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關于雞湯失效那檔子事兒
距離葉水良打敗上門挑釁的破軍已過去數(shù)十日,聶人王依舊沉浸在悲痛中難以自拔。
泥菩薩“神算子”的名聲在幫內(nèi)卻是愈傳愈烈,他幾乎被幫里的人奉為活神仙了。
幫內(nèi)弟子們總結出來了一套規(guī)律,只要泥菩薩卜算出來的壞事,你跟他反著做,包你順風順水。只要你菩薩說你今日吉星高照,鴻運當頭,那就千萬記得閉門不出。而若他算出你今日有大禍臨頭,那你就可以放心地出門了。
雖然在此期間泥菩薩曾多次提出抗議,說這些行為是他的相術的極大侮辱,強烈要求這些誹謗他的人進行道歉賠禮,但最后人們都只是呵呵一笑,不了了之了。
“什么?你說于岳在開導聶人王?”葉水良聽著文丑丑的報告目瞪狗呆。
于岳,他一個剛剛死了老婆的人,去開導另一個老婆跟人跑了的人,兩個精神病人交流病情嗎?
葉水良本著仁慈領導關心公司下屬員工的作風,決定親自去開導聶人王。
一到聶人王的房間,葉水良就看到常威在玩吊環(huán)~,啊呸!聶人王正在開導于岳。沒錯,他倆居然角色互換了。
只聽到于岳舉著一只酒杯,哭得稀里嘩啦的,“嗚~!嗚嗚~!老聶??!聽你這么一說,我確實覺得自己好慘啊。我娘子被那可惡的果郡王逼迫而死,我連報仇的能力都沒有。反倒被那狗皇帝反咬一口,派人追殺與我,要不是幫主相救~,哎喲~!這狗日的雄霸也不是人吶!從他看我女兒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不是個東西,可是,他不但抓住了我女兒,以此要挾我給他買命,他還~,他還言而無信啊!明明那日當著我們的面說要帶我們?nèi)デ鄻强旎?,結果玉堂主一來就只顧著自己逍遙快活去了,完全不管不顧我們了……”
前面聽得聶人王還報以同情的眼神,可聶人王越聽越不對勁兒了。
“你這后面的話才是你的真實想法吧?你這該死的渣男,你還是個男人嗎?你對得起你死去的夫人嗎?”
“咳咳~!于兄,我看你是喝醉了吧?”
“別,別鬧~,我,我沒醉,我跟你說啊,老聶,其實我夫人被那郡王逼死我也有責任的。我那夫人長得極美,卻也是個愛慕虛榮的女子,我們本來恩愛無比的,甚至還有了楚楚??墒俏也贿^一個小小的錦衣衛(wèi)百戶,在朝中又沒有人脈,哪里比得過那皇后的親弟弟果郡王??!再加上上司經(jīng)常派我出任務,說不得冷落了她。讓那該死的狗賊趁虛而入了,幾句甜言蜜語,幾疊銀票子,就把我夫人給勾搭走了。他有錢有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不信,我對我夫人可是真心的。于是我?guī)е夷菐讱q的女兒去質(zhì)問她。究竟是榮華富貴重要還是親生骨肉重要?結果她當場羞愧得無地自容,竟當著我和那果郡王的面投井自盡了啊!”
“于兄,你喝多了,別再說了。”聶人王聽到于岳與自己同病相憐,不禁又多了幾分同情。
“不~!我沒醉,我還要說,老聶??!你知道那種看著自己的夫人躺在別的男人懷里說愛我和女兒,是多么難受嗎?你~,你聽我說啊~!你夫人,只是,只是跟別的男人跑了而已,至少~,她還活著??!你以后一定不要像我一樣犯傻,去質(zhì)問她關于孩子的事兒。如果你真的愛她,就算看到她在別的男人懷里微笑,也應該默默地祝福她才對!我好后悔啊~!”醉醺醺的于岳捶胸頓足道。
“嗚嗚~!于兄啊,你說得太對了,令我茅塞頓開啊。是啊,愛她,就應該默默地祝福她才對,就算,就算她此時此刻正躺在別的男人的懷里!”
“也不一定是懷里的,床榻上的可能性更大些。”葉水良悠悠地道。
他實在忍不了了,簡直三觀震碎一地。
“這特喵的就算于岳所說的開導?聽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活該你特么有麒麟臂老婆還跟別的男人跑了?!?p> 聶人王正哭得稀里嘩啦地,一聽到葉水良的聲音,趕緊抹了一把鼻涕,瞬間轉換成笑臉,就要行禮道,“是幫主啊,您怎么有空來屬下這里?”
“老夫要是不來,豈不是錯過了看兩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好戲?聶人王,你實在是太令本幫主失望了。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整天渾渾噩噩的,像什么樣子?”葉水良恨鐵不成鋼道,順帶一把拎起醉得不省人事的于岳扔到了院里的水池中。
聶人王再次抹了一把鼻涕道,“對不起,讓幫主見笑了,本以為事情過去幾個月了屬下能釋懷的,不想陰差陽錯又見到盈兒了。還好,還好他平安無事。”
“你把這個茶杯雙手捧住,本幫主今天就要教教你如何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p> 聶人王把茶杯捧在手里。
葉水良提起一只茶壺,開始將滾燙的開水往茶杯里倒。啪~!一聲脆響,茶杯摔在地上碎了。
“痛嗎?”葉水良意味深長地問到。
“很痛!”聶人王回答得很干脆。
“痛就對了,痛,就要懂得放下,這,就是本幫主要告訴你的道理:一個真正的男人,是不會一直沉湎在帶給他痛苦的女人身上的。聶人王,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是時候過屬于你自己的人生了!”葉水良以教訓的口吻道。
“幫主,屬下~,屬下可以換一個茶杯嗎?”聶人王小聲問道。
“當然沒問題!”
聶人王默默地從袖口掏出一只玉杯,“幫主,請再來一次,我準備好了!”
葉水良看著聶人王,再次將滾燙的開水往聶人王的玉杯里倒。直到玉杯滿了,溢出了,聶人王的雙手被燙到發(fā)紅,他依舊一聲不吭地捧著那只玉杯。
“你為什么還不放手?”葉水良奇怪地問道,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開始細品。
“因為這只玉杯,是盈兒平日里喝水用的,她最喜歡的就是這只玉杯了。”聶人王深情地望著手里那只杯子道。
“噗~!聶人王你他嗎~!咳咳咳咳~!”葉水良被一口茶嗆到直咳嗽。
“等死吧,沒救了,凸(艸皿艸)”
在地球百試百靈的雞湯居然失效了,不行,本幫主還不信治不了你個小小的綠人王!看來本幫主得下一劑猛藥了啊。
“聶人王,聽說你曾經(jīng)的刀法堪稱一絕,因此才贏得了顏盈的芳心,今日,就讓本幫主來見識一下,你的刀法究竟如何,是否寶刀未老,你可敢與本幫主一戰(zhàn)?”葉水良淡淡地道。
“幫主,得罪了~!幫主請~!嗯~!”聶人王悶哼一聲,已是被葉水良的刀刃所傷。
葉水良隨手將手中的刀丟到一旁,昂首挺胸地走到半跪著的聶人王面前,俯視道,“聶人王,知道為什么你的刀沒有本幫主的快?”
“因為幫主你偷襲!”聶人王怒喝道,他從來沒有想過雄霸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胡說,本幫主可是你親口說了請以后才動手的,承認吧,你就是技不如人,你的刀就是沒有本幫主的刀快。想知道為什么嗎?”葉水良低下頭神秘兮兮地道。
為什么?還不是因為你無恥偷襲。聶人王可不敢這么說,還不得不裝出一副期待的樣子道,“屬下不知,還請幫主告知!”
“因為~,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本幫主出刀的時候,心無旁騖,只想著一往無前,憑借鋒利的刀刃斬斷一切!而你呢,你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顏盈那個賤女人,你的心思永遠無法集中,所以,你的刀永遠沒有本幫主的刀快,認輸吧,聶人王,你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嗎?你太迷戀顏盈了,以致于你都不是你自己了!”葉水良負手而立,背對著聶人王侃侃而談。
“雄霸,你胡說,你明明跟玉堂主……”
“你還沒聽明白嗎?本幫主出刀的一瞬間,確實心無旁騖,但本幫主出刀之后,可以時時刻刻想念玉堂主?。÷櫲送?,你著相了啊!”
“幫主,剛剛不算,我們再來!”聶人王話音未落,刀已掠至葉水良身前。
“咦?不錯,學會玩兒偷襲了呀??上?,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鬼蜮伎倆都是可笑的擺弄。聶人王,你真是太弱了啊,難怪顏盈會想要跟著老夫,被老夫拋棄之后又轉投了破軍的懷抱,就是不回到你的身邊。全都是因為,你太弱了??!”葉水良漫不經(jīng)心地躲閃著聶人王的刀,嘴里不斷地出言刺激他。
“幫主,你我二人切磋,為何處處對盈兒惡語相向。”聶人王手上的刀揮舞得加快了幾分。
葉水良依舊在不緊不慢地閃躲??芍^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與此同時,葉水良的嘴里還在繼續(xù)出言譏諷道,“聶人王,你出刀的速度似乎加快了幾分啊,不知道破軍出搶的速度是不是比這更快呢?”
“破軍明明用的是刀和劍,何來的槍~,啊~!雄霸,你他嗎找死?。 甭櫲送跻宦犎~水良話里有話,氣得差點失去理智。
葉水良依舊是在漫不經(jīng)心地閃躲,“聶人王你看看你,連幫主都不叫了,你說你舞刀弄得滿頭大汗的,此時的破軍和顏盈是不是也滿身大汗呢?”
“雄霸~!你找死~!”聶人王的刀已經(jīng)揮出了殘影,整個人都累得氣喘吁吁的。
“聶人王啊,你在這里累死累活地只為了維護一下顏盈的聲譽,可她呢,此時怕也正在和破軍二人累死累活地給你的兒子造兄弟姐妹呢!嘖嘖,你要怎么辦呢?是選擇原諒她嗎?”葉水良負手而立,背對著聶人王,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少在這里胡說八道了,你分明就是仗著自己的武力在這里自以為是地說教,你知不知道,你很討厭啊~!還有,不許你侮辱盈兒!”聶人王的話風突然一變。
葉水良微微驚訝,轉過頭一看,一雙血紅色的眸子正惡狠狠地盯著他。頓時嚇了一跳,“我去!這是?入魔了?早就聽說這聶家后人體內(nèi)有麒麟瘋血,會使人陷入瘋魔狀態(tài)。本幫主這算是陰差陽錯地給他開了個掛?”
“哼,早就聽說聶家的麒麟瘋血會使人功力大增,今日老夫就來見識一番。”
“雄霸,死來~!冰封三尺~!雪中紅杏~!桃枝夭夭~!踏雪尋梅~!”聶人王一連使出幾招家傳的《傲寒六訣》,全都被葉水良輕松躲過。
“嘖嘖,聶家祖?zhèn)鞯摹栋梁E》不過如此啊,聶人王,別看你現(xiàn)在吼得撕心裂肺的,說不定你的顏盈正在破軍的身下叫得掏心掏肺呢!當然,也有可能是身上哦~!”語不驚人死不休,葉水良快把聶人王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