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風花私立醫(yī)院。
窗外的枝丫上蓋著積雪,過冬候鳥嘰嘰喳喳的叫著,叫聲和著播撒的金光一起飛入窗內(nèi),渲染的病房有種莫名的歲月靜好。
床上的少年動了動手指,過了幾秒,才緩緩睜開眼。
“應(yīng)該恢復(fù)的差不多了?!?p> 而后稍稍動了下,整具身體就將一陣陣輕微而麻癢的刺痛的感覺傳入大腦。
“還差點么?”
少年露出一個苦笑,但旋即再一次于內(nèi)心發(fā)出感慨。
“沒想到那種狀態(tài),自己還能活下來?!?p> 雖然沒見過,但以他的傷勢如果是普通人遇到,恐怕就算沒死也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治療。
可自己僅在第二天便是蘇醒過來,等到明天,怕是可以直接出院了。
說起來,這次還要謝謝那個偵探,不然就這恢復(fù)力,怕是……
“小矢,你醒了。”
傅玨轉(zhuǎn)過身,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的同時,嘴唇小幅度的翕動。
“姐姐,辛苦你了?!?p> “別強撐著動了,你現(xiàn)在還沒好呢!”
北澤有紗先是將一碗粥在傅玨的床頭柜上放好,然后才將包放在一邊的凳子上。
“吃早飯了?!?p> 看著面前的姐姐端起碗,傅玨有些尷尬的抽了抽嘴角,連'忙說道:“姐姐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能動了,還是我自己來吧?!?p> “還是我來吧,你現(xiàn)在還是多躺會兒比較好?!北睗捎屑喌膾吡怂粯樱f道。
傅玨被看的一愣,總覺得繼續(xù)拒絕的話會有不好的事發(fā)生,立刻惺惺的閉上了嘴,乖乖地接受喂食。
吃過早飯,傅玨一個人去上了廁所。
北澤有紗終究是沒有問出來,但依舊陪著他在醫(yī)院——反正她就是個寫小說的,哪邊都行。
…………
時間流逝很快,來到十點。
“呦,身體怎么樣?”翔太郎拎著一袋菠蘿,吹了個低音口哨走進來。
“已經(jīng)差不多了,大概明天就能出院?!备但k正在看電視,聞言抬起頭來,笑道。
“好厲害?。 毕杼筛袊@一句,接著走到他身邊,放好菠蘿。
壓低了聲音,他接著問:“其實我這次來還有些事想問你,如果明天出院的話有沒有時間,我那位搭檔想見你一面?!?p> “搭檔?”
“嗯,最好的伙伴?!?p> “……好,但是在過幾天行不行?這幾天我姐姐……”
沉思了片刻,傅玨還是答應(yīng)下來,接著又轉(zhuǎn)而提到北澤有紗。
畢竟現(xiàn)在事才剛過沒多久,就算已經(jīng)他發(fā)過誓不會去戰(zhàn)斗,北澤有紗對這種事還是很戒備。
如果不是這次翔太郎在醫(yī)院的事情上幫忙,不讓人進來探望實在說不過去,她怕是直接把面前的偵探轟出去。
現(xiàn)在能這么交談,還是因為北澤有紗因為工作不得已出去一會兒。
翔太郎的臉上明顯出現(xiàn)遲疑之色,但最后還是無奈地道:“我的搭檔因為一些事不能出門,如果你不去見他的話,恐怕他是會自己跑出來找你?!?p> 末了,偵探補充一句:“也是因為一些事,他現(xiàn)在的性格和行為其實跟小孩差不多?!?p> “如果有機會話,我盡量?!豹q豫再三,傅玨還是答應(yīng)下來。
同時,他心中也是不由地對翔太郎的那位搭檔升起好奇。
什么樣的人性格和行為會和小孩差不多?
當然,這些事只能待之后再親自去看看了。
隨后,聊了幾句,翔太郎也是準備離開。
他還有不少委托在手里要做,鳴海偵探事務(wù)所的名聲可以說是全風都頂尖的偵探事務(wù)所,自然有不少慕名而來的人。
“請等一下?!毕肓讼耄但k還是叫住他。
“有什么事嗎?”
“那個,小宮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至少命是保住了,”一提到小宮杉人,翔太郎垂下眼簾,連語氣都低沉了不少,“至于能否醒過來,還要看運氣?!?p> “身體還是其次,主要還是他的精神方面被蓋亞記憶體侵蝕的程度太高,找不出什么辦法?!?p> 沉默了一下,靠在床上的少年繼續(xù)用低沉地聲音問:“那,他的母親怎么樣,姐姐說,他的母親為他被人捅了一刀?!?p> “那個人是田中吧,我記得昨天那位真?zhèn)}警官來的時候說過那些人里只有田中還活著?!?p> “田中后來被小宮殺了,至于小宮的母親倒是還好,最后醒了過來,但是自己的兒子變成這樣……”
翔太郎沒有說下去,但他和傅玨倒是知道,作為一個母親,肯定心中是難以承受的。
所以其實也談不上好。
“喂,說的太沉重了吧?!?p> 最后,翔太郎笑了笑,說道。
“我還有委托,不能陪你在這里,就先走了。”
然后,偵探戴上爵士帽跨出房門,只余下少年怔怔的靠在床頭。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問那兩個問題,他不是北澤矢,這件事頂多和這具身體有關(guān),自己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不該去關(guān)心這些。
只是,心中卻莫名感到難受。
為什么會這樣?
縱是百思的思索,也未得答案。
只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好像自從這具身體重生起,他就也變成了少年。
真是,奇怪啊。
少年看著面前突兀出現(xiàn)于世界的蔚藍色方框,無聲地笑了出來。
【恭喜你,融合度已提升至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