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航來到蘇錦身邊,她已經(jīng)充滿了困意,與蘇淺兒并列跪坐在一起。
“你今兒白天可是去了白家,那白大夫在不在府中?”
“不知道...”蘇錦被叫醒,倒不太理睬蘇之航。
“這白府家實在過分,平日里我們蘇家待他們可不薄,而且又有淺兒...”蘇之航提起蘇淺兒,朝她看了一眼,話便吞了回去。
“白沐生關(guān)鍵時候,還真是讓人失望!”
見父親在說白沐生的不是,立刻坐了起來,道:“這事跟沐生哥哥沒關(guān)系,他白天還在府中罰跪,恐怕根不知道祖母去世的消息?!?p> 蘇之航極不悅地瞪了蘇錦一眼,每次只要提到白沐生,她就像打了雞血一般。倒讓他實在費解,蘇府一共三個姑娘,竟有兩個都喜歡那小子。
“沐生怎么了?”蘇淺兒聽到后,問了一句。
蘇錦知她說話已被蘇淺兒聽到,想想白天發(fā)生的事情,她原本對蘇淺兒的嫉妒,看到此時落寞的蘇淺兒,也難得不忍心再讓她更難受。
“沒什么,怕是做了什么錯事吧。”
蘇淺兒斜靠大白帳前,仰起頭來,看著屋外燃燒的祭紙。道:“我今日去白府時,看到一位姑娘?!?p> 這話倒把蘇錦聽得詫異,難不成今日蘇淺兒前去白家求救,竟是那林若嬌開的門?
“糟了,糟了”梅氏突然疾步進了屋里。
“二哥怕是被安王府扣下了!”
“扣下了,這是何意?”
梅氏道:“聽下人說二哥一早便去了安王府退親,馬車是隨行到安王府門前的。后來安王府說是要留二哥切磋詩賦,便讓下人同馬車先行回府,這會下人回來報,安王府說是從未見過二哥進府。剛剛有人接送來一張信條!”
蘇之航慌忙打開信條,上面寫著兩行字:蘇府姑娘嫁,二哥平安歸。
余婆婆擔(dān)憂道:“這可如何是好,老夫人入葬時,可是必須要由二爺摔盆的。安王府怎么如此心狠,竟在這個時候不放過我們蘇家。三爺,你可要想法了救二爺回來呀!”
“讓三爺去救他?三爺拿什么救他,都是一樁婚事惹得禍,他已經(jīng)搭進去了,難道還要讓三爺搭進去不成。那老夫人可真沒有人送喪了。現(xiàn)在所有事情都壓在我們?nèi)可砩?,二嫂如今瘋瘋癲癲躲在前院里不肯出來,芷蘭又昏迷不醒,已經(jīng)渾身乏術(shù)了,可真難再出別的力氣來了?!泵肥喜煌床话W的說著一些薄情的話。
蘇淺兒早已聽不下去,只得起身走向院里的角落里坐下。
這是她失去祖母的第一個夜晚,風(fēng)吹來,輕柔撫慰,像是祖母仍在身邊一樣。
遠遠望著蘇之航與梅氏在那里爭吵著、盤算著,那種距離仿佛與她有千萬里遙遠。蘇府還有什么是最珍貴的,可以讓他們此時便想著該怎么分家產(chǎn)?
而白沐生此時又在做什么,他白天因何罰跪?她什么都不知道,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身邊卻沒有可以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