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修羅場前夕
燕公館的一草一木都被修剪的一絲不茍,包括臺階附近的那些盆栽。
陸南禮手里空落落的,眸色也跟著一點一點黯然下來。
他聲線微顫,發(fā)緊。
“小灼……你說什么?”
他們曾經(jīng)在一起七年,無論是邊境的風霜雨雪,還是江城的風暖天晴。
難道她就一點都想不起來嗎?
秦灼眼神淡漠,一言不發(fā)。
她不是沒有想起來過,這小半輩子,七年可不算短,占據(jù)和承載了她太多的喜怒哀樂。
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就已經(jīng)過了。
過了就過了,散了就散了,算了就算了,也全都沒什么。
如今她再試圖回想起過去,腦子里,只剩下一片空蕩蕩的空白。
什么也沒有。
她沉默了很久,實在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了,干脆回答了一句。
“陸南禮,我這個人,心大,裝不下事。”
“你胡說,我不相信!”
陸南禮再一次的扼住她的手腕,握得比剛才還要有力。
仿佛他不這么用力,就再也沒有機會抓住她了。
他語氣接近祈求。
“小灼,你看看我,如果你說的是實話,你為什么不敢看我?”
曾經(jīng)的陸隊什么時候會為了一個女人這樣低聲下氣?
秦灼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好像成全了他,“陸南禮,別讓我看不起你?!?p> 她說得這么絕情。
陸南禮卻沒有退后半步,更沒有松開她,還像是期待著什么一樣。
她似乎不應該給他那個眼神。
“小灼,你并不是不愿意見到我,你看,你還是抬眼看我了,不是么?”
“……”
秦灼心里波瀾不驚,沒有一丁點兒的情緒。
她也很意外,她竟然對陸南禮,已經(jīng)到了這樣麻木的地步,毫不在意。
彼時,一輛始來的豪車緩慢停下,這輛座駕像它的主人一樣威嚴,冷靜。
車門打開,邁下一雙大長腿。
跟著響起男人冷漠散漫的聲音,“燕擎,我有沒有說過,燕公館不歡迎姓陸的人?!?p> 燕擎合上車門,嚴謹回答,“爺,您說過的,我這就去辦了?!?p> “慢著,先不急。”
燕逐塵略一抬手,就輕易止住燕擎的步伐,即便是這樣抬手的動作,他這身深墨色的風衣也沒有一絲褶皺。
他掠過一眼兩人,墨眸頓時不悅的瞇起。
秦灼被陸南禮困在角落里,連手腕都被人鉗制著。
“陸少,做人可不是這么做的?!?p> 男人單手搭在衣側(cè),直接走近踢了陸南禮一腳。
“給我讓開?!?p> 他這一下,陸南禮踉蹌的后退了好幾大步,旁邊的盆栽也連帶著遭了殃,摔碎了幾盆。
他直起身,冷笑,“四爺,呵,好久不見?!?p> 秦灼心疼的看著地上的盆栽,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哎,這都是白花花的錢哪……
燕逐塵臉色陰沉,一把拽過了秦灼,把她扔在身后。
“小壞蛋,你欠我一個解釋?!?p> 男人附身湊在她耳際,低聲就是這樣一句咬牙切齒的話。
“給我等著。”
“……”
秦灼無言。
有個蛋的解釋。
別人來找她,她還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