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回京

　　這一頓飯吃了三個小時，除了楊琛之外其他四個人都喝得醉意朦朧。

　　飯后，吳晶和婁南約著去唱歌，陶虹看了看楊琛和俞飛虹，打電話叫來了司機(jī)：“我就不做電燈泡了！楊琛，你可別做壞事??！”

　　楊琛苦笑討?zhàn)?，看著陶虹的車子開走，這才扭頭看向俞飛虹：“怎么樣？沒事兒吧？”

　　俞飛虹剛要說話，只覺得酒勁兒一陣上涌，只好沖著楊琛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兒。

　　楊琛輕輕拍拍她的背，“要歇一會兒嗎？”

　　俞飛虹緩過那股勁兒：“算了，咱們也回吧。”

　　“你行不行？早知道剛剛蹭陶虹姐的車回去了?！?p>　　俞飛虹翻了個白眼兒：“人家去找男朋友了，不回酒店?！?p>　　“嗯？滕戰(zhàn)又來了？”

　　俞飛虹不想說話，只點了點頭。

　　“很難受嗎？”

　　“嗯。”

　　“誰讓你喝那么多？”

　　楊琛說著忽然蹲下身子，雙手一提，背一挺，把她背了起來。

　　“你干嘛？”

　　“別說話，想吐的時候說一聲，別吐我身上?！?p>　　又是同樣的夜色，四周有些安靜。

　　俞飛虹頭擱在楊琛的肩膀上，柔聲低語：“明天就走嗎？”

　　“嗯。先坐汽車，再轉(zhuǎn)飛機(jī)，還有得折騰呢?！?p>　　“一路平安?！?p>　　“嗯?！?p>　　“虹姐剛剛跟你說什么呢？”

　　“沒什么，錄了兩首歌，給我包了個大紅包。”

　　頓了頓，楊琛道：“還要謝謝你替我擋酒?！?p>　　“我是怕你出洋相?！?p>　　耳邊的呼吸聲漸漸變得有規(guī)律起來，楊琛微微轉(zhuǎn)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俞飛虹不知不覺睡著了。

　　楊琛沒再說話，走得更穩(wěn)當(dāng)了些。

　　他們吃飯的地方離酒店不遠(yuǎn)，晃悠著就到了。

　　到了俞飛虹房間門口，楊琛晃了晃她：“醒醒，我們到了?！?p>　　俞飛虹胳膊摟著楊琛的脖子，頭發(fā)遮住了半邊臉，哼哼唧唧的，眼看是酒勁兒上來了，整個人都犯了迷糊。

　　楊琛背著她，伸手摸索著打開她的包，找到了房卡，打開房門。

　　進(jìn)了房間，伸腳一蹬，門就關(guān)上了。

　　到了床邊，把俞飛虹放在床上，松開她摟著自己脖子的手，她頓時像是全身都被抽掉了骨頭一樣癱在那里。

　　楊琛嘆了口氣，幫她脫掉鞋子，她沒有穿襪子，一雙玉足白皙到能隱隱看到血管。

　　楊琛握著她的腳，心尖兒忽然跳了一下，心里升騰起一股燥熱來。

　　他連忙移開視線，長出了一口氣。

　　起身用熱水器燒了點兒熱水，拿兩只杯子來回倒著，試了試溫度，感覺差不多了，這才在床頭坐下，把俞飛虹扶起來：“來，喝點兒水?！?p>　　俞飛虹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喝了。

　　喝完了水，楊琛給她攏了攏頭發(fā)，挪了挪枕頭，好讓她躺的舒服些，又倒了杯溫水放在床頭柜上，拿來垃圾桶放在床邊。

　　這一通忙活完，楊琛才緩了一口氣，心里那點兒念頭也緩緩平復(fù)下來。

　　他看了一眼熟睡著的俞飛虹，那條精致的鎖骨鏈反射著白光，隨著俞飛虹細(xì)弱的呼吸聲一起一伏，鏤空的銀色鏈子色白而潤，挑動著他的神經(jīng)，一股癢意躥上來，撓著他的心尖兒。

　　楊琛只覺得心頭一顫，回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靠的近了，甚至能感受到俞飛虹溫?zé)岬暮粑蛟谀樕稀?p>　　他握了握拳，猛地站起身子，向著房門走去。

　　沒兩步又回身走過來，拿走了俞飛虹床頭柜上的香煙，關(guān)了燈。

　　沒了冷白色的燈光，幽深寂靜的夜色里，楊琛還是沒忍住湊到了俞飛虹面前，輕輕吻了下她的眼睛。

　　然后直起身子，輕輕呼出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砰！”

　　一聲放輕的關(guān)門聲傳來。

　　楊琛靠在房門上，拿出了俞飛虹的香煙，抽出一顆點上，青煙裊裊中，發(fā)出一聲深沉的嘆息，夾雜著幾分遺憾的味道。

　　而一門之隔的房間里，酩酊大醉的俞飛虹忽然睜開了眼睛，摸了摸眉梢眼角，笑意漾出來，翻了個身，想拿一支煙，卻發(fā)現(xiàn)連煙盒都不見了。

　　……………

　　次日一早，楊琛離開了《策馬嘯西風(fēng)》劇組，先坐汽車離開蘇州，再轉(zhuǎn)飛機(jī)飛往京城。

　　期間楊琛查了查陶虹給的那張銀行卡，里邊是十二萬，看來除了兩首歌的酬勞之外，連之前那次買單的錢也給報了。

　　這一趟出來轉(zhuǎn)悠一圈不僅沒花錢，還賺了。

　　楊琛收回心思，戴上眼罩，一路睡回了京城。

　　此時已經(jīng)是八月底了，暑氣正濃。

　　楊琛背著包風(fēng)塵仆仆地回了家。

　　“小琛回來了？”胡同口下棋的大爺打著招呼。

　　“嗯，回來了。還下棋呢！”楊琛笑著應(yīng)了一聲，“出去玩了一趟，好久沒著家了，我先回了?！?p>　　“回吧回吧！你爸他們也剛回來沒兩天。”王大爺搖著蒲扇，“小琛，我得說你兩句，你還是個娃娃，以后可別一個人亂跑了?！?p>　　“哎，我知道了。”楊琛應(yīng)著聲，“那王大爺你們繼續(xù)，我回了?！?p>　　王大爺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

　　“嗨，你就瞎操心。就小琛那心眼兒把別人賣了別人還幫著他數(shù)錢呢，你在這兒擔(dān)心個什么勁兒？”老張頭勸了一句。

　　“也是。下棋下棋！”老王頭回了神，“你是不是動棋子了？”

　　“嘿，賴皮是吧？”

　　………

　　楊琛繞過照壁，院子里的桔子樹上仍然掛著青色的果子，小博美遠(yuǎn)遠(yuǎn)迎了過來，楊琛一把扔掉行李包，把狗子抱在懷里。

　　一切都仿佛還是最初的模樣。

　　“媽，我回來了！”

　　屋子里傳出動靜，一家人都出來了。

　　“臭小子，還知道回來?。　?p>　　“看你說的！媽，你們在外邊玩的怎么樣？”

　　“哥，都怪你，你沒一起去，我們在外邊整天擔(dān)心你，玩的一點兒也不開心?！?p>　　楊琛揉了揉楊璐的腦袋：“嘿，看你曬的，都快成煤球兒了?！?p>　　楊林道：“回來怎么也不說一聲，我去接你。”

　　“打個車就回來了。你們也剛回來沒兩天，歇一歇?！睏铊≌f著，問道，“我小叔沒來咱家嗎？”

　　“他打了電話，說明天過來接你，讓你先好好休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