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救與不救的區(qū)別
“是的！都說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那么，是不是可以說？最了解敵人的，其實是敵人的朋友，也就是~，另一群敵人！畢竟，不到地獄走一遭，又怎么分得清誰是人，誰是鬼呢？對吧？患難，是真的可以見真情??！”葉水良淡淡地道。
“你說你討厭玩弄別人命運的人，你這般玩弄人性，與你所討厭的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雪羽琉璃眉頭微皺道。
“區(qū)別就是，一個是玩弄別人的命運，一個是玩弄人性??！”葉水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你！……”
他搓了搓手，“嘿嘿！開個玩笑！其實呢，二者的區(qū)別就是，一個是仗著自己的力量強大，將別人的命運掌控在自己手里，任由自己隨意擺弄，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是在扼殺那無限多的可能性！而另一個，在我看來，是在斬除他們的天性，強化他們的本心！堅定他們的信仰！是在防止那無限多的可能性因為天性的干擾而偏離正確的軌跡！是在一網又一網地篩選那些‘魚’！”
“哼！強詞奪理！”雪羽琉璃白了他一眼道。
“哎！這可不是強詞奪理哦！這叫巧舌如簧！哈哈！你說不過了吧？”葉水良挑了挑眉，一臉賤笑道。
“你！去死~！”雪羽琉璃沒好氣地捶了他一拳。
葉水良摸了摸胸膛，臉色嚴肅道，“換句話說，既然他們的天性就是惡與混亂，既然天性會影響心性，那我，就是要以神的姿態(tài)，扼殺掉他們的天性！他們不是喜歡釋放天性、率性而為嗎？那我就是要告訴他們，他們利用自己的天性為借口所做的一切壞事，神都看在眼里！我就是告訴他們——舉頭三尺有神明！誰，都不可以率性而為！我要讓他們從骨子里，從靈魂深處都意識到，做壞事，就一定會受到懲罰！”
“你的意思是？扼殺他們的天性，培養(yǎng)他們的心性？”雪羽琉璃陷入了思考。
“當然，可能用詞有些不恰當?；蛟S該稱之為消磨才對！就是把那些‘魚’一網一網地帥選出來，然后毫不猶豫地干掉！嗯，這么形容或許對魚來說有些不公平！總之呢！就像是磨盤一樣，一點一點地磨滅掉他們那天性中的惡與混亂，一點點地扭轉他們的天性，讓他們從天性的向往邪惡與黑暗，轉變成對黑暗和邪惡的深深恐懼，直到，慢慢地衍生出本能的對黑暗和邪惡的厭惡！這個過程，我們可以稱之為——凈化！”葉水良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與倫比的自信。
“琉璃，我想，你應該能理解我的想法吧？”
“或許吧~！畢竟，我從未觸及到你這種層次，又怎么會理解你們強者的思維呢？”雪羽琉璃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
“琉璃你知道嗎？我選擇保護弱者的目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他們能夠變得像我一樣強大，甚至是超越我。那些有信仰，有理想的弱者，只要他們的心中向往強大，向往光明，他們終將會成長起來的！只是，如果他們永遠都不能意識到，只有靠他們自己團結起來，互相幫助，互相信任，才能真正戰(zhàn)勝強敵的話，那我選擇保護他們的意義何在呢？就像假設中的那樣，一萬個人齊心協(xié)力一定能夠戰(zhàn)勝敵人，少一個一定不行！那么，可想而知，少了那一個人，其他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將會是怎樣的下場？所以，有些時候，有些事，試錯的代價是很巨大的！并不需要所有的人都去經歷一遍。因為，堅定的信念容不得半分的動搖啊！而我，就是要帶他們旁觀，用那些‘魚’的死亡，來警醒他們！讓他們將團結、信任、善良仁慈、互幫互助等一切可以讓他們變得強大的、可以戰(zhàn)勝強敵的信念，刻進靈魂深處！”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雪羽琉璃一臉嚴肅道。
“那，現在，誤會解除啦！”葉水良攤開手道。
“那~，我還有個問題，如果是出現了你所說的那種思想極限的情況，被你放棄掉的傀儡誕生了思想呢？”
“那肯定救?。『敛华q豫地救?。∫韵膶嵙榇鷥r，換取無限多的可能性，這是穩(wěn)賺不賠的啊！這不正是我們所追求的嗎？”
“那~，如果只是傀儡呢？那種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傀儡呢？”雪羽琉璃意味深長地笑著道。
“有多漂亮？額~！我就是隨口一問，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就像我也愛你一樣！希望琉璃你能理解我！”葉水良一臉平靜道。
“要說有多漂亮的話~，大概，就像你腦子里紙片人蒂法姑娘那么漂亮吧！”雪羽琉璃想了想道。
“救……”
“嗯？”
“救~不救有什么區(qū)別呢？都是傀儡罷了！誰會對一具沒有思想的美麗皮囊感興趣呢？我和我的愛人們，都是注重靈魂層面的交流的！要知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就像琉璃你一樣，總是能提出這么多有趣的問題呢！”
“呵呵！所以？到底是救還是不救呢？”雪羽琉璃帶著幾分莫名的笑意道。
“既然都說了救不救沒什么區(qū)別，那還有什么好說的呢？當然是不……不如還是救下來吧！說不定哪天就誕生思想了呢！而且我相信，愛是可以創(chuàng)造奇跡的！”葉水良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呵呵！那你可真是富有愛心?。 ?p> “別的不說，這個我真有！我這諸天萬界愛心形象大使的稱號可不是吹的！我可是立志要將愛的種子撒遍諸天萬界的男人！我要讓諸天萬界的所有女性都感受到愛的溫暖！”葉水良信誓旦旦道。
“能將花心和好色表達得如此清新脫俗的人，這諸天萬界恐怕也找不到第二個了~！”雪羽琉璃絲毫不掩飾眼神中的鄙視之色。
“琉璃你真的誤會我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之所以會救下那個你假設中的還算漂亮的女傀儡，完全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那你的深思熟慮可真是太深思熟慮了，足足花費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呢！”
“琉璃，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那些內心純潔無瑕的人，才是這個世界的希望??！而恰恰，許多的孩子就是內心純潔無瑕的！每一個內心純潔無瑕的孩子，都是無限多的可能性??！”葉水良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所以呢？”
“我救下的，不僅僅是一個女傀儡，而是那些純潔無瑕的孩子們的母親，是那無限多的可能性啊！”
“呵呵！照你這意思，那些孩子的父親是非你莫屬了唄？”雪羽琉璃幾乎咬牙切齒道。
葉水良作出一副深沉的模樣道，“嗯~！也不是不能這么說，就是我覺得吧~！為了她們文明的延續(xù)，這是一種不可推卸的責任感和使命……啊~！”
“無恥地家伙！你給本女神去死吧！”雪羽琉璃一腳將他踹下了飛劍。
葉水良在空中翻滾了幾圈，又回到了飛劍上，一臉賤兮兮地坐在她的旁邊。
“咳咳！琉璃??！我剛才突然想起來，既然你的這些假設都是在極端的情況下，那么，對此我還真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哦？大膽的想法？說說看？”
“我在想??！如果每一個內心純潔無瑕的生靈，代表著這股抵御強敵的光明力量的中流砥柱的話，按照你先前的說法，那十個人當中若是有人搗亂，所能發(fā)揮的價值將大打折扣，以防萬一，我們，不妨類比一下，是不是可以說，一個內心不純潔的人，他心中的光明力量，其實來源于他心中的光明和黑暗相互抵消之后剩下的那一部分？所以，不妨只留下那些內心堅守光明的勇士和那些純真無邪的孩子們……”
“你！你瘋了嗎？你的這種想法太可怕了！我真的無法想象你做出這種決定將會是怎樣可怕的場景！”雪羽琉璃都被葉水良的可怕想法給嚇了一跳。
“哈哈哈！琉璃你放心，我都說了嘛！那是極端的情況下??！而且，我肯定是不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決定的！嗯，我盡量吧！但我相信，如果真有那種極端情況，真的處于生死危機的關頭，一定會有某個家伙果斷地做出這種瘋狂的選擇的！畢竟，人性的本能就是趨利避害，總是傾向于想付出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嘛~!我們只不過是對他們投向敵人懷抱的行為以牙還牙而已。當然，那個時候的他們可能無法理解以牙還牙的意思了?？墒?，這并不影響我放棄他們！因為，我不需要真正的弱者！”
“巧舌如簧之人，總是能為自己找到各種開脫的理由的！”雪羽琉璃沒好氣地道。
“怎么樣，是不是有一種，面對大壞蛋，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的無力感啊？”葉水良賤賤地道。
“看來，你對自己的認知還是很清晰的嘛！”雪羽琉璃環(huán)抱雙手，瞥了他一眼道。
“反正都是假設嘛！我在想啊！與其竭盡全力去阻止這個世界走向毀滅和消亡，不如將這個世界的一些希望的種子保護起來，然后加速這個世界的消亡，讓它在毀滅中獲得新生！用兵法上的話來說，這叫作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萬一它真的毀滅了，無法新生呢？”
“那就算了唄！帶著那些希望的種子去另一個世界重新生活就好了！反正在這個世界，他們也是異類的存在！相信他們對這個世界也沒什么不可割舍的感情吧？”葉水良攤手道。
“這就是你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嗎？”雪羽琉璃幾乎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
“這是我應對最極端的情況的方法！當然，我希望它永遠都不會用上！”葉水良的臉色嚴肅無比道。
“但是，琉璃你不得不承認，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就像那些傀儡拋卻思想去毀滅那個世界一般。我們拋卻慈悲之心，拋卻所有的感情，僅僅以造成危害的程度、或者說他們創(chuàng)造出的價值去判定他們，毀滅他們，又有何不可呢？要知道，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真的沒得商量的！用你剛才的話來說，只要人們的思想是正常的，做出什么樣的抉擇不都是他們發(fā)自本心的嗎？很多時候，一旦作出抉擇，就代表著沒有退路可言了??！成年人嘛！總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點代價?。 ?p> “你這家伙，有那么一瞬間讓我覺得你好陌生！難道？你真的是我推測的第二種情況？你的心底住著的邪魔，是我無法想象的存在？那豈不是說？本女神這幾個月來都在與邪魔為伍嗎？”雪羽琉璃嘀嘀咕咕地腦補了一大堆。
“那不是很好嗎？如果我的心底住著這諸天萬界最大的邪惡，如果它是我們最大的敵人。而我，卻能夠以正常人的狀態(tài)跟你們交流，豈不是說，我壓制住了它？那將是多么值得慶賀的事??！”葉水良笑著道。
“你？可別嚇本女神??！哎呀！算了算了，不管啦！最起碼，你這家伙還挺樂觀的！不過~，你不是說了光明還代表著希望嗎？希望，就代表著無限可能啊！你這家伙就非要采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嗎？”雪羽琉璃的表情無比認真，她是真的有些擔憂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不著調的家伙。
“應對極端的情況嘛~！當然要用極端的方式啊！復雜，就代表著混亂，所以，為什么不簡單點呢？”葉水良淡淡地道。
“道理我都懂，可我總覺得~，你這家伙有些過分！”雪羽琉璃想了想道。
“對！我確實說過，希望代表著無限可能，可正因為這樣，才需要將它好好地保存啊！在我看來，很多時候，希望，并不是用來翻盤的。因為，當一個世界只剩下希望，想要靠希望來翻盤的時候，那得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呀？希望，應該是那些永遠堅守光明的人最終的歸宿！是他們的精神支柱！是那些因為追求理想中的光明和正義而犧牲的人的墓志銘！而不是那群沒有思想的傀儡的陪葬品！”葉水良一臉嚴肅道。
“或許，你說得對！如果想要用希望去擊敗敵人，或者說，僅僅靠希望去擊敗敵人，這跟需要匯聚全部生靈心中的光明力量去擊敗敵人有什么區(qū)別呢？不過是注定失敗的兩個極端罷了！”雪羽琉璃臉色平靜道。
“希望，只存在于那些信念和意志堅定無比的人的心中。至于那些茍延殘喘之人，他們根本不配代表希望！他們只是求生的本能驅使著的傀儡而已。就像你自己所說的那樣，比比東體內的邪魔是你用盡所有的光明之力也無法撼動的存在。可是，這并不影響你永遠堅守著心中的光明??！只有始終如一地堅定站在光明一方的人，才有資格代表希望！即使有一天黑暗壓制了光明，光明也不會消散，相反，變成希望的光明將會比現在的光明更加的耀眼！而這黑暗中的耀眼的光芒，才更加容易被發(fā)現，進而被守護！這，才是信仰的意義所在??！”
“葉水良，謝謝你！我想我可能領悟了更深層次的光明！但愿，這些極端的情況和應對這些極端情況的方法，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們的視野里吧！”雪羽琉璃微笑著道。
“但很顯然，這種情況肯定出現過。且很可能，就在這諸天萬界的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里，這一幕正在悄悄上演！我們無法做到去阻止那些能力所不及的事，但我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做到我們認為的最好！做到讓自己問心無愧！就比如，你們的這個世界！”
“我是應該慶幸我們的世界不是處于那種極端的情況嗎？”雪羽琉璃帶著幾分苦笑道。
“是的！很慶幸！至少，這些生靈真的很美麗！真的值得被善待！至少，我們還能從這個世界中發(fā)現許許多多美好的事情！不是嗎？”葉水良笑著道。
“是的！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很美好的事物！對不起，是我的思想陷入了極端?！毖┯鹆鹆У椭^道。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是我將你的思想引入了極端。對不起！”他輕輕抓著她的一雙玉手道。
“琉璃啊！你無法阻止人們墮入黑暗，正如你無法阻止他們選擇信仰光明一般。盡管我說純凈的黑暗也是光明的一種，但，就像有人利用光明的力量做出違背正義之事一般，那些選擇墮入黑暗的人們，更多的是借黑暗的掩飾釋放自己心中的惡，滋養(yǎng)心中的邪惡與混亂！我會永遠守護光明，傳播光明與美好。我會傾盡全力向人們揭露這個世界的真相，讓他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做出遵循自己本心的選擇！更會讓那些自甘墮落的家伙們付出代價！因為，這世間的一切美好都值得被珍惜和守護??！”葉水良的眼神堅定無比道。
“想想真是可笑??！龍神那個家伙自以為很強大，自以為天下第一，無人能敵，據說還跟夭夭他們一起做出了千萬年的驚天布局。如果你這家伙說的那種敵人真的存在的話，龍神的一切謀劃，看起來就像是過家家一般！原來，他也不過是一個可悲的棋子罷了！”雪羽琉璃的語氣中流露著一種別樣的無奈。
“別這么說??！要知道，你這樣的小神可能連棋子都算不上呢！”葉水良幽幽地來了句。
“你！可惡??！你這家伙說得好有道理，本女神竟然無言以對！”雪羽琉璃狠狠地捶了葉水良的胸膛一拳。
“哎呀！糟了！你這家伙削弱了神界太多的力量，我懷疑，龍神的邪惡一面——金龍王那個家伙可能會趁機脫困而出，為禍世間！”雪羽琉璃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臉擔憂道。
隨即，她似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指著他道，“你！你這家伙恐怕早就料到這種事情會發(fā)生了！你這家伙是準備故意放出金龍王！恐怕毀滅之神和其他負面神的死亡，也是為了這件事做鋪墊吧？你真卑鄙！”