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所住的小區(qū)門被人堵住了。
一眾人披麻戴孝在門口燒紙錢,還有人抱著死者的照片,癱坐在地上。
“家里就靠他一人在這打工賺錢,誰能想到就這么丟了命啊……”
“孩子還在上學,上面還有生病的老人,你怎么就這么走了……”
業(yè)主們的車子被堵著出不去,可那幫人越是這樣鬧,周家的房子就越是難出手。
司機落下車窗,賀熾夏朝外面望了眼,“陣仗這么大,很熱鬧?!?p> “周家這兩天不太平,盡管報了警,但也防不住有人冒充業(yè)主找上門……”秘書小心地看眼賀熾夏的神色,“周景暮的母親現(xiàn)在在醫(yī)院躺著。”
賀熾夏望著門口的一個小姑娘,也就十幾歲的樣子吧,穿著一身發(fā)黃的白衣,哭得肩膀在顫抖。
賀熾夏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她憑著一己之力執(zhí)掌賀家的時候,也就這么大。
“去醫(yī)院?!?p> “是?!?p> 病房外,秘書抬手準備敲門,門其實并未關上,里面的對話若隱若現(xiàn)往外傳。
“我們?yōu)槭裁催@么倒霉???是他電瓶車著了火,我們也是受害者啊?!?p> “媽,房子是違章搭建的,出了事我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況且現(xiàn)在出了人命,賠償這一塊我們應該積極主動?!?p> 賀熾夏也算沒看錯人,算他有擔當。
“可是這么多錢,賣了房子都不夠的?!?p> 賀熾夏在心里暗暗接了句,沒事,那他還可以賣身呢。
“你保重好身體就行了,這些事不用你操心?!?p> 賀熾夏抬手敲了門板,她將門輕推開,但是并未進去。
周景暮看清楚是她,臉色稍顯冷冽,他囑咐周母兩句后這才起身往外走。
他伸手將病房門帶上,往旁邊走了兩步,“什么事?”
這臉色冷的,在上面溜冰都能被凍死,賀熾夏也不喜歡轉彎抹角,“你家那套房子現(xiàn)在很難脫手,這樣吧,我給你五百萬?!?p> 周景暮看她的眼神,仿若在關愛智障。“你想干什么?”
“我不是早就跟你提過了嗎,做我的貼身保鏢。”
“五百萬的保鏢?”
“不夠???錢不是問題?!辟R熾夏混到現(xiàn)在,最不差的就是錢了,張口就要加個幾百萬。
“我沒興趣?!?p> “那就一千萬?!?p> 周景暮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早把她丟出醫(yī)院了,“賀小姐,我沒時間跟你消遣?!?p> “呵,”賀熾夏見他要走,伸出手臂撐在了墻壁上,周景暮被她攔了下來,只見她踮起腳尖湊上前,“我的時間金貴無比,你當我跟你玩呢?”
秘書杵在邊上,吞咽下口水,她時不時望向四周,可千萬別在這遇見什么熟人。
“放心,姐姐吃不了你?!辟R熾夏說著用手拍了拍男人的胸口。
周景暮當時氣得臉都綠了。
對宋相念來說,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找到房子。
她在酒店住了兩天后,總算又找到了新的住處,那是個九十年代的老小區(qū),環(huán)境還算干凈,主要是租金便宜。
宋相念事后回出租屋去看過,她住的房間雖然沒有全部被燒毀,但能用的東西一樣都沒了。
宋全安看著她忙里忙外的,“趁著現(xiàn)在,還是離開這兒吧,正好什么東西都不用帶了?!?p> “要走你走?!?p> 宋全安氣得想動手,無奈手掌上都是泡?!拔铱茨愀莻€男人,走得好像很近。”
“你說小賀先生嗎?我只是給他家干活的?!?p> 宋全安著急出聲,“你還是離他遠點,你們兩個不合適?!?p> “爸,你胡說什么呀?”宋相念將拖鞋從購物袋里拿出來。
“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你別癡心妄想,我們家什么樣子你最清楚……”
宋相念心頭壓抑著絲絲縷縷的酸楚,“用不著你提醒。”
她是個倔脾氣,說不走就一定不會走,宋全安這會也存了些僥幸的心思。
他跟賀執(zhí)遇打了個照面,賀執(zhí)遇都沒有認出他來,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就是安全的?
宋相念的腿很快消了腫,上午在御湖灣忙了半天,又被賀執(zhí)遇叫進了工作室。
“小賀先生,有事嗎?”
賀執(zhí)遇拿著軟尺站在她身后,“別動?!?p> 他量了她的肩寬,又站到宋相念的面前,軟尺滑到她的細腰上,賀執(zhí)遇一點點收緊,最后那段尺子掐著她的腰線,男人低頭看了眼。
小腰真細。
賀執(zhí)遇口干舌燥,心跳加速,跟突然得了重病似的。
“小賀先生,你給我量尺寸干什么?”
“給你做件工作服?!?p> 宋相念很是不解,“我這樣的還要穿工作服嗎?”
賀執(zhí)遇將數(shù)據(jù)記在了一個小本上,回答時口氣淡定,形同老僧,“嗯?!?p> 很快,就差一個胸圍沒量了。
賀執(zhí)遇的手其實在發(fā)抖,宋相念看到他將尺子往上挪,他屏息凝神,生怕自己的鼻血又要流出來。
軟尺箍在宋相念胸前,他越收越緊,手就跟僵住了似的不受控制。
“小賀先生,”宋相念猶疑地低頭看眼,“這樣太緊了吧?到時候是不是塞不下我?”
賀執(zhí)遇回過神,放了些尺寸出來,“你懂什么,現(xiàn)在的女孩子都喜歡這樣的。”
“可是這樣不舒服啊……”
賀執(zhí)遇敲了下她的腦袋,“好看就行了?!?p> “呼口氣,扣子都會崩掉的。”
她還真跟他辯解上了!
晚上,宋相念在回去的途中點開手機,她還在網上兼職了一個工作,在論壇里給人答題解惑。
她的昵稱叫香香醫(yī)生。
而此時的賀執(zhí)遇坐在電腦前,對著隨手點開的論壇正在發(fā)怔。
他覺得他得了另一種病,而且病情嚴重。
他猶豫再三,打算花十塊錢問問系統(tǒng)給他推薦的這個香香醫(yī)生。
“您好,請問有什么需要咨詢的嗎?”
“我覺得我病了?!?p> “哪方面的?”
“我……”賀執(zhí)遇不知道該怎么說,“我現(xiàn)在面對一個女孩子,就想抱她,還想跟她挨得很近,可是接近之后,我又不受控制,好幾次都想把她按懷里親,醫(yī)生,你說我是不是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