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緋然拿起包包就朝著咸豬手的主人砸了過去,車上的人被她的聲音和動作吸引了目光,紛紛看了過來。
但黎緋然此刻哪里顧得上是否在被人圍觀,她只覺得一股怒氣直沖天靈蓋:“死變態(tài),去死吧你,竟然做這么下流的事,打死你…”
咸豬手顯然沒有料到黎緋然會勇敢地反抗,他有些慌張,剛好公交車正開了門停在站點上,他只好不斷地向后躲著,想要穿過人群,盡快逃離。
但奈何車上的人太多了,而且黎緋然還一直拉著他的衣服不讓他跑,咸豬手沒了辦法,只能裝作沒事人一樣,和黎緋然對峙。
黎緋然火冒三丈:“想跑?做出這種下流的事,竟然還妄想能夠全身退,做夢吧你?!?p> 說完,黎緋然看向人群:“有人可以幫我報個警嗎?”
彼時人群中已經(jīng)有人開始掏手機,咸豬手感到不妙,但他仍舊堅持死鴨子嘴硬的態(tài)度,40多歲的臉上充滿了油膩:“說我摸你,你有證明嗎?也不照鏡子看看你這一馬平川的身材,我是瞎了嗎?才會對你動手?大家別聽她的,她在誣陷我?!?p> 賊喊捉賊。
倒打一耙。
黎緋然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死變態(tài),敢做不敢認是吧,的確,我是沒有證據(jù),但是我一個女孩,吃飽了撐的沒事干,用這種事情陷害你,既然你不承認,那我們就找警察來評判,看看到時候咱們兩個到底誰能夠從派出所光明正大地出來?!?p> 聽著兩人的對話,人群中已經(jīng)有人開始為黎緋然打抱不平,黎緋然從包里掏出手機,按下了110。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咸豬手的底氣開始逐漸消散,看著周圍人對他的指指點點,他猛然出手,用盡全力推開擋路的人們,妄圖用最快的速度下車,但他在走到下車門的時候,卻還是被一個充滿了正義感的大哥給攔住了。
那個大哥顯然是個練家子,一下子就把咸豬手給控制住,黎緋然來到大哥身邊:“大哥,非常感謝,多虧你幫我控制住了他,不然就讓他給跑了?!?p> 好心大哥抓著咸豬手的兩只胳膊:“不用謝,抓住這種社會敗類,是我們每一個人都應盡的責任,行了,我也抓住他了,咱先下車,別耽誤其他乘客,我跟你一起送他去派出所?!?p> 黎緋然遲疑:“這…太麻煩了吧?!?p> “麻煩啥?再說你一個女孩也沒辦法控制他不是?!?p> “那好吧?!?p> 說完,黎緋然就和好心大哥下了車,但他們沒注意到,緊跟他們其后的還有一個女孩,就在黎緋然梨打算和好心大哥一起帶著咸豬手去派出所的時候,那個女孩叫住了他們。
“等一下?!?p> 黎緋然和好心大哥雙雙回頭。
這不是她剛才不小心撞到的女孩嗎?
“有什么事嗎?”
女孩有些小心翼翼:“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派出所嗎?”
黎緋然一時沒能立刻反應過來,但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怪不得剛剛看女孩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看來她也遭受了和她同樣的事情。
黎緋然點頭:“當然可以?!?p> 而大哥也會意,他夸贊道:“現(xiàn)在的小姑娘啊,就應該像你們一樣勇敢,在遇到不好的事情時,要勇于站出來說不,這樣才能遏制住這些壞人違法違規(guī)的氣焰?!?p> 黎緋然道:“這還要多虧了大哥你的幫助,如果沒有你,我們就是再勇敢也沒辦法抓住這種人渣?!?p> “應該的。”
說完,黎緋然又看向女孩:“那我們走吧,剛好這邊有個派出所很近,應該不會耗費很長時間的。”
“好?!?p> 就在幾人準備繼續(xù)前行的時候,咸豬手卻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劃傷了大哥控制他手臂的手,趁著大哥吃痛,咸豬手迅速地就跑向了人群,隨后消失不見。
這一切發(fā)生地太過突然,等黎緋然和女孩反應過來,大哥受傷的胳膊已經(jīng)開始滴血。
黎緋然趕緊上前查看大哥的傷口:“大哥,你沒事吧?”
大哥搖頭:“沒關系,只可惜讓他跑了?!?p> “現(xiàn)在他不重要,倒是你,我這就送你去醫(yī)院包扎?!?p> 黎緋然隨手在路邊攔了輛車,大哥先一步地上了車,等黎緋然想要上車時,后座的車門已經(jīng)被大哥鎖住。
黎緋然不解:“大哥,讓我上去?!?p> “不用了,天馬上就黑了,你們兩個女孩子快點回家吧,這點小傷我沒問題的?!?p> 大哥說完,就讓出租車司機啟動了車子,看著出租車絕塵而去,黎緋然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意,果然這個社會還是好人更多一些,善意更多一些。
只不過因為她無辜連累了好心的大哥,那道傷口又長又深,她真的是過意不去。
“你也快回家吧,看你的樣子是還在上高中吧,作為女生,雖然在男生面前我們并沒有力量以及其他的優(yōu)勢,但遇到不利于自身的情況時,也要勇敢還擊,只有這樣,才有機會讓我們停止被迫害?!?p> “謝謝你,我知道了。”
女孩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而黎緋然則站在原地,目送著女孩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時,她才收回目光。
黎緋然在心里嘆了口氣,本來是挺開心的一天,都被那個倒胃口的死變態(tài)給毀了,結果最后還讓他跑了。
看著太陽已經(jīng)落山,黎緋然也不再逗留,朝著學校的方向走過去。
在黎緋然走到距離學校僅剩幾百米的地方時,她停了下來,雖然她一路上并沒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但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身后有人在跟著她,可每次回頭的時候,除了正常來往的行人,她都并未見到可疑的身影。
黎緋然的心里有些發(fā)怵,她不斷地加快著腳下的步伐,不管是否是她的錯覺,她都必須盡快回到學校,只有這樣才能保障她的安全。
但黎緋然最終仍是晚了一步,在她繼續(xù)走了大概一百米后,一個男人突然來到她的身邊控制住了她。
男人抓住黎緋然的肩膀,使她動彈不得,黎緋然想要掙扎,但男人摟住她肩膀的胳膊卻像焊在了她身上一般,讓她根本沒辦法脫離。
黎緋然想要求救,男人卻像知曉她心思一樣:“別動,你也最好別喊,不然的話…”
盡管男人的話沒有說完,但黎緋然已經(jīng)知道了他想表達的意思,因為彼時男人的胳膊已經(jīng)放在了她的腰間,而在那里,黎緋然清晰地感受到了男人手中的匕首所帶給她的抵觸感。
男人將油膩的臉龐移到黎緋然的耳邊,那親昵的動作從背后看,就像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一般,絲毫不會讓人懷疑。
“你最好給我乖乖的,不然我可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p> 此刻,黎緋然已經(jīng)完全顧不得惡心。
她該怎么辦?
黎緋然迅速地調動思緒,雖然夜幕已經(jīng)降臨,但路上的行人依然很多,可她不能魯莽地選擇呼救,否則還不等有人過來救她,那把匕首就會先一步地刺入了她的身體。
“你想干什么?”
黎緋然努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和咸豬手對峙。
咸豬手冷哼一聲:“干什么?白天不是挺勇敢的嗎?怎么現(xiàn)在怕了?既然敢壞老子的好事,就該想到后果,你白天讓老子很不爽,你覺得我會干什么?”
“有話我們好商量,如果你傷害了我,那么就不只是猥褻這么簡單了?!?p> “是嗎?”
咸豬手反問,他說完,還用胖手故意在黎緋然的腰間捏了一把。
“這個簡單,那我就先奸后殺好了,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的尸體處理干凈,又有誰會知道呢?”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咸豬手的臉色毫無變化,語氣也波瀾不驚,可正是這樣的態(tài)度,讓黎緋然越發(fā)地感到恐懼。
他會殺了她!
黎緋然的心里一咯噔,一顆心毫無規(guī)律地胡亂跳著。
不行,她不能死,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
當務之急,她必須要穩(wěn)住他的情緒。
“只要你不傷害我,讓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
咸豬手故意頓了頓,黎緋然連忙點頭。
可突然,咸豬手的話鋒一轉,語氣陰狠:“現(xiàn)在,乖乖地跟老子走,別想耍什么花樣。”
在男人的要挾中,黎緋然只好跟著他一路朝著學校的反方向走去。
該怎么樣才能自救?
一路上,黎緋然都在想著這個問題,但她卻并沒有得到逃的機會。
十幾分鐘后。
黎緋然跟著男人來到了一片老舊的小區(qū),那里是東林市即將要拆遷的區(qū)域,所以已經(jīng)有很多人都搬走了,現(xiàn)在只剩下了廖廖幾戶人家。
他是故意的。
這里沒有監(jiān)控,沒有路燈,自救希望渺茫,能碰到住戶的幾率幾乎為零。
難道她今天真的不能全身而退了嗎?
黎緋然握著拳頭,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她就算拼盡性命,也要保全自己的清白。
看著黎緋然突然停下腳步,男人不再隱藏匕首,而是將它亮了出來,鋒利的匕首在月光的映射下閃著清冷的光澤:“快點走,不然老子的刀可不長眼?!?p> 黎緋然看了一眼咸豬手,雖然無奈,卻也只能聽男人的話繼續(xù)向前走去。
但也許是黎緋然的祈禱起了作用,又或許是她的求生意念太過強烈,在他們又繼續(xù)走了幾步后,只顧著看著黎緋然的男人竟被腳下的一塊石頭絆了一個趔趄,他肥胖的身體頓時就因為重心不穩(wěn)而摔了下去。
黎緋然逮住機會,用盡最快的速度,拼命地朝著來時的方向跑了過去。
看來老天還不想讓她死,否則也不會給她這樣的一絲生機。
見黎緋然逃跑,男人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拿著刀追了過去。
黎緋然腳下穿著高跟鞋,路上凹凸不平,還有很多石頭,盡管她已經(jīng)很努力地讓自己不要停下了,可還是沒有辦法盡快拉開與男人之間的距離。
更糟糕的是,雖然月光很亮,但黎緋然一心只顧逃跑,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腳下,以至于她一只腳踩入了一個水坑,另一只腳由于慣性沒辦法及時收回來,最后崴到腳踝,整個人跌到在地。
黎緋然試圖起身,可腳腕上錐心的疼痛讓她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看著咸豬手即將要來到她面前,黎緋然的心里幾乎被絕望填滿。
看來,她今天真的是兇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