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掛在半山腰,淡黃色的月光如迷霧一般,述說著霧小露的不幸。
凌芷寅借來薰青的電話,他撥通了朝采瑁的電話,卻沒有人回應(yīng)。
一連幾天,他都撥不通朝采瑁的電話,現(xiàn)在大家?guī)兔k騅峰的后事,凌芷寅也無暇顧及她了。
騅峰的后事辦完之后,青竹馬,薰青先行離開了,凌芷寅留在霧小露家兩日后,也離開了。
張玉芋一直陪在霧小露身邊,盡管樂隊(duì)那邊很忙,她也沒有離開。
這一日,張玉芋陪著霧小露在山里閑逛。
“霧小露,明天我要離開這里了。”
“你要走了,連你都不陪我了嗎?我現(xiàn)在很孤獨(dú)?!?p> “不如你和我一起走吧,你的歌聲那么美,我一直希望你參加我們的樂隊(duì)。”張玉芋再次勸說道。
“不,我要留在山里陪著騅峰,他生前很喜歡這里。”霧小露回絕了張玉芋的要求。
第二天,張玉芋離開了這里,臨走的時(shí)候她告訴霧小露,如果她有困難了,或者她想去樂隊(duì)的話,她一定會幫忙。
霧小露消沉一段時(shí)間之后,見母親和繼父變得蒼老了,又見孩子可愛乖巧,她也漸漸地從悲痛中走了出來。
自從凌芷寅那日離開這里時(shí),他馬不停蹄地趕回家里,他希望朝采瑁沒事。
當(dāng)他回到出租屋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出租屋換鎖了。
他十分奇怪,他平時(shí)按時(shí)交了房租,根本不可能換鎖,難道是房東起了善心,才為他們換了鎖。
凌芷寅呆立在房門口,卻不料房東路過這里,房東對凌芷寅有好感,但是對朝采瑁沒啥好印象。
“凌芷寅,你站在這里干嘛?”
“我家的門鎖是你換的嗎?”
“是?!?p> “那我女朋友知道嗎?”
“她當(dāng)然知道了,因?yàn)槲野阉s出了這個家門,聽說你去了外地,她便去賭錢了,最后欠了一身賭債,追債人天天找她麻煩,我怕她連累我,我便把她趕出去了。”
凌芷寅擔(dān)心的事情發(fā)生了,朝采瑁果然又去賭錢了。
他頓時(shí)變得愁緒滿懷,也顧不上房東的絕情。
房東說完話,他便離開了,凌芷寅只得離開小區(qū),四處尋找朝采瑁。
他尋思朝采瑁應(yīng)該就在附近,于是他來到小區(qū)外的一個偏僻的橋洞下,找到了朝采瑁。
此時(shí)朝采瑁面黃肌瘦,她看見凌芷寅就像看見救星一般。
“凌芷寅,你來啦,我好餓?!背设I砩瞎淮财泼扌?,看上去就跟乞丐差不多。
凌芷寅急忙為朝采瑁買來熱氣騰騰的包子。
朝采瑁抓起包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瑁兒,你吃慢點(diǎn),別噎著了,吃完之后,咱們再去租房子?!?p> 凌芷寅因?yàn)槌设H旧腺€錢的壞毛病之后,他交很少一部分錢給朝采瑁,其余的自己保管。
“凌芷寅,我又去賭錢了,我就想贏了一大筆錢,過上舒舒服的日子,但是,我又輸了?!?p> 朝采瑁小心翼翼地看著凌芷寅。
凌芷寅的臉色鐵青,他正在尋思,自己到底是離開還是留下。
她往日強(qiáng)勢的模樣不復(fù)存在了,凌芷寅心里憐惜她,他猛地從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
“你聽我說,你要留下我,可以,但是為了懲罰你,你得留下一小節(jié)手指頭給我,如果……?!?p> “我答應(yīng),你動手吧。”朝采瑁立即伸出自己的手指。
凌芷寅抓住朝采瑁的手,就在一瞬間,他又打消了之前的念頭。
“你還是改了吧,你要是不改的話,一定會要我的命的?!?p> 凌芷寅丟下手里的小刀,他抱著朝采??蘖似饋?,朝采瑁也抽泣道。
“我一定會改的,如果我再不改的話,你大可以離開,我也不活了?!?p> 兩人攙扶著走出橋洞,去尋了另外一處房子租下,這里是一片陳舊的老區(qū),不久之后這里將要拆遷了。
兩人安頓下來之后,凌芷寅便把騅峰過世的消息告訴了朝采。
朝采瑁十分難過,她也后悔沒有去霧小露家見騅峰最后一面。
朝采瑁特地打電話給霧小露,勸慰了好些話,然后她放下電話。
“霧小露和她的孩子太可憐了,我們要是能幫她的話,咱們就幫她一些吧?!?p> 船意來過幾次,見這里的環(huán)境沒有上次出租屋的環(huán)境好,不過,好歹安頓下來了。
這次船意是來向凌芷寅告別的,現(xiàn)在她必須要返回學(xué)校了,以后他在鄉(xiāng)廚里干活就要靠自己了。
凌芷寅在鄉(xiāng)廚里干了一段時(shí)間,過得十分舒心。
現(xiàn)在朝采瑁也變得規(guī)規(guī)矩矩了,她的水果生意做得十分順溜。
這一日,凌芷寅正在家里,卻接到了鄉(xiāng)廚老板的電話,告訴他不用去鄉(xiāng)廚上班了。
原來老板這幾日身體不舒服,查出他得了脂肪肝,他思慮再三,便解散了鄉(xiāng)廚班子。
凌芷寅沒想到自己失業(yè)了,他放下電話,一臉陰郁。
朝采瑁早已在一旁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凌芷寅,別灰心,你現(xiàn)在工作沒有了,我可以養(yǎng)家,要不,咱們一起賣水果可否?”
“不行啊,你那水果攤能賣多少錢?”
“可是,我們可以一邊在出攤,一邊在線上賣啊,再說了,咱們花果鎮(zhèn)的水果品質(zhì)優(yōu)良,是真正的好東西,我想讓更多的人吃到這里美味的水果?!?p> “算了,我還是不相信你,上次炒股就是活生生的失敗的例子?!?p> “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那都是過去的事啦,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們一起以販賣水果為事業(yè),我們一定行?!?p> “好吧,不過,以后要是咱們賣水果虧了,你不要唉聲嘆氣了。”
凌芷寅又道:“如今,我失業(yè)了,沒事干,我想悄悄回家一趟,我實(shí)在想念凌家人了。”
他面色憂郁,眼里閃爍著亮光,他這個游子在外有些日子了,應(yīng)該回家看看了。
“可是,凌家人有誰能想你?”
“我不管他們想我沒有?但是我很想念他們就足夠了?!?p> “那我陪你一起回去,咱們最好悄悄地遠(yuǎn)遠(yuǎn)地看看他們就可以了,以免生事端。”
朝采瑁作出了讓步。
第二天,朝采瑁把手中的水果甩貨處理掉之后,然后與凌芷寅乘坐高鐵回到了老家。
凌芷寅在回去的途中十分開心,而朝采瑁卻擔(dān)心不已,她希望凌芷寅不要跟凌家人相見,否則她的謊言就要揭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