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恐懼的魔主
陷入昏迷的葉水良做了一個夢，一個香艷無比的美夢。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個激靈，猛然睜開雙眼。
入眼的是一位正在忙前忙后的絕美女子。女子一頭淡紫色的長發(fā)，一身淺粉色的睡衣，不是那比比東又是誰？
那原始而又樸素的仙姿玉顏看得他怦然心動，
女子原本的嬌媚之態(tài)被瞠目結舌取而代之，原本的喋喋不休也戛然而止。
她眉頭微蹙，似乎對男子打斷她的行為極為不滿。
隨即，女子那傾城絕世的身姿又立刻轉變?yōu)轱L情萬種，媚眼含春地望著葉水良，“終于醒了嗎？奴家的小男人？”
“該死！白素貞，你到底做了什么??？”
葉水良捶著自己的眉心，仔細回憶著昏迷前的點點滴滴。
“你這個惡魔，你對人家做出了那樣的事情，現在就想不認賬了嗎？”
葉水良：？？？(⊙_⊙)?
“嚶~！嚶嚶~！你這個沒良心的男人，你這個薄情寡義的禽獸！你違背奴家的意志，不顧奴家的拼死反抗，強行對奴家做出了那樣喪盡天良的禽獸之舉，現在卻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無辜模樣。得了便宜還賣乖，還想要倒打一耙么？果然，你們這些臭男人都是負心薄幸的衣冠禽獸。嚶嚶嚶~！奴家的清白都被你給毀了，奴家好可憐?。∨冶鞠胍运雷宰C清白的，可又擔心你這個色膽包天的禽獸會做出什么更加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奴家現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氵@個惡魔，奴家到底做錯了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狠心地對奴家??？”
比比東一邊說著，還一邊做出了擦眼淚的動作。
“你！”
葉水良聽得血壓飆升，就要撐著身體坐起來。
結果他發(fā)現自己自己除了雙手和腦袋能動以外，身體似乎被一種神秘的力量給封鎖住了。
“小男人你果真是好無情呢！還惱羞成怒了想要動手打奴家嗎？嚶嚶嚶~！你這個負心薄幸的壞人！占了人家的身子，翻臉就不認賬了。你讓奴家以后還怎么見人啊？奴家干脆死了算啦！”
“好好好！趕緊去死！麻溜的！凸(艸皿艸)…………別別別！千萬別尋死??！我剛才是胡說八道的！我錯了！”
葉水良原本怒不可遏，在經過零點零一秒的深思熟慮之后，立刻又換上了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
他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
“魔主！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惴彩驴偟弥v點道理吧！明明我才是這場鬧劇的受害者好吧？我當時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犯罪能力，又怎么可能對你做些什么??？你別再胡鬧了好嗎？”
“哼~！嚶嚶嚶~！你還說你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分明就是受益者，卻說自己是受害者，簡直就是顛倒是非！你這個拔*無情的渣男！奴家鄙視你！令人唾棄的禽獸！惡心！我呸！嚶嚶嚶~！……”
“渣男？我渣誰了？無憑無據的事可別亂說啊！小心我告你誹謗啊！明明這件事我們雙方都是受益者~，啊呸！明明你才是那個單方面的唯一的受益者才對！我當時完全沒有知覺，何來受益一說？說起來，你利用我當時的無知無覺，你這就是赤裸裸的詐騙！”
“葉水良你他嗎……呵呵！那照這么說來~？我當時想要給你生孩子，你卻死活不同意，這算不算違背我這位女子的意志與我發(fā)生關系呢？”比比東正準備破口大罵，突然想起來什么，一臉壞笑地看著葉水良道。
“我尼瑪……”葉水良聽得目瞪狗呆。
“你當時十分抗拒奴家這合理合法的要求，奴家當時只得拼命反抗你抗拒我的要求的行為。奴家由于誓死不同意你的做法，體力不支，最終被你得逞了。那你這算不算違背奴家的意志與奴家發(fā)生關系呢？你說說看這算是什么罪名呢？”
比比東說著，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噗~！要不你弄死我得了？”
葉水良翻了個白眼，想要讓自己昏死過去。他從來沒有想過，還能有如此令人智熄的操作？
“呵呵？被奴家說中了？理屈詞窮了？啞口無言了？就想要裝作昏迷逃避責任嗎？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俊?p> “啊啊??！我的大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葉水良幾乎抓狂，瘋狂撓著自己的頭發(fā)。
“我想要做什么？只要能給你和幽離那個賤人添堵，我什么都做！只要能給報復你們，我將不惜一切手段！”
比比東的俏臉突然變得有些恐怖猙獰，一雙褐色的瞳孔也變得漆黑如墨，邪異無比。
“你不是自稱天道使者，自詡是正義的化身嗎？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拯救這個女子，改變她的命運嗎？我偏偏不遂你愿！我就是要讓她墮落，讓她認為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占有她罷了！讓她認為你跟那千尋疾不過是一丘之貉的禽獸罷了。讓她徹底失去對這世間的一切希望！我就是要讓你眼睜睜地看著她陷入深淵，被邪惡所吞噬！我就是要讓你明白，你所堅持的那虛偽的正義，到頭來毫無意義，誰也拯救不了！所以，你到底是真的想要改變她的命運呢？還是僅僅想要將她據為己有呢？這個問題的答案，想必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吧？”
“所以你為了自己那毫無意義的報復私欲，完全不管不顧其他人的死活嗎？就如同，強迫這位無辜的女子獻身與我一般？”
葉水良轉頭看到一位藍發(fā)女子就躺在自己的身旁，女子身上只著一件透明薄紗，姿容絕世，冰肌玉骨，雙眸微閉，睫毛微顫，雙手捧著臉，一臉的甜蜜之色，臉上還帶著尚未褪去的酡紅。床單上的一抹嫣紅觸目驚心。他的心里瞬間涌出一股無名的怒火。
比比東露出邪異無比的笑容，俯視著他，“她可不是什么無辜的女子哦！你忘了那株對你形影不離的藍銀草嗎？人家是對你情深意切，主動獻身與你的?！?p> 葉水良瞳孔一縮，苦笑著搖了搖頭。
比比東似乎絲毫不在乎葉水良的神情，而是繼續(xù)自顧自道，“你或許還不知道吧？我可是從你的記憶中知道了很多關于這個世界的事情。你說，如果這株藍銀皇生下了你的孩子，那所謂的主角唐三還會降臨到這個世界上嗎？你說，如果主角沒有降臨，這個世界到底會發(fā)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呢？會不會直接毀滅了呢？真是令人期待?。【退氵@個世界不毀滅的話，毀去了你所依仗的先知先覺，也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
比比東的笑容聽起來格外滲人，她那邪異的臉上帶著無法言喻的瘋狂之色。
“葉水良，我在想??！如果我讓比比東重蹈覆轍，讓她最終依然是你記憶中的那樣結局，甚至是變本加厲，你會不會違背自己的本心？依舊信守那所謂的承諾，幫助她建立一個武魂帝國呢？你是否會幫助這樣一個濫殺無辜、雙手沾滿鮮血和罪惡的女子登基為王呢？你以救世主的身份自居，到頭來卻成了助紂為虐的幫兇，那是多么值得期待的事?。〉綍r候，你是選擇維護所謂的天道正義而殺死這個與你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夫妻之實的可憐女子呢？還是選擇違背你的本心，放縱她的所作所為呢？真是個兩難的抉擇呢！”
“什么？”
葉水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看來你似乎不太相信呢！你的醫(yī)術那么高超，需要再確定一下么？”
“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當然是替自己感到高興，同時笑你可悲！笑你可憐??！”
“住口！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比比東歇斯底里道。
葉水良雙眼直視她，臉色平靜無比。
“魔之所以為魔，便是因為執(zhí)念太深，行為像瘋子一般不可捉摸，不可理喻，以致于愚蠢到無可救藥??！你們操弄人心，自以為是，我行我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完全不顧他人死活。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自以為看透一切的姿態(tài)，大言不慚地讓人們作出抉擇。說到底，不過是享受那種人們屈服于你們強大的扭曲變態(tài)的心理滿足感罷了！說白了，你們這種東西就是嫉妒怨恨的畸形集合體，見不得別人好罷了。你們?yōu)榱藵M足自己的那偏執(zhí)得無可救藥的私欲，不斷地摧毀著世間的一切美好事物，制造出一起又一起的悲劇，擴散混亂、恐怖與邪惡，實乃禍亂之源！我以前覺得你很可憐，為你的消散感到幾分惋惜。我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得到了那件神器，一定要想盡辦法幫你，讓你擺脫那段痛苦的過去?，F在看來，你卻是更加的可憐可恨！你被人當做棋子，又被人當做棄子，卻依舊沉迷其中，自以為是，毫不知情，簡直可悲至極！”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呵呵！若我自己做了那如來，又何須負卿？這世間許多所謂的難兩全的抉擇，不過是因為自身的弱小而已。至少你白素貞，還沒有資格讓我做出抉擇！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而不是被你這種瘋子一般的存在逼迫著做出令自己追悔莫及的選擇。你存在于世間的目的，就是為了將你的痛苦散播給其他的無辜之人，你已經是徹頭徹尾，無可救藥的魔頭了！”
比比東的表情猙獰無比，俯視著葉水良放肆地狂笑著，“哈哈哈！我是魔頭？我變成魔頭還不都是拜你們男人所賜？”
“看看？你又錯了不是？冤有頭債有主，你最先憎恨的那個人明明是許仙，他只是千千萬萬個男人之中等等一個敗類罷了，你卻以偏概全，攻擊我們所有的男人，你不覺得你的腦子有問題嗎？傷害你的人明明是許仙，你為什么突然就把仇恨轉移到我和幽離的身上來了呢？幽離選擇埋葬過去的一切陪在我的身邊，那是她自己應得的選擇權利。她從未想過要報復除了那個渣男外的任何人。她的善良告訴她，她不應該把自己的痛苦再散播到其他人的身上，即使是她曾經遭受了那樣的痛苦。可你呢？你這個心中只有報復和怨恨的瘋子，你有什么資格抨擊她？你連最基本的理智都失去了吧？你只不過是一具被墮落和仇恨驅使著的可憐的傀儡罷了?！?p> “不！我不是！我是白素貞！我是魔主！我不是任何人的傀儡！”比比東身體微微后退。
“你明明已經煙消云散了才對，可你為什么現在又出現了？還是帶著對我無窮無盡的憎恨？你從來就不曾思考過這其中的不合理之處，你的心中只有報復和怨恨！連哪怕一絲絲的憐憫之心都沒有。所以你根本不會在乎比比東那弱小無助的吶喊。就那樣粗暴地、沒有一絲愧疚地、順理成章地占據了她的身體。就為了你那被憤怒和嫉妒驅使而執(zhí)迷不悟的可笑的復仇大計？就為了不計后果地想要毀掉我的道心？”
“對啊！我都已經是魔了，我為什么要有那可笑的憐憫之心？我為什么要在乎那些凡人的想法呢？我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因為自己是魔，所以為所欲為不計后果？”
“對??！魔就是為了為這個世界帶來邪惡和毀滅的??！就如你的任務是維護秩序一般，我的任務就是破壞這個世界的秩序，我們所做所為都是為了自己所追求的目標而已?！北缺葨|一臉的風輕云淡道。
“對啊！這么純粹的偏執(zhí)得就像是機器上的運行程序一般的念頭，真的是曾經身為人類的你能夠產生的想法嗎？你要找我報復，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F在你在兩個人的恩怨之中卷入了另外兩位無辜的女子。原本任何人都無權力干涉她們的選擇，偏偏你卻替她們做了選擇。此舉，有違天道！”
“那么，你打算代表天道毀滅我嗎？你別忘了，我可是懷了你的孩子！你舍得嗎？”
比比東漆黑如墨的瞳孔漸漸恢復到原本的褐色，此時正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望著葉水良。
“不！不要！不要傷害我們的孩子?。∪~水良，你答應過我要好好保護我們的孩子的，我恨你！”
比比東說完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
緊接著她又換了笑臉，擦了擦眼淚，“嘻嘻！怎么樣？是不是很揪心？很舍不得??？”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千萬不要中了別人的圈套，淪為別人的棋子。你或許可以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你所要做的每一件事，你的每一個想法到底是否出自你的本意？”
“真是可笑！我可是魔主，還有誰能夠操控我的思想？少在這里危言聳聽了。還是乖乖地看著我如何以新任教皇的身份，帶領武魂殿統(tǒng)一整個世界吧！”
“你先前不是說找我復仇嗎？要毀滅我嗎？現在為什么又突然想要統(tǒng)一整個世界了呢？你可曾想過，如今你身為教皇，一道命令下去，將會掀起多少爭斗和殺戮？趕緊收手吧！”
“哼！可笑至極！有人生存的地方自然就會有爭斗和殺戮，我現在只不過是在這些無休止的爭斗和殺戮中加入一點點催化劑，加快它們的進程而已?！?p> “俗話說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我認為，一個完美的世界，天道是不該有什么一線生機給予那些十惡不赦之人的。你只是一枚棋子，所知甚少，除了心里偏執(zhí)得可怕之外，尚未鑄下什么滔天大錯。但這不代表著你可以隨便玩弄人心，肆意妄為！念在你曾為人，尚未做出什么殘害無辜的份上，念在你也有過悲慘經歷的份上，我愿意盡可能地幫助你，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再重來一次人生！”
比比東眉頭微蹙道，“真是令人討厭的說教口吻?。∧阋詾樽约菏钦l??？還給我一個重來的機會？現在的你，不過是一介階下囚而已，你有什么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魔主大人，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你沒發(fā)現曾經的你跟曾經的比比東是如此地相似嗎？你們曾經都是那么天真爛漫，美麗善良的人。你占據了她的身體，應該也大概知道了她所遭遇的事情吧！你仔細想想，如果沒有你的蠱惑，她的心中是不是永遠都有那么一份無法掩藏的善良？如果你占據了她的身體，想要讓她重復另一個時空的她悲慘的命運，得到那樣一個凄慘的結局。那么，她從你占據她身體的那一刻所遭遇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因為你這所謂的魔而引起的。因為你這位強大到她無法反抗的、想要毀滅一切美好的存在，最終造成了她的悲劇。然后類比一下，你覺得自己曾經的悲慘經歷像不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操控著你的命運，毀滅你的美好與善良，誘導你墮落成魔？”
“不！不可能的！”白素貞細思極恐，連連后退，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那么你該怎么解釋，明明你一開始所憎恨的只是那個渣男許仙，為什么隨著時間的推移，你開始憎恨起這個世界了呢？難道不是有某種未知的力量在漸漸消磨著你對這個世界的善良嗎？就如你現在對比比東所做的事情一樣？”
“不！不可能的！我是代表邪惡與毀滅的魔！沒有誰能夠利用我！”白素貞開始有些動搖了。
葉水良直呼臥槽，他完全無法想象，一通本來亂七八糟的忽悠，細思之下，竟然似乎真的有某種恐怖陰謀隱藏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