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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暖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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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暖黃昏 無糖亦歡 2094 2021-07-26 23:19:22

  高二下學期就開始有晚自習了。

  紀蓯不住校,晚自習女生要到9點,男生是9點15。

  初秋的風還殘留著夏末的余溫,說不上冷。

  紀成偉和董慧去北方出差,紀煜還沒回來,紀蓯在超市里閑逛。

  她買了一桶泡面和幾包衛(wèi)生巾。

  紫色帆布包上多了一個藍色海豚掛件,是淩燊坐公交車趁她睡著掛上去的,她一直沒摘下來。

  紀蓯走在路上,校服拉鏈拉到鎖骨處,露出白嫩的脖頸。

  很多店鋪關(guān)了門,路上行人也寥寥幾個,紀蓯家離的不遠,但是這條路上的路燈壞了,小區(qū)的人反應很多次,也沒有人來修。

  紀蓯她家雖說是新房區(qū),但她家住的是二手的,房價便宜不少。

  她用手機照明,然而她手機的燈并不能照的很亮,她還是不偏不倚撞上個人。

  她一秒鐘就反應過來,趕緊說對不起。

  她的頭也很痛,像是撞上了一堵墻,都快蹭破皮了。

  那人沒動。

  紀蓯這才察覺到不對,她腦海里立馬想出了各種電視劇里的可怕情節(jié),她想她可能要完了。

  她全身僵硬,手里的東西差點嚇掉了,但她不敢出聲,想跑卻動不了腿。

  “你自己在外面瞎跑什么?”

  寂靜的夜里,一道男聲凜冽又沙啞。

  紀蓯覺得熟悉,滿滿放松,趕緊退后幾步,拿出手機照他。

  淩燊被他手機燈光照的瞇起眼睛,“…怎么?以為是壞人?”

  “不是以為?!笔撬緛砭筒皇鞘裁春萌恕?p>  淩燊噗嗤一笑。

  這條路他走的都快比她多了,到還沒聽說過有事發(fā)生。

  紀蓯看了眼三樓,亮著燈,紀煜回去了。

  她想起現(xiàn)在他們連朋友都不是了,越過他就走了。

  半句話也不多說,留他一個人獨自沉默。

  回到家,紀煜在沙發(fā)上玩手機,他的手機是靠自己攢錢買的。

  紀蓯換了拖鞋,走過他身邊,看著他對著手機笑容可掬,除了去市場挑布料和布料老板微笑談價格,她鮮少見他笑得這么開心,就連對她都有幾分嚴肅的。

  那笑容可能連他自己也沒察覺。

  水開了,泡上面。

  她生理期容易餓,爸媽這幾天出差,晚上吃學校食堂吃不飽,又有晚自習,她餓的更快了。

  吃完泡面出來,紀煜還保持著那個姿勢,只是臉上的笑容沒有了,手上在飛快打著字,紀蓯不管他,她痛經(jīng)疼得厲害。

  ……

  連續(xù)幾天,她身體及其不舒服,生理期體質(zhì)弱,這幾天降溫又快,硬生生把她給弄發(fā)燒了。

  她請了假回家。

  紀成偉和董慧出差要兩周,家里沒人,她喝了藥就躺下睡覺。

  從早上躺倒晚上。

  紀煜回家看她在床上躺著,皮膚雪白,嘴唇干裂起皮,他心疼極了,她生病沒告訴他,她請假了他也不知道。

  他們以前不一起走是因為紀煜有了王澈,王澈一下課就帶他走了,現(xiàn)在是因為晚自習的時間不同。

  紀煜想這幾個月自己也是很少關(guān)心妹妹了。

  淩燊也是第二天才知道,李凡陽在7班,算是他的“眼線”。

  紀蓯生病不愛好,小感冒也得兩周才好。

  她起床喝水,家里依然還是只有她自己,她沒讓紀煜請假,看了眼表,13:45。

  門鈴響了,她起身去開門。

  她透過門上的孔看過去,只有一段脖頸。

  皮膚白皙,顯然不同于紀煜的顏色,她仔細回想,沒有想到自己有這么白的男親戚,她沒有問是誰,只悄悄把門鎖上,關(guān)注門外人的動態(tài)。

  淩燊疑惑的望著門。

  五分鐘后,紀蓯的手機響了,靜默的空間里,聲音突然響起快要把她嚇傻了。

  她輕輕走過去,看向屏幕上的名字。

  紀蓯“?”

  接通。

  “開門?!?p>  “你在我家門口?”

  “嗯,開門?!?p>  啊啊啊!紀蓯快被他氣壞了,三番五次搞得像是壞人來抓她的,有意思嗎?有意思嗎!

  紀蓯不想給他開門,干脆就回房間睡覺。

  幾分鐘后,電話又響起來。

  她掛斷,又來一次她又掛斷,連續(xù)五次后,他大力的敲門聲驚的她從床上跳了下來。

  “紀蓯,你真行,膽子大了?!?p>  “老子讓你給我開門!”

  門開了,淩燊把衣服蓋在臉上。

  像是自家一樣,他坐在沙發(fā)上翹著腿,“生著病沒人照顧?”

  “不用你管。”紀蓯把衣服拿下來,是她落下的校服褂子,他給她帶回來了。

  淩燊讓李凡陽問童忻紀蓯怎么了,她對李凡陽就是認為是新同學關(guān)心,簡單跟他講了,還把紀蓯的手機號推給了他。

  淩燊看著沙發(fā)上的按鍵手機,米白色,很小巧,不錯很適合她,卻不適合現(xiàn)在的流行。

  他把給她買的水果、酸奶、零食和藥,還有衛(wèi)生巾和暖貼都給了她,滿滿兩大袋子。

  她知道自己拒絕不了,就收下了,而且家里確實沒吃的了,她不想做飯,泡面也沒了,餓了一天了。

  紀蓯看到那好幾包衛(wèi)生巾和暖貼,一下就羞紅了臉,難道童忻連這個都告訴他了?

  紀蓯服了。

  冰箱和零食柜都裝的滿滿當當。

  紀蓯給他沏了一杯酸梅湯,他入口,酸酸甜甜。

  他偏頭,看向那一張粉色的床,床上有海豚玩偶和一個棕色小熊。

  他愣了會神,相比于他那黑白色調(diào)的房子,她的屋子真的溫暖多了。

  就那一張粉色的床,就夠他觀察好久。

  紀蓯順著他看的方向望去,呃,她忘了關(guān)門,她的床上此時亂糟糟的,藍色哆啦A夢的內(nèi)褲就大大方方擺在粉色小床上面,真的很明顯。

  她紅了臉,快速跑過去關(guān)上了門。

  “哼,看什么看!”紀蓯小聲嘀咕。

  淩燊看著她,不緊不慢轉(zhuǎn)過頭,嘴角不經(jīng)意間上勾了下。

  “你什么時候走?。俊辈挥淇斓恼Z氣。

  “你想我什么時候走?”

  紀蓯想說現(xiàn)在立刻馬上,但她想他為了看她還逃課,買了那么多吃的用的。

  她看了眼表,“那你三點走吧。”現(xiàn)在是兩點半。

  半個小時是她的極限。

  “三點半。”

  “不行!”

  說完,淩燊抬頭,紀蓯撞上他那漆黑的眸子,他眸中帶狠,卻只持續(xù)了一秒。

  他習慣對人狠厲,他沒有耐心不講風度,以前被人嘲笑就只能怨天尤人,現(xiàn)在,他只相信拳頭,打架成了他家常便飯,也成了他出名的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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