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投身青樓
孟奚知看了半天戲,上前道:“我家表妹雖然不會這些,但我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教她綽綽有余,她雖不會歌舞,但天資聰穎,幾日之內(nèi),單學(xué)一支舞,想來不是難事,媽媽你便容她先學(xué)著,到了元宵節(jié),真技不如人,也好叫她死了心?!?p> 柳媽媽這才看向孟奚知,心下又是一喜。
不看不知道,這位公子這等長相,若是能留在她樓里當(dāng)個琴師,那可是撿到寶了啊。
胭脂河兩岸的青樓,雖是男人們流連之地,但河上游船的,亦有貴女千金,對于長得俊俏的琴師,可舍得花銀子哩。
千屏城曾有位琴師,便是被一位富商之女相中,日日邀他泛舟江上,風(fēng)花雪月。
“公子言之有理,這寒風(fēng)凜冽,兩位快些隨我進屋換身干爽衣裳,再細細商量對策如何?”
這河上常有落水之人,既救了上來,看熱鬧的人也就散了。
夜色已深,胭脂河兩岸依舊燈火通明,歡歌笑語不斷。
方才那段小插曲,早被人拋擲腦后。
葉傾雨選了臨河一間屋子住下,一般的妓子自是沒有挑選房間的資格,但葉傾雨和孟奚知單憑長相看,在這以色侍人的地方,便不是一般人。
他們想住臨河的屋子,即便里面已經(jīng)住了人,柳媽媽也愿意讓那人搬走。
表哥就住在表妹隔壁,推開窗子,探個腦袋便能看到隔壁房間里的擺設(shè)。
葉傾雨站在窗邊,望著對岸蒔花閣的閣樓。
她換了一身粉色的夾襖,鴉黑的長發(fā)披散在肩上,臉色白得像天上的冷月。
她本打算從蒔花閣上岸,然后演方才那一出,她白日里去蒔花閣,算是混了個眼熟,晚上再以苦情女子的身份投身蒔花閣,定然不難。
王嬸曾說過,那些青樓雖然喜歡收羅長相出眾的女子,卻不肯接收送上門的。
一是這種人來路不明,良家女子誰愿意入那骯臟的地方,萬一是犯了事的,豈不是魚兒沒撈到,反而沾了一身腥。
二來,即便是良家女子,有勇氣走進青樓來的,多半是上門找茬來的烈性女子,這種人若是留下讓她接客,指不定會給你鬧出什么事來。
是以即便葉傾雨長得不錯,白日來蒔花閣的時候,陶媽媽斷不可能強留下她。
但到了晚間,葉傾雨變成了一個心灰意冷的孤女,那可就十分好拿捏了。
人的棱角一旦被磨平,便再難鋒利起來。
若非孟奚知插這一腳,葉傾雨何至于拋頭露面去爭那勞什子花魁。
要想查出元宵節(jié)那日會出什么幺蛾子,最好的辦法就是潛入蒔花閣。
如今,卻只能從花會入手了。
“表妹為何嘆氣啊?”孟奚知從隔壁探頭望過來。
“孟公子不去找你的小云兒?”
“她懂事得很,自己知道回客棧?!?p> “我與孟公子不過同行過幾日罷了,怎就值得你舍命相救?”
孟奚知兩手撐著窗框,挑眉笑道:“孟某別的優(yōu)點沒有,就是喜歡助人為樂,今日落水的哪怕只是一個陌生人,孟某也不能見死不救不是。”
“你來千屏城做什么?”
“或許是為了我那被人拋棄之后尋死覓活的表妹而來?!?p> “砰!”
葉傾雨關(guān)上窗戶,轉(zhuǎn)身走到桌邊,吹熄了桌上的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