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起床了!”
“不要再睡了!”
別館之內,一位位復試之中的考官敲打著剩下考生的房門,沒有絲毫客氣。
已經(jīng)到了卯時三刻了還在睡,都不知道早起晨練一番,雖然是剛剛經(jīng)過考試,可是也不能如此松散。
郝爽從練功房回來,看著一個個考官敲門,以及其他考生從自己的屋內衣衫不整的開門,內心之中隱隱有種自得的情緒。
果然,論勤奮,這一屆河安郡的考生之中,只有郝仁跟自己相當。
之所以加上郝仁,是因為他去的時候,剛好看到郝仁從練功房出來,為此他還暗暗自責了一番。
在天資上面已經(jīng)比不過郝仁了,連在勤奮上面都比不過的話,自己將來如何收服這個孽畜?
為此,郝爽打算,以后自己要更加早起練功,并且加長一天的修煉時間。
并且,一定要通過最終考核,成為平安學宮的學子,這樣才能夠和郝仁處于同一水平線,否則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很快,所有人都整理好了自己的行禮,在別館之外集合起來。
并且此時,已經(jīng)有河安郡世家的公子和小姐們已經(jīng)在這里等待著了。
他們也是參加最終考核的人員,只不過不需要跟郝仁等人一樣從縣份一路考核上來。
每一年,這些家族都有著幾個可以讓自家孩子參加最終考核的名額,算是特權一類的。
而名額的多寡,是根據(jù)家族里面有多少位先天強者而定的。
一位先天強者,就有一個特權名額。
這也能夠看出朝廷的心思,想要知道一個世家里面有幾位先天,只要看這個家族有幾個名額就好了。
當然了,你要是選擇隱藏也無所謂,就看你舍不舍得以自家晚輩的前途換取你隱藏實力了。
這是赤裸裸的陽謀,看起來即便隱藏一兩個無所謂,可是每一年都有考核,幾十年下來,就是幾十個。
而且你隱藏起來,別的世家不隱藏,比你多幾十個人進入到平安學宮學習修行,難保不會有人從其中脫穎而出,晉升先天。
讓那些隱藏的世家看在眼里,會不著急嗎?
至于超出名額之外的世家子弟想要進行考核的話,那就自己跑到縣份之中去,從初試開始一路考核上來。
郝仁等考生從別館之內走了出來,只剩下四十五個人,其中二十幾個人朝著河安郡那些世家的車隊走了過去。
他們本來就是這些家族的子弟,只是自己去到了縣份進行考核而已。
“這就是那個被傳得沸沸揚揚的郝仁嗎?看起來倒是不錯,可惜考核的那一天我沒來,錯過了一場好戲!”
“無妨,有的是機會交手,只不過這幾天我的那些表妹,堂妹都在我耳邊念叨,真是讓人煩死了!”
“確實,我很想知道,當這個人被我踩在腳下的時候,那些姑娘們,還會不會被他給吸引!”
“啊?就憑你,別開玩笑了,雖然我也看不慣這個家伙,但是憑感覺你就不是他的對手,你還是洗洗睡吧!”
這些世家子看到郝仁的瞬間,就討厭起來,畢竟同性相斥!
“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
“普信男!”
一旁世家的小姐看到這些世家的公子開口就詆毀郝仁,開口譏諷道。
她們心中的白月光,自然容不得別人當面詆毀!
頗有一種——你若折他翅膀,我必毀你天堂的感覺。
“你們莫非是失心瘋了不成,你們與此人并不相識,我們卻是故交,何苦為了此人,壞了你們兩家的情誼以及我們之間的情誼?”
有世家公子頓時覺得這些女人怕不是瘋了,竟然為了一個陌生人對他們口出惡言。
要知道他們是很有可能聯(lián)姻的存在,強強聯(lián)手,誕下天賦更加出色的孩子,延綿家族氣運。
“如果我未來的夫君只是一個會妄言他人,嫉賢妒能的小人的話,我寧愿終身不嫁!”
“是啊,而且我們替郝仁公子說話,也不是全部為了他,而是世間的公理,看到不平之事,自然要直抒胸臆?!?p> 這些世家小姐反唇相譏。
“那邊的人,不要再聊天了,上車!”
有護送的衛(wèi)隊看到這些世家公子和小姐還在聊天,當即呵斥道,不留絲毫情面。
他們代表的是平安學宮,自然不需要在意這些世家子弟的好惡。
當然了,更為主要的是,他們不是——本地人!
“上車,上車!”
一個個人上了馬車,由于人數(shù)減少了許多,郝仁自然是鉆進到了郝爽他們這個全部由雄性組成的馬車上面,讓郝爽一陣臉臭。
“你擺個臭臉給誰看?實力這么差勁,還敢擺臭臉,不知所謂!”
郝仁日常一懟。
郝爽干脆直接背過身去,不去看郝仁,心中默念靜氣訣,壓下心頭邪火。
在沒有辦法打贏郝仁之前,任何的回應,都是敗犬的狂吠,沒有意義,反駁的話,會遭受到郝仁更強大的嘲諷攻擊。
這是郝家所有年輕人的認知。
郝仁掃視了一下,馬車之內的其他人要么視線躲避,要么低下頭,生怕被郝仁盯上。
看到?jīng)]有人再開口,郝仁也是直接坐了下來,閉目養(yǎng)神。
而剩下的幾名女子,也只能夠遺憾的進到剩下的另外一輛馬車里。
準備完畢,隊伍出發(fā)了!
為首的是云蘊的隊伍,她來的目的,一是護衛(wèi)這些考生安全到達王都,二來就是制衡房東河。
倒不是針對房東河,而是為了——公正!
因為除了她以外,還有其他人去到了其他郡城制衡負責那個郡城的主考官。
雖然暗處有監(jiān)考的存在,可是那只是檢查考核過程之中是否有嚴重違反規(guī)則的事情,至于考核之外,他們是不會管的。
雖然幾率很小,但是為了防止主考官對某個考生沒有理由的太好,不停的砸資源,讓這個考生臨陣磨槍,修為大進,讓本來不可能考核通過的人通過了,這是對于別的考生不公平!
云蘊的馬車之中,云蘊看著自己手上的白紙,越看越是喜歡。
只感覺這張白紙之上躍然著磅礴大氣,其上的文字宛如天工造物,即便郝仁說要千金,萬金,她也舍得畫這個錢。
畢竟她出身不凡,銀錢對于她而言只是數(shù)字一樣的東西,她對于錢根本不感興趣。
欣賞了一會之后,她又小心翼翼的疊好,放在一旁。
過了一會,又忍不住拿了起來,打開來看,一直反反復復。
最后紙張上面的折痕越來越清晰,讓她清冷的眼神之中頓時流露出了些許心疼的神色。
不敢再看,只能夠好好的疊好放在一旁,打算等到回轉王都之后好好裝裱起來。
“這個郝仁如果可以拉攏到我們院長一脈的話,我以后是不是可以用長輩的身份讓他寫一些字帖呀?”
“理由就用我生辰,各種節(jié)日?”
“要不干脆我直接綁了他,將他關在小黑屋里面,日日不停的寫?”
“不行,這樣關著他,會讓他心生郁結之氣,字乃心氣之顯,他沒準再也寫不出這般美妙的文字了?!?p> 看了郝仁的字之后,她再也看不上別的字帖了,本來被她隨身攜帶而來的心愛字帖,這個時候也被她隨意丟在了一旁。
一想到房東河先行了一步,郝仁十有八九會加入他們那一系,向來無欲無求的她,也不由得郁悶起來。
尋常人意志不堅定,容易三心二意,今天決定的事情,睡一覺便改弦易轍,念頭聚散太過輕易。
而武者卻是不同,隨著體魄的打熬,一次次的錘煉,這是鍛體,也是錘煉心性。
尤其是先天武者,更是念動而起,一旦做了什么決定,輕易不會變更。
而對于云蘊來說,遵守規(guī)則就是她的行事準則,要她將郝仁抓起來專門給她寫字,就是違背她的原則。
她做不出來!
就像是她寧愿拐彎抹角,用一個準入最終考核的名額換取郝仁留下來,就可以看出來了。
可是除此以外,她好像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除非她能夠橫插一手,從房東河那一系手上將郝仁要過去。
不過從房東河對郝仁的態(tài)度上看,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
王都東陽大街,行人來來往往,走街串巷。
無數(shù)的吆喝聲響起,各類販夫走卒挑著自家的貨物四處售賣,當鋪,酒樓,車馬行也是紛紛開始營業(yè)。
不同的聲音,共同描繪了成了這一幅充滿生活氣息的畫卷。
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一個家族足足占據(jù)了上百畝地,而這就是——云家!
此時云家之內,議事廳大殿,云家的現(xiàn)任家主以及一眾的旁支掌權人齊聚一堂,像是在商議什么要事。
好幾個人面紅耳赤,像是在爭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