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傾兒見兩人離去,面對夙湮兮道:“我和魔尊不在,你別放松警惕,就守好魔界千萬別拋頭露面……”
夙湮兮擺擺手:“哎,有我在能出什么事。老子整天窩在魔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跟大家閨秀似的,你可放一百個心吧!”
宓傾兒扶額:“方才要不是我們勸著你,你還要到神界去?一旦暴露那不是等于昭告四海八荒我們魔界私囚仙官嗎?”
夙湮兮咂舌:“那我不是一時著急嘛!我又沒真的去……”
宓傾兒一臉不信任的看著他:“務(wù)必隱藏好自己,你這副皮囊一旦被發(fā)現(xiàn)引起誤會,一戰(zhàn)怕是在所難免……”
夙湮兮不耐煩的擺擺手:“好啦好啦,知道了。羅里吧嗦的跟個老太婆一樣……”
“待會兒再去將各個出口關(guān)卡的戒備審查一遍,那邊有消息我就……”
“知道了知道了……哎呀!莫鳶丫頭你可算來了,趕緊把信給她。”夙湮兮一見莫鳶來,就把她推到宓傾兒面前。
莫鳶把信交給宓傾兒:“拜托啦,幫我告訴我?guī)熜?,我一切安好他不必?fù)?dān)心。”
宓傾兒拍了拍莫鳶的肩:“舉手之勞,你們在外也一切小心啊,有消息了我就傳信給你們?!?p> 飯罷,莫鳶同祁堇衾離開了魔界。
兩人來到了人界的荒野,再回到人界,莫鳶還是換了一身男裝打扮,終于不再是身處幻境,莫鳶長松一口氣。
“呼呼——哈哈哈哈終于出來啦!”莫鳶一把抱住祁堇衾,他險一趔趄摟住莫鳶的腰。待站定,祁堇衾問道:“我們不回千隱山嗎?”
莫鳶面對著他,倒退著走:“不不不——我問問你,依你之見,這仗打得起來嗎?”
祁堇衾認(rèn)真的略一考慮,答道:“神界自是不想開戰(zhàn)的,全看魔界提出的條件他們是否能接受。至于魔界,魔尊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開戰(zhàn),開戰(zhàn)不過是個威脅神界的說辭。雙方皆不愿開戰(zhàn)的情況下,不出意外,這仗自是打不起來的?!?p> “沒錯!英雄所見略同,現(xiàn)下局勢表面劍拔弩張,實際雙方不過是在僵持,誰也不會先出這一劍?!逼钶吏篮龅男﹂_,與莫鳶并肩走著,莫鳶轉(zhuǎn)過身來。
“莫鳶,你當(dāng)真不像表面這樣一無所知?!薄拔?,大智若愚嘛~”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
“哪兒也別想去!”陌生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兩人神色一變轉(zhuǎn)過身去。
來人身披黑色斗篷,身形尤為陌生。莫鳶欲哭無淚,皺著一張臉望向祁堇衾。
就知道離開魔界不會這么容易,難道那殊言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祁堇衾面容冷峻,想著自己受傷未愈,對方不知深淺,正面交鋒半點不占優(yōu)勢。
“閣下何人?”祁堇衾謹(jǐn)慎的開口。
“不必多言,交出莫鳶。否則別想走!”
黑衣人抬手就攻了過來,招招狠厲,似是想速戰(zhàn)速決。祁堇衾一手推開莫鳶喊道:“快走!”
莫鳶在一旁看著祁堇衾與黑衣人已經(jīng)過起招來,心中焦急萬分,祁堇衾本就仙體不穩(wěn)又身受重傷,自己現(xiàn)在走未免太無情無義。
莫鳶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柄袖劍,實在幫不上什么忙。
黑衣人一聽莫鳶要逃,狠狠一擊朝祁堇衾打去,轉(zhuǎn)身要追向莫鳶。
祁堇衾后退幾步,堪堪站穩(wěn)。抽起身后的劍就向黑衣人方向飛去。黑衣人回身避開這一擊,手中變幻出藤條勒住祁堇衾的脖子。
眼看藤條越收越緊,黑衣人欲至祁堇衾于死地。
“住手!”莫鳶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似笑非笑道:“你若傷他,便拿我莫鳶的尸體去!”
莫鳶腕上的袖劍赫然搭在了她自己的脖頸上,她穩(wěn)了穩(wěn)氣息,沉聲道:“我莫鳶一介無名小妖,能打我主意的無非以我要挾我?guī)煾疙矐焉仙??!?p> “若是聿懷上神得知愛徒在你手下成了一具尸體,你能得到什么呢?”黑衣人手下頓了頓,祁堇衾費(fèi)力的喊道:“莫鳶,別做傻事!”
黑衣人松了松手,冷笑道:“你乖乖跟我走,保你二人毫發(fā)無傷!”
莫鳶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道:“你放了他,我跟你走!”
黑衣人稍一晃神,祁堇衾變成原型一躍而出。莫鳶頓時欣喜,放下了袖劍。
忽然腳下卻不能動彈,藤蔓已牢牢捆住莫鳶。黑衣人一閃身來到莫鳶身邊。
莫鳶頓時腦子亂作一團(tuán),滿腦子思索著自己有什么招數(shù)可用。想來想去,都只有縱火燒雞。
燒柴烤雞!火克木系!
莫鳶靈機(jī)一動在藤蔓纏上嘴邊時,念訣點燃了腳下的藤蔓。頓時藤蔓燒了起來,受創(chuàng)快速縮回土里。
莫鳶瞬間腿軟就要倒下去,身后忽然有人扶住了她。
“小鳶,你快走!”莫鳶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荀秣。荀秣閃身上前,與黑衣人交起手來。
這是?荀秣?狗末末?莫鳶一時竟愣在原地。
荀秣一邊交手一邊喊道:“小鳶你快走!他的目標(biāo)是你,快躲起來!”黑衣人氣憤不已,見到荀秣冷哼一聲快速道:“呵,蒼山妖王,荒謬!”
此時,祁堇衾已拉起莫鳶小聲道:“此人認(rèn)得他,不會為難他,我們快走?!蹦S與祁堇衾對望一眼,猶豫著點了點頭。
見祁堇衾莫鳶二人已不見蹤影,黑衣人憤憤一拂袖道:“堂堂蒼山妖王,不日才來我魔界欲求聯(lián)盟,此番又出手阻撓,意欲何為?!”
荀秣也怒不可遏,冷哼一聲:“那你們魔界說好要放了他們,此番半路攔截,又意欲何為?!”
“你……!”黑衣人一時語塞,攥緊了拳頭,話鋒一轉(zhuǎn):“黃口小兒,為情所困,難成大事!”
“前輩教訓(xùn)的是,我等魯莽了,還望恕罪?!毙l(wèi)蘇不知何時出現(xiàn),把荀秣拉到身后。
荀秣一想到方才莫鳶身處險境,就心驚不已,他咬牙切齒的瞪著黑衣人。黑衣人見此,冷哼一聲閃身不見了。
“荀秣!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與莫鳶再無瓜葛,莫要為她壞了大事!”
“那是你的大事,不是我的大事!莫鳶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是重振蒼山成了妖王又有什么用!”
衛(wèi)蘇瞪大雙眼,久久無語,末了嘆氣一聲:“哎,到底還是孩子心智?!?p> 莫鳶與祁堇衾瞬移到了人界一處小城鎮(zhèn)。
祁堇衾已身受重傷,不便再行動,兩人來到一處酒樓。
莫鳶此時腦子思緒混亂,喃喃問道:“狗末末……荀秣,他和蒼山?”
祁堇衾道:“看來,他便是蒼山妖王遺孤,現(xiàn)任蒼山妖王?!?p> 莫鳶尚還處于震驚之中,她怎么也沒想過,那個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傻乎乎的狗末末,竟是蒼山妖王。
是與自己師父聿懷,不共戴天的蒼山妖王。
“你早就,知道了?”
祁堇衾搖搖頭,他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只有一面之緣的荀秣,在他印象里也確實和妖王扯不上關(guān)系。
“你不必?fù)?dān)心他,那名黑衣人知道他的身份不會輕舉妄動,更何況,黑衣人的目標(biāo)是你。”莫鳶神色凝重的點點頭。
祁堇衾見此,轉(zhuǎn)移話題問道:“你今日……咳,說的正事?”
聽到祁堇衾輕咳的聲音,莫鳶才想起來他的傷勢,一下回過神來神色緊張的問:“你的傷怎么樣了?都怪我……”
祁堇衾道:“不礙事。”此時令他更為擔(dān)憂的是那黑衣人到底是誰?
莫鳶也想到了這里,開口問道:“莫非是魔界出爾反爾?”
“有這種可能,時間地點都正好趕上。且派了一個我們不熟識的對手,魔尊怕只是明面上做好人,暗地里照舊做此等陰險之事?!?p> “沒想到竟是這樣,那我們在人界也得當(dāng)心避開他們?!?p>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罷了?!?p> “那我們可得兩邊都避著了,師兄他們?nèi)羰侵牢以谌碎g,定會讓我回山……”
向來喜歡美食的莫鳶,卻對滿桌子的佳肴心不在焉,見她這樣愁眉苦臉的樣子,祁堇衾勸道:“那我們就避開其他人,此時總算脫險,你也莫要再憂心了?!?p> 莫鳶點點頭,這才將目光落到一桌子的飯菜上,她早就對人界酒樓的美食垂涎許久了,今日看著這滿漢全席,色香味俱全,竟不知從何入手了。
莫鳶順手拿起了面前的一塊糕點,咬下一口,外皮酥脆內(nèi)餡鮮甜軟糯。“唔唔唔……真好吃!”不禁發(fā)出了滿足的喟嘆,短暫的放下了那些憂心之事。
莫鳶抬眼看到祁堇衾一動不動的端坐著看著自己,她被盯得不好意思,鬼使神差的把手上的半個糕點遞到祁堇衾嘴邊:“別只看我啊,快嘗嘗!”
莫鳶看著愣神的祁堇衾,忽然意識到這是自己吃剩的半個,不好意思的正要收回手,祁堇衾卻低頭咬住,一手接過了這半個糕點。
莫鳶面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zhuǎn)頭又把主力放在了美味肉食上去了。
“這是本店特色御菜四品:金腿燒圓魚、巧手燒雁鳶、桃仁山雞丁、蟹肉雙筍絲……請慢用?!?p> “哇!謝謝謝謝!”看著這些菜,莫鳶眼睛都直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全然不似開始,一個糕點分兩口那么矜持,不顧形象的大飽口福,愣是把這幾百年沒吃到的美味通通吃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