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最想做的事情,如果不算上小時候作文課上寫的長大之后要當科學家這種現(xiàn)在咀嚼起來索然無味的夢想和一夜暴富這種幻想,我從來都是想飛。
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無夢不眠的人,可是在知道“失眠多夢”這個詞以前,我一直覺得自己的睡眠質(zhì)量極好,而且很大原因是因為夢境的陪伴。而且這么多年做的夢太多太多,記得來龍去脈的很少很少,唯一記得有一種夢這么多年沒有停止過,飛行夢。
各種各樣的形式,五顏六色的故事。
他如此美好,以至于在一段人生中小小低谷的時刻。我飛不起來了。從而產(chǎn)生了一種想法,啊,原來這就是成長痛,人生從此赤橙黃綠青藍紫,沒有了黑白,也仿佛人沒了影子。似乎什么也沒少,世界仍舊五彩斑斕,但似乎又缺失了很重很重要的東西。如果至此有人說夢如同浮萍般飄搖沒有重量因此可有可無的話,那我反而覺得沒有天空云彩風和雨這些高遠漂浮的襯托,堅實的土地和我們在這個世界存在的真實感也不免會讓人有所懷疑。
如今,我又在思考自己的婚禮。曾經(jīng)我覺得婚禮十分重要,但那種重要性代表的涵義是連年幼的我都能隱約感受到的藏在隆重盛大的慶典背后一生只敢寄托一瞬的并不真正的暗示性的幸福。我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對婚姻的理解中思忖了很多人性的復雜。時間拉著我的手不停地走,逐漸成長的我穿梭在人群中觀察并思索著曾目光所及的一切人和事,發(fā)現(xiàn)世界仍是簡單,但生活在這世界的規(guī)則卻步步加難。不怎么了解事情真相的我也逐漸發(fā)現(xiàn)平靜而簡單的生活背后也許也會有風起云涌的波瀾。人的本質(zhì)就像人的本身一樣復雜。周圍的人都嘻嘻哈哈,但仔細看就發(fā)現(xiàn)并不是只有戴著歡笑面具的悲哀面孔,也有人手里拿著面具,隨著心情摘戴,也有人手里好多面具,臉上也好多面具,所以其實也不知道面具背后到底還是不是人,當然也有人沒有面具,只不過他們有的鼻青臉腫,有的光鮮亮麗周圍還圍著很多面具人。
人很難懂但大抵都做事趨利避害。所以如果說婚姻是人類為了種族昌盛而進化出的某種儀式或者說形式,那么很多時候形式之外的人被排擠的理由也就顯而易見。但我現(xiàn)在總覺得很多時候那些游離在形式之外的“形式”恰恰是對形式主義的一種不屑或者說他反而代表了一種基本的反對形而上學的觀念或者起碼說是態(tài)度……事實也總是證明,無論婚禮多豪華奢侈也不會讓感情的瓦解晚來一分半毫。所以以前總是帶著一種隱約的憂傷去期待著自己能有一個美麗而盛大的婚禮,但是現(xiàn)在卻抱有了一絲更淡然的態(tài)度。想想那時候也很少去想自己將來的生活方式,對婚禮另一個主角的暢想也多停留在外形上,對其他諸如家庭、教育、人格或是錢財這些方面的東西幾乎從未涉及。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慢慢體會到了生活。生活,真的不是盛大的婚禮加英俊的新郎等于幸福,而是對現(xiàn)狀的努力改變加對近景和遠景的共同規(guī)劃加生活細節(jié)中點滴的溫柔,當然肯定還有別的東西,只是這幾點我實在感受頗深。
因此,如今我實在在思考婚禮的意義,一方面我覺得他只是個形式,另一方面我又覺得與愛的人締結(jié)姻緣是這一生我只愿擁有一次的綻放時刻。
我實在是個實力幻想者,我總覺得我的思想會不知何時就飄入空中甚至飄進太空……而我愛的人恰恰是非常實際是真正生活在現(xiàn)實中的人,他會在我神游到真空中迷醉的時候用他的手把我的思緒慢慢安撫回來,這很好,他令我能同時擁有天馬行空的快感和腳踏大地的真實。
我肯定會有一個不錯的婚禮,不算盛大但很溫馨,但其實那并不是唯一的,因為我的思維會帶著我們兩個飛去天空,舉行一個飛行婚禮……
世俗中我們已經(jīng)得到大家的祝福了,因此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從來都覺得飛越山和大海這句詞非常親切,那是我每晚都去的地方,從來在飛機上飛過城市和農(nóng)田的時候也覺得恍惚,真與假朦朧與現(xiàn)實隔得那么近。
我們乘風而起,在云中穿梭,我們對視與大笑,肆意地在空中翻滾,我們擁抱,我們穿過林海,穿越麥田,如同兩只候鳥累了來到高高的城墻上休憩。我們一起看過無數(shù)城市的繁華與鄉(xiāng)村的恬靜,我們一起在高山、瀑布、峽谷與世間一切瑰麗之景色中徘徊,我們互相說我愛你。
大地上的婚禮還沒到來,但終會到來,也終將落幕。我的飛行婚禮從不知哪個夏天微風拂過臉龐的剎那就悄悄開始了,我希望這是一場將持續(xù)一生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