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蘇淺兒感覺肚子咕咕直叫,眼睛也實在睜不開,便喊了一聲“玉桃”,卻無人應(yīng)她。
她只好起來先倒杯水喝,一眼望去窗邊,朦朦朧朧的,天色已經(jīng)亮了。
聽著門外似乎有人在喧嘩什么,她輕輕叩開門,想要伸個懶腰。卻看到院中央跪著一位男子,光著上身,而另外一位穿著華貴的婦人手里拿著皮鞭,聲嘶力竭的在謾罵跪著的男子。
蘇淺兒這才恍神過來,此處是安王府,她趕緊關(guān)起門,稍微留了一個小縫觀察著院外的動向。
只見那穿著華貴的婦人揚(yáng)起皮鞭狠狠地抽打在跪著男子的后背上,那個男子竟然沒有叫出聲,硬生生的抗了過去。
“怎么,我安王府現(xiàn)在是容不下你安大將軍了嗎,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大婚過完后就回來。你是存心要氣死我是嗎,今日就打死你,打死了我也跟你償命去,咱們母子情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蘇淺兒這才驚醒過來,那婦人便是安夫人,那跪著的男子...難道就是安將軍?
“他不是不知所蹤…要死了嗎?”蘇淺兒隔在門縫里自言自語道??粗瞧け蕖芭九尽钡某榇蛑暎K淺兒打從心里發(fā)怵,沒想到安夫人對自己的兒子下手這么狠。
蘇淺兒轉(zhuǎn)念又一想:可她何故要在這個院子中央,以這種方式責(zé)罰他呢?這個院子是她的新婚之所,即使要教訓(xùn)兒子,在自己屋里盡情責(zé)罵就是,何必要在有她這個外人在的地方呢?
正想著,有人敲門,蘇淺兒上前開門,看到一個神色慌張的丫鬟,她看到蘇淺兒急忙低頭行禮,急切的道:“少夫人,夫人正在院子里責(zé)罰侯爺呢,你快去看看吧,再打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
蘇淺兒自是有點蒙,哪里來得及細(xì)想,她聽到要出人命,便不由得隨著丫鬟奔到了院子里。
安夫人似乎沒有看見她,繼續(xù)抽打著安景塵,一邊打一邊責(zé)罵著。望著安景塵背上一道道鮮紅的血印,蘇淺兒不忍心再看下去,忙上前攔住安夫人,道:“夫人,將軍剛從邊防回來,可打不得?!?p> 她回頭一看是蘇淺兒,眼神從憤怒立刻變得和善起來,轉(zhuǎn)而又濕了眼眶:“淺兒來了,母親要為你主持公道,昨日本是你們大婚,可他早不回,晚不回,偏偏是在你們剛剛舉行完大婚后才回來。我若不責(zé)罰他,如何給你和蘇家一個交代,所以我必須要讓他長長記性,別以為是大將軍了,就可以無視安王府的家規(guī)了!”
說著又要揚(yáng)起皮鞭抽下去,蘇淺兒只好再次攔著,直接跪下,勸道:“夫人,都是一家人了,我深知戰(zhàn)場極其險惡,將軍能平安歸來已經(jīng)是一大幸事。我成親之時,兩家就已說明將軍不能及時歸來迎親,所以這也怪不得將軍。蘇家也不會怪罪的,我更不會有什么埋怨,望夫人體恤,饒了將軍之過!”
安夫人丟掉鞭子,趕緊扶起蘇淺兒,心疼道:“你這又是何故,成婚的第一日,哪有讓你下跪的道理。好吧,就依你,這次就先記著帳,日后再犯錯一并罰了。不過今后有你在,有人管著他可了,母親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