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師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蘇心蓮看著從黑暗之中走出來的卓殿武,還是沉聲問道。
只不過已經(jīng)不敢靠近了。
前車之鑒還在眼前,萬一眼前這個披著自家?guī)煹芡馄さ墓治锝z毫不顧念同門之誼,將自己也給殺了怎么辦?
“出來吧,我已經(jīng)聞到了你的臭味了!”
卓殿武連看都沒有看蘇心蓮,視線如同穿過了眾人,看向了眾人的背后。
這個時候,眾人的背后也是一陣腳步聲響起。
然后眾人如同潮水一般分開兩半,看著從后面走上來的人。
“是他!”
看到來人,眾人頓時一陣恍惚,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之中,這個人早就應該被淘汰了才對。
畢竟他們基本上都碰到過他,可是這個人很奇怪,即便看到令牌出現(xiàn)了,也從來沒有主動出手搶奪過。
更多的是四處走走停停,更像是一個旅行者,而不是一個參加考核的考生。
行為的古怪,再加上臉上猙獰的面具,想要讓人印象不深刻都不行。
不過這個時候,聰明人都不會隨意開口,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卓殿武等的就是這個人。
能夠被這個怪物
郝仁一步步走到了卓殿武的面前,
“真是好久不見,沒有想到,只不過區(qū)區(qū)不到一個月的事情,你竟然能夠變成這般的怪物,人生之際遇,當真是難料?!?p> “不過命運之無常,也正是因為,才會這么迷人,你說對嗎?”
卓殿武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帶著三分不屑,三分嘲弄,三分快意,如同標準的扇形分布圖一般。
之所以還差一分,是因為他算學不怎么好,漏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能夠保持這樣的鎮(zhèn)定,說這些這么能裝的話,我都有點佩服你的膽量了。”
“不過可能你并沒有意識到我現(xiàn)在有多強,沒關系,我不介意給你展示一下?!?p> 緊接著,卓殿武右手一握,頓時,百米方圓之內(nèi)的樹木盡皆扭曲,化成粉碎。
綠地化為荒漠,只是短短一瞬間。
這樣可以改天易地的力量,頓時讓所有人都瞳孔一縮,尤其是這游刃有余的模樣,對方說他沒有盡全力,他們都信。
如果只是將百米大地打裂,打爆,通脈境的武者可以做到,可是要將一切盡皆化成齏粉,尤其是在一招之內(nèi)。
不行!
“這個人,完了!”
“這個人是先天強者嗎?為什么會有先天存在出現(xiàn)在考核范圍之內(nèi),還要殺人?”
“這個人不是那個什么無想宗弟子嗎?他之前還在來月酒樓喝過酒,我還記得呢!”
王都的光幕之中,普通的百姓和武者,看到這一幕,更是驚訝,覺得這些考生是兇多吉少了。
雖然鏡頭拉得很遠,可是卓殿武的兇煞之氣,還是通過光幕透了出來。
就如同云濤之前劈出來的那一斧一般。
不過少了諸多鋒芒,卻也更加的兇!
“看吧,這是我現(xiàn)在能夠做到的,甚至我還能夠做得更多,你說,這樣的我,要是想要動手殺你的話,你能夠撐上幾招?”
卓殿武調(diào)侃的看著眼前的郝仁,想要從他的身上感受到恐懼,害怕的味道。
一想到,曾經(jīng)羞辱他的人,害怕得渾身顫抖,在他面前不住的求饒,他就感覺靈魂都要都要舒爽得顫抖起來了。
可是很快他微微皺眉,因為他眼前的這個人依舊平靜,臉上戴著面具,看不起下面的臉色究竟為何。
不過卓殿武也沒有太在意,反而因為碰到了郝仁,談興大發(fā)。
“其實我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都是拜你所賜,所以為了感謝你,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p> “一個活下來的機會!”
卓殿武侃侃而談,語氣如同神明一般,可以隨意判罰此間生靈的生死。
“哦,是嘛,那我豈不是要好好感謝你?”郝仁的語氣帶上了些許的感興趣的味道。
似乎真的為自己有一個可以活下來的機會感到開心。
察覺到了郝仁語氣之中情緒的變化,卓殿武臉上的笑意更盛,就像是看著一頭逐漸走向陷阱的獵物一般。
“對你來說很簡單的,看到?jīng)]有,現(xiàn)在這里有很多人,其實你不但可以救你自己,甚至還可以成為一個英雄,將他們,全都給救走,真的!”
“這些人,都是世家公子,如果你救了他們,他們的家族一定會很感謝你的。”
他的言語之中充滿了誘惑性,一些人看向郝仁的目光之中已經(jīng)變得灼熱起來,似乎郝仁就是可以從這頭怪物手中拯救自己的人。
“你說了這么多,還是沒有說,我該怎么做呢?”
“哈哈,不好意思,我很久沒有像今天這么開心了,所以說得稍微多了一點。”卓殿武這個時候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臉不好意思。
“我明白,這應該是你第一次覺得,自己像一個人活著,趾高氣昂,抬頭挺胸的活著,不用謹小慎微,不用唯唯諾諾,不用擔心說錯話,做錯事,體面的活著,或者說,像一個神,可以徹底去主宰別人的命運,可以改變世界對自己的不公,對嗎?”郝仁表示理解。
卓殿武先是愕然,然后用手指指了指郝仁,眼含熱淚,拍了拍郝仁的肩膀,一臉感慨:“到底是書香門第,究竟是讀過書的,沒錯,說得實在是太對了!”
“如果沒有之前那檔子事情,你一定可以成為我的知己,可惜,太可惜了!”
看著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云不棄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如果不是可以明確感受到卓殿武對郝仁絲毫不掩飾的惡意。
他們都要懷疑郝仁跟卓殿武是一頭的了。
這邊郝仁跟卓殿武氣氛正好,如同老友見面,卓殿武的臉上也是掛著笑容。
可是下一秒,卓殿武臉上的笑容斂去,眸光冰冷。
“你想要活下去很簡單,現(xiàn)在,跪在地上,學狗爬,然后,爬到他們每一個人的面前,學幾聲狗叫,我就放過你們!”
“很簡單吧!”
你當初羞辱了我,這次我要千倍萬倍的還回來!
“太過分了!”
郝爽心頭一震,只感覺一股怒火從心頭升起。
這般做法,比殺掉一個人還要惡劣,即便被要求的人是郝仁,這個讓他討厭的人,依舊讓他覺得心頭壓抑。
如果郝仁這么做了,即便這個怪物真的信守承諾,最后也絕對會死在別人的異樣眼光之中,死于自己內(nèi)心的屈辱之中。
即便活著,也是日日夜夜的痛苦,如墜無間。
同時他有些驚恐的看向自己周圍的人,只感覺他們的眼神變了,大多數(shù)人看向郝仁的眼神之中開始有了惡意。
他們動心了!
看著獨自站在那個怪物面前的郝仁,郝爽忽然感覺,本來應該成為他后盾的他們,不知不覺之中,已經(jīng)站到了他的對立面。
“我們怎么相信你,萬一,萬一郝仁他,他照著你說的做了之后,你還是不放過他,不放過我們怎么辦?”
郝爽覺得自己必須做些什么,自己還沒有正面擊敗郝仁呢,他吃軟飯,當小弟,就是為了能夠考進平安學宮。
如果郝仁死了,他做的這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是的,郝爽覺得自己想要救郝仁,就是出于這些原因,不存在別的理由。
至于兄弟之情什么的,這個家伙一張臭嘴,誰想跟他做兄弟!
可是即便自己再討厭他,也不應該,也不能坐視他就這樣被逼死在自己眼前。
被郝爽這么一打岔,本來已經(jīng)有些蠢蠢欲動的眾人頓時也是反應過來。
是啊,眼前這個人的話,真的可信嗎?
萬一他出爾反爾怎么辦?
“哈?先不說我有沒有必要出爾反爾,畢竟我跟諸位無冤無仇的,殺不殺你們對我來說無關緊要,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而已?!?p> “而且——”
卓殿武旋即露出了嘲弄的神色。
“你們有的選嗎?要是不信的話,大不了我將你們一起給殺了,反正也費不了什么手腳。”
話一出口,頓時讓眾人沒有了退路,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得選擇。
當即有一個考生咬了咬牙,走到了郝仁的旁邊。
“這位公子,為了你,跟我們都好,我希望你能夠忍辱負重,按照他的條件做一次,你放心,我是京都許家的許家宴,只要你救我性命,我們許家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看到有人出頭了,當即其他人也是有樣學樣走到郝仁的旁邊,說著類似的話。
并且越來越理所當然,越來越不心懷愧疚。
只是覺得,我只是跟著別人這樣一起做,有什么錯?
自己只是想要活下去,有什么錯?
所以對這郝仁的請求,也由一開始的補償,慢慢變成了威脅。
眾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