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不信你一點都不喜歡我
許窈沒想到的是,她到達那個學生家的時候,邢越果然在。
“我真的有個外甥女,只不過她今天生病,沒有在家?!?p> 許窈心想,我信你個鬼!
邢越一臉無辜,還順手拿起個蘋果吃。
許窈拿出手機:“那你現(xiàn)在打給她父母?!?p> 邢越推了推手機,訕笑:“別么,說不定她現(xiàn)在正在做檢查回不了電話呢!”
邢越看著許窈一臉認真生氣的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這閨女真好。
“既然這樣,我也就先離開了。”
跟邢越待在一起,她皮都得下來一層。
“別么?!毙显綇澚搜劬Γ戳俗齑剑凵窳鬓D(zhuǎn),“許同學不能說話不算話啊,你還是社會主義好青年嗎?”
許窈被他話差點嗆死。
社會主義好青年。
在他這兒,什么道理都得是狗屁。
“這樣吧……”
“你給我補習,也行?!?p> 許窈簡單回了兩個字:“不行?!?p> 邢越拉著許窈的手,低頭彎腰對上她漂亮的眼睛。
四目相對。
“許窈,我現(xiàn)在可是想補一下高中的知識呢,難道說許同學不滿足我這個愿望?”
“我發(fā)誓,我保證不對你動手動腳!”
邢越一臉無辜地看著少女,像是把一顆真心都要捧給她。
許窈感覺到有什么從心臟蔓延開來,剎那間什么都顧不得了。
邢越還真得要許窈幫他補習。
許窈扶額,幸虧她帶來了物理書,否則也不知道該從何講起。
這特么鬧得什么事!
許窈拿出物理書來,一旁邢白蓮花還在裝無辜地看著她。
這不是邢越經(jīng)常居住的地方,前世她沒有來過。
兩個人在象牙白的餐桌上坐下。
她從前只知道他脾氣不好,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他還會耍無賴。
邢越瞥見她吃癟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以為她是怕了自己。
畢竟邢家二少脾氣不好,遠近聞名。
許窈展開書本,眼尖的邢越瞥見書本里面幾個字。
“許窈”
不同于她本人秀氣娟麗,她的字卻多了幾分蒼勁有力。
許窈還在苦惱該給他瞎講些什么,而男人的視線卻緩緩落在少女黑發(fā)下的脖頸上。
下午的陽光不算太強,但是邢越剛好可以瞅見許窈白皙纖細的脖頸上青紫的血管,仿佛他真得能看見血液流動。
尤其是她低頭時微微右傾的習慣,在他看來更是要命。
來昭示面前這個女孩子,簡直就天生應該是他的一般。
就好像有人已經(jīng)打造調(diào)教過她了一樣。
要忍住。
不能嚇著她。
“你從前高中的時候接觸過電與磁這一章節(jié)嗎?”
“……”
什么,他還真是沒聽過。
邢越忍著:“有一點……基礎。”
許窈頭疼。
接觸就輸接觸過,沒有就是沒有。
有一點基礎是什么意思?
“那好,我給你講講這章吧。”
“哎許老師,別人老師講課以前都得問問學生以前學習怎么樣的?”邢越撐著手看著許窈。
怎么樣?
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
上一世有一次他帶著她出去吃飯,碰巧在一個主題餐廳,老板興高采烈地問他們兩個問題,正好是高中的物理學識,許窈淡淡地回應了幾句。
而邢越……厚著臉皮跟了幾句。
“……那你可以跟我說說。”
許窈轉(zhuǎn)頭對上邢越無比認真的眼睛。
他緩緩說出幾個字,不同于以往的暴躁不屑,也不是驕傲自滿。
“邢越?!?p> “越過的越,21歲,身高186,體重74公斤,我擅長打架發(fā)脾氣摔盤子,父母健在,是NC的董事?!?p> 聲音清楚有力,像是再說某種誓言。
許窈心沉了沉,卻轉(zhuǎn)頭清醒——
“邢先生,本來我只是你……外甥女的家教,可是你戲弄我,我?guī)湍阊a習高中知識,純粹是出于禮貌問題,如果你再說這種不著邊際的話,那么我……再也不會見你?!?p> 邢越臉龐一冷,卻仍然帶笑。
女孩表情嚴肅,不是故作矜持,也不是賣弄腔調(diào),只是單純地……討厭他。
討厭。
邢越體內(nèi)的暴躁因子差點兒就要上來,卻生生地被他抑制住了。
他不得不承認,或許許窈一點兒都不喜歡他。
認識到這一點,邢越幾乎要發(fā)瘋了。
高大的男人站起身來,椅子被他推翻在地。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許窈,我喜歡玩你,是你走運?!毙显竭€是笑著的,只不過笑已經(jīng)染上了毒。
許窈被他嚇得不清,卻又被他掰過下巴——
“許窈,你敢說一點都不喜歡我,可是這幾次我見你,不管什么時候,你最先看到的一定是我!”
“不是的,我沒有!”許窈疼得快要飆出來眼淚,“我只是害怕你,不想再靠近你而已!”
她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他,也不要被他喜歡了。
少女逐漸哭泣起來,一陣一陣得讓邢越都心疼。
邢越知道,是他過分了。
可是,面對著許窈,他總是理智不起來。
這么勾他的一個小姑娘,他恨不得天天都得把她綁在身邊才好。
可是,他會嚇著她的。
過了許久。
男人悶悶地出聲——
“對不起,是我不對?!?p> 他總是太心急了。
許窈頭腦也清醒了不少,“邢先生,我以后不會來了?!?p> 邢越?jīng)]說話,只是試探著牽起她柔軟的小手。
“走,我送你回家?!?p> —
回到家以后,令許窈開心得就是,媽媽的病檢查出來了,而醫(yī)生也為她安排了腫瘤手術(shù)。
幸虧發(fā)現(xiàn)的早,不是什么大病。
楊繼蓮和女兒說得時候,還以為女兒會驕傲得意,卻沒想到許窈卻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終于。
她也不是一個完全沒有用的人。
她做到了。
她能守護住一些東西。
楊繼蓮和舅舅一家以為許窈驚訝過度,連忙安慰她。
直到快要睡覺的時候,許窈才慢慢回過神來。
“我就不信你一點都不喜歡我。”
邢越,你真是個自大的男人。
“表姐。”楊皎有些不還意思開口,“我們學校是不是有個校董叫邢越呀?”
“是?!?p> “那表姐認識他嗎?”楊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興奮。
那個男人,又年輕又帥氣,她看一眼就心動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