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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他們都真香了

第六十五章 戒斷(十三)

殿下他們都真香了 清酌庶羞 2369 2021-08-08 06:00:00

  話音一落,蕭瑾瑤便示意陳伯繼續(xù),而后一手?jǐn)堉谋骋皇治嬷难郏瑢⑺d在懷中。

  陳伯見狀忙加快動作,疼痛翻江倒海般襲來,賀元闌吃痛的淚珠都滲了出來,終是沒忍住,一口咬在了她肩上,蕭瑾瑤動作猛然一滯,卻仍堅持不曾出身,抬手在他手背輕輕拍撫,口中唱著記憶中的歌謠。

  那曲調(diào)悠悠傳來,落在賀元闌耳中,宛如甘霖雨露,教他沉浸其中,一時間疼痛都被瓜分些許,口中的力度也松了許多。

  感受懷中人的變化,蕭瑾瑤松了口氣繼續(xù)哼唱著。

  小虎這回竟也懂事地幫著陳伯打下手,一卷卷地藥布拆下來,陳伯仔細(xì)查看著膝蓋上的恢復(fù)程度,不時拿手戳了戳他關(guān)節(jié)處,問他有感覺與否。

  賀元闌雖煎熬著,心下卻無比激動,感受到那如朽木般多年無感的肌膚終于有了細(xì)微的感覺,哪怕是疼痛也讓他歡喜不已,他眼眶通紅著哽咽道:“有……有感覺!”

  陳伯欣慰地笑笑又問道:“什么感覺?”

  “痛。”

  陳伯又換了個地方一直戳進(jìn)去道:“現(xiàn)在呢?”

  “有點麻。”

  陳伯笑笑:“麻就對了,那是麻筋,行了,恢復(fù)得雖比預(yù)期得慢,但以你這身子骨倒算的上不錯了!”說完示意小虎將藥遞給他,清洗完傷口便將藥膏涂抹上去。

  那藥置于創(chuàng)口會產(chǎn)生蟄痛,賀元闌又是疼痛難耐地咬了一口,這回勁比上回大多了,蕭瑾瑤顫了一下卻仍拍著他的后背似是寬慰地調(diào)笑道:“我看你今晚還好意思發(fā)瘋么……”

  賀元闌痛得收緊了手臂,無暇接話。

  待換藥結(jié)束,賀元闌早已累得渾身濕透了,小虎乖巧地打了水給他擦汗,又找了套干凈的里衣讓他換上。

  賀元闌道了句謝便又急急望向陳伯問道:“您說我這腿,還有多久能站起來?”

  陳伯笑著在木盆中邊洗手邊道:“站起來倒是挺簡單,就是恢復(fù)如常人還需要點時間,你都十來年沒走動過了,到時怕是會有些艱難,不過倒也無妨,多堅持堅持總會好的?!?p>  賀元闌激動得眼眶都紅了,抓著陳伯的衣擺,幾度哽咽到說不出話來,只能無聲望著他,眼中盛滿了感激之情。

  陳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莫擔(dān)心,老爺子我可是個神醫(yī)!只要不是閻王爺執(zhí)意要收的,老夫我都能給他搶救回來?!?p>  說著白胡子揚(yáng)得老高,一點不嫌棄的樣子。

  倒是賀元闌聞言心下一滯,神醫(yī)?

  他望向陳伯,心中有千言萬語,卻又哽在喉中說不出口。從前皇兄便也替他尋了幾名神醫(yī),他連見到?jīng)]見就將人趕走了,若真是如此,自己竟還是真的自作自受,白受了十年的罪了!

  見他目光有異,陳伯便追問道:“可還有哪處不適?”

  賀元闌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沒有,就是太高興了?!?p>  “傻孩子?!标惒鹕頃r身子晃了一下,果然年紀(jì)大了,不服老不行了。

  其他二人滿臉擔(dān)憂,陳伯?dāng)[了擺手,扶著小虎顫巍巍走出了房門,屋內(nèi)便只剩蕭瑾瑤與賀元闌兩個干瞪眼。

  蕭瑾瑤瞅了眼血漬斑斑的床單,轉(zhuǎn)身去箱籠里翻了套干凈的幫他換上,又取了他方才換下的濕衣服,打包成一坨抱出了門。

  賀元闌見她那單薄的背影,心下一動,喚了她一聲。

  蕭瑾瑤回頭:“干嘛?”

  “……就,方才多謝你了。”

  蕭瑾瑤哼笑著搖了搖頭道:“你能給我少整點麻煩,我才要謝謝你呢!”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去院里打水洗衣服了。

  透過窗欞,銀白的月光照落在她忙碌的身影上,賀元闌心下一松,這些天積攢的憤怒便也隨云消散了。

  他看了看被包裹得嚴(yán)實的雙腿,唇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

  蕭瑾瑤趁打水的功夫回望了一眼,見到這副傻樣子不由得頻頻失笑。

  他倒也是可憐,常人尋常就能擁有的東西,到了他這兒竟還成了奢望。她動了動刺痛的肩膀,嘆了口氣道:“罷了,以后不折騰他就是了?!?p>  待蕭瑾瑤忙完再進(jìn)門時,黑化賀元闌不知何時竟又來了。

  方才走得急,忘了綁手,如今一看,倒是新鮮,竟然沒發(fā)瘋!

  蕭瑾瑤遲疑地走近,便見他目光呆滯地仍盯著雙腿,便抬手望他眼前晃了晃道:“高興得傻了不成?”

  賀元闌不耐地撇她一眼,繼續(xù)盯著膝蓋發(fā)呆。

  蕭瑾瑤見狀搖了搖頭,行吧,只要你不發(fā)瘋發(fā)癲,發(fā)呆發(fā)癡發(fā)蠢發(fā)傻都隨你。

  說著將腦袋一歪,便沉沉睡去。

  夜半只聞窸窣聲再度響起,蕭瑾瑤聞聲一驚立時睜眼,回頭一望,便見頭一年的慘狀再度發(fā)生。

  那一雙藕節(jié)一般的細(xì)嫩隔壁又被撓得不成樣子,上回才剛結(jié)痂,這回竟又血刺呼啦地,看著讓人心驚又心疼。

  蕭瑾瑤忙取了陳伯留下的傷藥給他敷上,只見他周身再度浸滿汗水,洇在背上濕了一大片。

  蕭瑾瑤見狀無奈地嘆氣道:“你說說你,難受為何不叫我?怎的又搞成這個鬼樣子,那病發(fā)作竟就這般難受?”

  賀元闌蒼白的薄唇緊抿著,點了點頭。

  “如萬蟻噬身,難忍至極?!?p>  “那你為何不叫我?”蕭瑾瑤追問道。

  尋常大晚上不都變著法兒的折騰我,今兒怎么又轉(zhuǎn)性了?

  賀元闌為難地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她那還有滲血的肩膀。

  “姑娘為我受傷又為我累成那樣,在下實在不忍叫醒你?!?p>  “所以你就只好自己忍了?”蕭瑾瑤詫異地看著他,心道莫不是鬼附身了吧?平常不這樣的呀。

  再一看才發(fā)覺不對,蕭瑾瑤蹙著眉心盯著他那雙仍是漆黑的鳳眸,奇道:“你那紅瞳怎的不出來了?被你壓制了?”

  賀元闌艱難地點了點頭:“若換做往常定是壓制不住的,只今日太高興了,便想著試試,誰知竟還是不行。”

  蕭瑾瑤若有所思地望他一眼,垂下眸子道:“要不我把藥給你拿來?”

  “什么?”賀元闌整個人都滯住了,這不像她會說的話吧。

  卻見蕭瑾瑤果斷起身回了房門,取出另一只白瓷瓶來放到他手能夠到的桌案上,而后熄燈閉眸,躺回竹椅上。

  她在試探,從前賀元闌無論清醒與否都全無斷藥的念頭,如今腿愈倒是個契機(jī),若能讓他自己也能堅定起來,對于戒斷無疑又增添了幾分勝算。

  她閉眼靜聽著屋內(nèi)動靜,連他的呼吸聲都嫩聽得一清二楚。

  賀元闌確實在遲疑,不過僅僅七八日便已讓他度日如年,似這樣的日子還要再過上少說一年半載時間,期間日日遭受這樣的痛苦,他當(dāng)真不敢想??扇羰且а缊猿窒氯ツ??他的腿有希望了,從前陷入那虛妄之中不就因為不愿面對自己殘廢的現(xiàn)實么,如今事情有轉(zhuǎn)機(jī)了,他為何不去試試呢!

  賀元彰拿極樂丹控制了他這么多年,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甚至已經(jīng)釀成大禍,只要他還有癮一天,就得任由他人擺布,這種傀儡生活他早就想擺脫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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