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開端

　　“嗯？”楊琛對上楊森的眼神，無辜道：“我是這個意思嗎？”

　　楊森掠過這個話題：“影視圈不是那么好進的，他們比音樂圈還要封閉，尤其是民營資本，沒有人領(lǐng)著，你連門檻兒都找不到在哪兒！”

　　楊琛聳了聳肩，語氣輕快道：“所以我給咱找了個領(lǐng)路人。”

　　“誰?。俊?p>　　“尚競。”

　　“尚競？就是給你拍mv那個導(dǎo)演？”楊森莫名其妙地看著楊琛，“你沒發(fā)燒吧？他一個拍mv的，你指望他？”

　　楊琛搖頭道：“你不要小看他。雖然他在圈子外籍籍無名，但他是軍藝畢業(yè)，后來又進了空政話劇團，這期間摸爬滾打二十年，只是人脈就不可小覷。他的作品還連續(xù)三年上了春晚。你可以想一想，他在圈子里的能量換一張入門資格證很難嗎？”

　　楊森點點頭，這話是在理的。

　　時間有一種力量，不僅雕刻了年輪，也在把你的過往打磨成資歷。

　　就跟楊森一樣，玩了那么多年搖滾，即便圈子外沒有名氣，后來還退了圈，但是想發(fā)一張專輯，他只需要一聲招呼，隨時可以搭起一個臺子。

　　這就是人脈和能量。

　　楊琛接著道：“而且我們畢竟是新人，新手入門，搭上尚競剛剛好。他的根子雖然在空政，但說到底在影視圈里也只是個跑單幫的。真要是搭上哪個大佬或者山頭，只怕會被吃干抹凈，連渣子都剩不下?！?p>　　楊森默默思索著，好一會兒才問道：“你跟他談過了？”

　　楊琛點頭：“談過了。”

　　“什么代價？”

　　“投一部電影?！?p>　　“你瘋了吧？”楊森難以置信道，“現(xiàn)在的電影市場爛成什么樣了？你還往里邊兒淌！”

　　“沒關(guān)系，小成本而已，就當(dāng)掏的入門費，而且也不一定會賠?！?p>　　“我還以為你是要做電視劇。”楊森沒好氣道：“電影這東西，再小的成本也得百萬記數(shù)了吧？投了多少？”

　　“我本來就是打算做電視劇。近幾年內(nèi)我就沒打算做電影。這一部算是例外，只是個敲門磚?！?p>　　楊琛回了一句，答道，“沒投多少，談的是兩百萬，不過肯定不會一次性到位。小叔，到時候還得你幫著照應(yīng)，看著點兒資金，順便給這部戲做個制片人?！?p>　　“我真是欠你的?！睏钌嗳鄺铊〉哪X袋，“跟你爸他們說了嗎？”

　　“我們開過家庭會議，只要不背債，我賺的錢可以由我自由支配?！?p>　　“我那大哥和嫂子也真的心大，就這么由著你的性子來！這可是大幾百萬的事兒，就一點兒也不管了？”

　　“我跟他們說，有你看顧著，我出錢，你出力，造一個老楊家的家族企業(yè)出來?！?p>　　“臭小子！責(zé)任全背我身上了！”楊森罵罵咧咧，“我還有音像店呢，怎么說也是一小老板，就這么跑去給你打工？”

　　楊琛道：“小叔，我說實話，你那音像店沒前途的！先找個人看著，過幾年完全可以租出去，就那一個鋪面的租金就足夠你活的很滋潤了。

　　而且，親兄弟明算賬。咱叔侄倆也一樣，你來給我當(dāng)個法人代表，我讓你做總裁，還給你股份。最關(guān)鍵的是，咱們做這個行業(yè)，到時候你還可以給我找個漂亮嬸子！”

　　楊琛擠眉弄眼，“怎么樣？小叔，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呸！沒大沒小的，敢來作弄我？”楊森又一把勒住楊琛的脖子，“說！錯了沒？”

　　“錯了錯了！”楊琛連忙投降，但是被楊森松開后，腰桿又挺了起來：“小叔，我說實話，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就是我爺他們走的早，要不然看到你這歲數(shù)還不結(jié)婚，非得打斷你的腿！”

　　楊森臉色一變：“臭小子，我看你是找揍！”

　　楊琛撒丫子就跑：“小叔，我也就是讓著你，我可是練武的！”

　　人群熙熙攘攘，陽光下，倆人一前一后，追逐著，像極了溜走的時光。

　　……

　　京文的動作很快，主要是mv已經(jīng)多拖了半個月，所有的準(zhǔn)備都是蓄勢待發(fā)。

　　如今兩支mv投放到電視媒體，吹響了宣發(fā)的沖鋒號。

　　與此同時，電臺紙媒也一起發(fā)力，一時間聲勢煊赫。

　　這完全不是一個新人的架勢。

　　30萬唱片早已經(jīng)鋪貨完畢，李輝已經(jīng)派人在工廠守著，只等著首周銷售數(shù)據(jù)出爐，便立馬下令開工補貨，初步預(yù)期20萬。

　　“輝子，你是真的不過了？”楊森吐槽著，“50萬唱片，雖然楊琛是我侄子，但是我的面子沒這么大吧？萬一有個閃失，你這副總栽了可別來怪我?！?p>　　“你就不能說點兒好的？”李輝氣急敗壞，最近他的壓力也很大。

　　30萬唱片，僅僅壓制成本就近百萬，宣發(fā)費用的投入還超過了這個數(shù)，萬一失敗了，確實會成為他事業(yè)上的滑鐵盧。

　　“那是你親侄子！你整天不盼著點兒好，在我這兒跟個蒼蠅一樣嗡嗡嗡，我頭都快被你吵炸了！”

　　楊森聳聳肩，攬住李輝的肩膀，“你的壓力太大了，走，出去喝點兒酒放松放松！”

　　“楊琛呢？他的專輯要發(fā)售了，不說來盯著數(shù)據(jù)，連個面兒都不露？”

　　“楊琛？那小子旅游去了！”楊森道，“我陪著你還不夠啊？”

　　“我真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李輝拍了拍腦門兒。

　　“小輝子，不要有這么大壓力嘛！該做的我們都做了，接下來聽天由命就行。你這純粹是杞人憂天?！?p>　　“呸！你才是太監(jiān)！”李輝沒好氣道，“你這個文盲，杞人憂天是這么用的嗎？”

　　“好好好，我文盲！”楊森很理解那種壓力，好聲好氣，“說起來，你為什么這么有信心？看你宣發(fā)的陣勢，你這是看好唱片銷量能過百萬？”

　　“嗯，差不多吧?！崩钶x發(fā)泄一通，情緒好了很多，“我做過市場調(diào)查，還記得《BJ一夜》吧？”

　　楊森點頭道：“嗯，當(dāng)年那首歌也算是火爆一時了！”

　　“對，那首歌能火，就表明民眾對這種風(fēng)格是可以接受的。而且，根據(jù)調(diào)查報告顯示，部分民眾雖然不太喜歡京戲的慢節(jié)奏，但對唱腔還是有一定興趣的。

　　你也聽過小琛的歌，質(zhì)量都屬上乘，戲腔和流行結(jié)合得很好，沒理由銷量會輸給《BJ一夜》。”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李輝道，“我真正的信心來源于楊琛本身，他具有爆火的潛質(zhì)。那兩支mv你也看了，等發(fā)酵一段時間，也許那些小姑娘們不一定會沖著歌來買專輯，但一定會沖著人來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