窈改口，她才咳了一下，認(rèn)真回到：“姑爺今兒一早就起來去辦公了。當(dāng)時小姐沒醒，姑爺讓小廝帶話奴婢，讓小姐多睡一會。
姑爺還說了，這沁縣最美的是夜景，白日街景與別處大體相似，尤其這幾日艷陽高照，不看也罷。
小姐若是想看，過些時間，日頭小一些再去也好?！?p> 柳兒說到后面的時候，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在西北的時候，舒窈又不是沒在大太陽底下出去亂轉(zhuǎn)過。
論害怕日曬，柳兒覺得，比之舒窈，她更害怕。
舒窈這時候也想起了看起來無法無天的柳兒害怕的所在，她似笑非笑：“那柳兒覺得如何？”
“沁縣也并不是一無是處，在沁縣之外，有一處小廟，建在群山之中，聽說很是靈驗。今日花魁大賽開展之前，小姐應(yīng)該能逛上一逛?！?p> 柳兒回答地很是認(rèn)真，旁邊看著的舒窈眸中帶笑靜靜看著柳兒，似乎在說著：你編，你再編。
就算是舒窈一直都不喜歡去那佛家寺廟，也知道，正常去一趟寺廟，再怎么也需要半日功夫。
尤其柳兒現(xiàn)在說的這寺廟位于群山之中，不與其余寺廟相同，需要花費的時間更多。
花魁大賽之前一個來回，那是游玩？說是去專程上香還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