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梔子花謝了
“你回去吧,就算我一輩子都得待在這里,我也不愿意再見到我那個父親——至于我哥,他背后做的那些手腳我不是不知道,只是現(xiàn)在,都算了算了……”
“以后若是有空,在我生日那天給我個電話就行?!?p> 他給他留下了一部分現(xiàn)金,林季知道現(xiàn)如今邢越過得很苦。
“他現(xiàn)在怎么樣,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愿意知道……他是生是死都好,他有父親有哥哥有好朋友,我這個前女友怕是……不好摻和他們之間的事情?!?p> 林季沒再說什么。
也是,邢越如今的光景,也沒有什么姑娘愿意跟他了。
他給許窈留下了邢越別墅的鑰匙。
林季離開了。
許窈以為自己能再也不受邢越的影響,卻沒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那么難受,甚至連筆都要拿不穩(wěn)。
說來也巧,本來好好的天氣,卻沒想到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
許窈看著別墅的鑰匙,突然想起那年她剛跟邢越在一起,在別墅外的花園種了一地的梔子花。
也不管合不合適,許窈沖進了雨里。
開車到那個曾經無比熟悉的地方。
門已經生銹了,里面也敗落不堪。
更要命的是,她曾經親手栽下的梔子花。
大一點的花朵早就被蟲子啃食,不成形狀。
而小一點的花朵,卻被雨打在地上。
她試圖用自己的身體和包包擋雨,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用。
為什么……
為什么……都留不住……
怎么什么都不留住……
那些花兒被打的零落,許窈也癱坐在了地上,任由雨水和污泥打臟了她白色的西裝外套。
許窈這一年來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未曾出過什么差錯,這是她這么久以來第一次將自己弄得這么這么狼狽。
卻發(fā)現(xiàn)此刻,她卻那么快樂。
——
淋雨的后果,許窈生了一場大病。
“我的天啊,燒到39度,你是個什么小人才?”蔣富明剛從單位里出來,簡直要著急得不行。
“叔?!痹S窈實在難受得不行,迷迷糊糊,想要抬個手。
“哎哎哎你別動?!笔Y叔制止住了她,“你好在不要動了這個針,發(fā)燒也是能要你命的知道嗎?”
許窈迷迷糊糊。
“岑究那個孩子馬上就過來了啊……你且好好休息……”
雖說責備許窈不知道愛惜自己,但是女兒總是招人疼的,又不能像責備息城那樣責備女兒。
許窈只聽到了“岑究”那兩個字,點了點頭,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等到許窈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已經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醒了?”
岑究給她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
原來此刻已經黑夜了。
“我讓伯父先回去了,你燒得有些厲害,怕又燒起來,今天晚上再在醫(yī)院里面住著。”
岑究打開了給她買的吃的,香飄四溢。
當然,那是岑究的。
而許窈吃的,只是一碗白粥,里面放了些玉米。
而他的有排骨也有魚香肉絲,還有茄盒和干煸豆角。
“你現(xiàn)在病著……稍微空空嘴……別再吃這些甜的了……”
許窈差點要吐血。
吃到一半許窈跟岑究耍賴,舉著勺子說“要不然你讓我吃一筷子魚香肉絲”。
岑究看著她討人愛的模樣,沒忍心拒絕她,“只能吃一筷子?!彼豢曜訆A著的全是肉遞進了許窈嘴里。
或許是許窈真得生病了,這樣甜又美味的東西吃到嘴里,也只有沒滋味。
這樣下去怎么可以。
這是一間單間病房,設備還是挺齊全的,吃完飯后,岑究坐在那里辦了會兒公。
看見許窈準備躺下,就拉她出去轉轉。
許窈實則有些犯懶。
傾城晚上街道上人也很多,尤其是有擺地攤的地方,更是熱鬧。
岑究敲了敲她的腦袋。
“岑太太,怎么這么困?”
許窈對著他溫柔一笑,“發(fā)燒了唄,岑先生。”
兩個人牽著手。
周遭的小情侶也都有恩愛的,但是沒有如此養(yǎng)眼的一對。
“你想吃烤串嗎?”
“我不能吃,而且容易長胖。”
“沒事兒,你看著我吃就行了。”
岑究就真得吃了起來,也沒管許窈,許窈看著岑究,覺得他現(xiàn)在十分接地氣了已經。
“伯母那樣端莊的人,怎么能教出來你這樣的吃相?”
岑究有些不甘心。
那一天他母親突然跟他說,是否決定好了非許窈不娶。
他就問母親怎么了。
母親只是淡淡地說:“以后要是有什么大事,你自己拿不了主意的,就跟你爸爸哥哥和我說,不要麻煩窈窈了?!毖韵轮饩褪?,不用許窈多管事情。
“媽你說什么呢?”他微微慍怒。
“媽……不是不喜歡窈窈的意思……只是媽媽知道她從小沒有父親……后幾年又沒了母親……固然我和你爸爸是疼著她的,但是總歸她沒有爸爸媽媽好好教養(yǎng),繼父也不一定下手真管,或許在事情上沒有什么合適的主意……”
他和母親大吵了一架。
母親也做出了退讓,以后不再說這些話。
“你們知不知道NC已經易主了?”
“原先邢董事長不是看好二少爺么?”
“那個二少爺不知道犯了什么混,死活都不要那位向家的千金,聽說向家和邢家的關系現(xiàn)在勢同水火,邢老為了給邢二少爺擦屁股,讓了好幾個項目給向家,也跟邢家二少爺生了很大的氣。”
“這么一說來,那豈不是讓那個一向不受寵的大少爺占了便宜?!?p> “明明啊,這個大少爺學歷高又有能力,他家老頭子盡管偏袒那個沒本事的。”
“聽說這會鬧得還是挺厲害的,那個二少爺平時就混慣了,這回算是栽了,聽說被趕去美洲一帶了,混得挺慘。”
“也不知道這是值得什么呢,聽說那二少爺看上個姑娘,是他做一所高中校董的時候一個很厲害的女學霸,不過人家好像沒瞧得上他?!?p> 聽到這兒,岑究耳朵感覺被刀刮了一般。
最后,還是許窈站起來冷淡地說:“走吧,我想回去睡覺了,這里有些吵了——”
兩個人起身離開回醫(yī)院,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