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從事情的邏輯上來看,蘇淺兒認為實在是說不通。
這樣做應該不是擔心蘇淺兒進府后,以少夫人的身份奪了她的權。當初可是由她親自作主找的孫二婆上門提親,那她對蘇府的三位姑娘肯定是做了一番問根的。倒不至于為了警告她,所以給她一個下馬威,這樣的代價未免太大。
另外她雖然代嫁入府并不是為了沖喜,可是安夫人卻同意蘇芷蘭換成是她,足以說明安夫人并不在意是誰嫁進來,更沒必要向她示威了。
想到此處,蘇淺兒繼續(xù)迎笑著,雖然安景塵又沒有參加晚間宴席,卻絲毫不影響蘇淺兒聽曲的雅興,她略微抬頭饒有興致的看著戲臺,聽得幾分入迷。
安夫人見她并未在意安景塵的缺席,只當她是懂事的姑娘,開席以后,時不時的給她夾些菜,蘇淺兒聽得歡喜,吃得也開心。
坐在偏桌的安景仁朝正桌看了兩眼,回頭對王靜婉道:“你瞧,終究是自己的親兒媳,嫁進來的第一日就相處得這么好,可見夫人對她是極喜愛的。你呀,就是傻過了頭,整日替她忙碌奔波,到頭來還是人家最親?!?p> 王靜婉也是回頭看過幾遍了,的確如安景仁所說,兩個人有說有笑,看起來倒是和睦。
“這有什么,剛剛進府,夫人自然是要對她多加照顧的??伤吘故谴K家大小姐嫁過來的,又不是夫人心中的第一人選,如此表現不過是做個面子活,給外人看罷了。再說,我只需要自己的本分,別的也與我無關。”
見她并不理解自己說的話,安景仁夾起一口菜到嘴里,嘆道:“我是怕你呀,辛辛苦苦忙到最后,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他說話的聲音低,挨著王靜婉,別人倒聽不著。王靜婉揚起的筷子突然落下,她本就沒有胃口吃下去,被安景仁一句話嗆到,心里一陣心酸。
自己終日的忙碌,作為丈夫的他,竟然并不理解,反而話里帶著譏諷,多么可笑。
“你若是有本事,還用我在這里給別做嫁衣嗎?”
王靜婉說完拿起酒便去了主桌,安景仁被懟得一句話也接不上來,只得悶頭吃起菜來。
安夫人與蘇淺兒正說得開心,王靜婉端著酒走了過來,說是要敬一下蘇淺兒。
蘇淺兒之前在別院里,曾與蘇老夫人在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小酌過,倒也能喝一點??墒撬廊缛艋亓送蹯o婉的酒,那其他幾桌的人自然也會前來相敬,到時候喝誰的,不喝誰的,可就難堪了。
正在猶豫之際,安夫人發(fā)話道:“淺兒剛入府,這酒就免了,后天她還要回門,可不能回到蘇家被說成別的沒學,倒學會了飲酒!”
王靜婉意識到安夫人已經是在偏袒著她,不免心中生起醋意,可面上仍然附和道:“夫人說得是,我只顧著與淺兒想要多聯絡感情,倒把另外一樁事忘記了。夫人放心,淺兒回門的事都已提前安排妥當,后天淺兒只管抬腳上轎,其余的事情不用擔心?!?p> 安夫人撫了一下她的袖子,才對淺兒道:“你大嫂可是個貼心的人,事事想在我前頭,極為周到,你以后在府中有什么事,同我說和同她說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